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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派位於玉清山,此山地質地貌獨特,風景秀麗,林木蔥翠,層巒疊嶂。
玉清山又有四座山峰,分彆是飛泉、鴻仙、赤岩和五龍,四座山峰各有特色,卻又常年雲霧繚繞,是故玉清山被稱作當世五座仙山之一。
玉衡派至今不止五百年,據說六國尚存時,玉清山上就有道統了。而後大秦許宗派存在,玉衡派也得以發揚光大。
但是玉衡派的祖師爺是誰,現今已是無法考究了。
隻是在玉衡派的典籍中有記載:
青玄道為尊,乾坤清濁分。
洪荒有聲名,玉清遺世存。
三花朝天闕,玄門降凡塵。
十二門庭落,滄桑萬劫庚。
至於之後的記載,就沒人知曉了,可能曆代玉衡派的掌門人知曉其中的奧秘。
玉衡派曆代以來,除了一名掌門人以外,還會設立十二名長老。
而未來掌門人的選定與未來長老的名額,便是通過每叁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比來確立,十三位當代弟子中最優秀的人,將會獲得宗門上下所有資源的培養。
這幾,就是玉衡派的盛事,即宗門大比。
也是因為這宗門大比,十二名長老之一的傅佩山早早地將彭州傳喚回了山門。
畢竟,彭州是傅佩山的親傳大弟子,得代表傅佩山參加宗門大比,更是被給予了厚望。
彭州摩挲著自己的黑劍,顯得有些沉默。
怎麼離開了朝陽郡才二十來天,竟然還有些想孟雲那小子了。
這時,彭州的師弟,崔器十分興奮地走了過來,問道:“師兄,你明就要上場了,準備地如何?”
彭州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崔器道:“師兄,方才我還和王琥說來著呢,他說他的師姐慕容燕,此次定能進入前十。”
“我看啊,慕容師姐肯定不是你的對手,師兄你進入前十倒是穩妥的。”
彭州皺了皺眉,道:“背後不可編排師兄師姐,難道不知道嗎?”
彭州的話語雖然不是很重,然而崔器依舊說得一滯。
崔器隻得乖乖地道了聲歉,然後就不敢說話了。這個剛回山門的冷傲大師兄,可是厲害得很。
雖說好多天不在,但是一回來就教訓了好些個新入門的弟子,便是掌門新收的弟子教訓起來也是毫不留。
崔器心中也是納悶,這大師兄是怎麼回事?雖說我拜入師傅門下後幾個月以來,就沒有怎麼和這個大師兄接觸過,可是也不該如此冷淡啊。
要知道,當初在朝陽時,還照顧我的,該打點的都打點好了啊。
等等,莫非是因為在朝陽時,因為孟雲那小子?
肯定是孟雲那個臭小子!
當時師兄在孟雲家裡的那個女人手底下吃了虧,後麵師兄又一直留在朝陽,想來這些子更是不如意了。
想到這兒,崔器十分同地看了眼彭州。
唉,便是師兄這種人物,也受了女人的欺負。
再想想自己,被孫家那個丫頭欺負,也沒那麼不能接受了。
彭州見崔器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怪異,而又沉默不語,詫異道:“你還在這兒乾嘛?”
崔器小聲道:“我,我還有事要說。”
“那你還不快說?”
崔器很想說,我不是不敢嘛。
崔器道:“是,是王琥說的,她說慕容師姐有事,邀請師兄過去相商,就在今戌時,在她的霧隱閣。”
彭州心中起了疑惑,這慕容燕這時候找自己乾嘛?
要是以往,彭州可能就不多問直接去就是了,他是直子。
但是,在朝陽待了兩個多月,彭州學機靈了,那就是人沒那麼簡單。
不得不承認,孟雲這小子好好地教導了什麼叫做“人心險惡”,那謀詭計是防不勝防啊,當然了,孟雲說讀書人的事能叫做“謀詭計”嘛,那是算計!
這時候慕容燕要找自己,莫不是想要謀害自己?
畢竟,這宗門大比是大事,尤其對於自己這樣的各脈被賦予厚望的人而言。
彭州道:“王琥為什麼要帶這話給你?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崔器道:“王琥與我相好啊,所以慕容師姐將此事托給了他。”
“至於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彭州眼神微眯,此事有問題!
慕容燕的排名,與自己接近,雖說按以往來看差不多都是弟子中十名左右,但是誰也不知道真實實力如何。
慕容燕指不定就是要更加穩妥一些,所以要設局害我!
彭州道:“你,去給我取十枚解毒藥來,還有,去把這事告訴師傅一聲。”
“今晚,你跟我一起去,你在外麵等我,我若是一個時辰後未出來,你須立刻稟報給師傅!”
崔器一臉茫然,慕容師姐找師兄去商議要事,難不成還能有什麼彆的心思嗎,這麼謹慎乾嘛?
完了,師兄定然是也對那些功夫高強的女人有了心理影。
定是孟家那個女人,才讓師兄如此小心謹慎。
崔器同地看了眼彭州,師兄好像都快三十歲了,至今好像還沒有相好的,這麼下去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找到伴兒。
夕陽西下,飛鳥歸巢。
彭州好好地檢查了一下自己帶著的裝備,提前服了一顆解毒丸,在崔器錯愕的目光中,然後才上了慕容燕的霧隱閣。
彭州細細地打量了下周圍,還好,沒有什麼機關暗器,稍稍放了下心。
要知道,當時殺遊東來時,孟雲所設下的那些簡易的機關可是讓彭州大開眼界。
再往裡走,彭州就聽著裡麵已經有了些許談話聲。
有人?
彭州一顆心提了起來,莫非是找了同夥要埋伏自己?
要不要撤?
還是說聽一聽?
還是旁聽一下吧。
一個男聲先響起了,道:“慕容師妹,你還約了誰?”
彭州心中暗道,三長老的弟子,李賀,也是一個和自己排名差不多的。
一個女聲略顯冷淡,彭州聽出來是慕容燕,那慕容燕道:“李師兄彆急,還有彭州彭師兄,何足道何師兄,以及雲山師弟。”
“雲山?”一個男人詫異道,彭州聽出來了,這是二長老的二弟子,唐忠。
唐忠道:“我們幾人在此處相談,我還懂,畢竟我們的排名都是相近,實力相仿。但是雲山,這,是不是差了點意思啊?”
慕容燕道:“唐師兄,我既然叫了他自然有我的道理。雲山師弟想爭一爭,自然是得了旨意的,另外,自然是有些底牌了。”
唐忠笑了笑,道:“倒是我小看他了,若不是你將他請來,我怕不是還輕視了這個掌門的小徒弟了。”
彭州聽了一通,才算是明了,慕容燕是真有要事相商,不然不會叫上自己。
不過,還是得謹慎,誰知道會不會慕容燕偷偷用毒,這麼大一批和她實力相仿的人,被她毒害了她鐵定上位啊!
彭州這邊正在想著,就突然覺得後有人來了,連忙警覺地往後一看,就見著一個白衣少年人邁步而來,正是那雲山。
雲山笑道:“彭師兄?怎麼在這裡站著不進去?”
彭州道:“我也剛到,一起進去吧。”
雲山點了點頭,道:“請。”
彭州卻沒有先走,而是落後半步,永遠不要把背後隨便交給彆人。
雲山也沒在意,隻是笑著走了進去。
入了內,彭州發現裡麵除了先前說話的慕容燕三人,竟然還有一人,那就是向來冷傲、少言寡語的七長老唯一弟子萬庭筠。這萬庭筠一直被門中弟子認為是個怪胎,格孤僻,想不到慕容燕也給請來了。
彭州與雲山拱了拱手,眾人稍微客了一下,而後便坐了下來。
終於,何足道也姍姍來遲。
見人來齊了,慕容燕才開口道:“諸位同門,今請諸位來我這霧隱閣,其實也是有要事相商。”
“在座的已經有人大致猜到了我的心思,但是,我還是要說清楚。”
“明的宗門大比,據我了解分為四輪。第一輪是隨機抽簽對決,而且是靠著積分在四個小組中選出一部分人晉級。”
“我所要說的,便是與這第一輪宗門大比有關。”
何足道隨意地掃了一眼慕容燕,道:“你這時候說這個乾嘛?宗門大比各憑本事,你莫不是想讓我遇到你時手下留?”
慕容燕點了點頭,道:“何師兄,慕容不自量力,正是希望何師兄能夠手下留。”
慕容燕又頓了頓,繼續道:“不隻是希望何師兄能夠手下留,我希望在座的諸位同門在遇上彼此時都能手下留。”
李賀笑了笑,道:“這比武,自然是要點到為止,但是你我實力本就相仿,勝負隻在一招之間,若是手下留豈不是你勝了我而我便敗了?”
“慕容師妹,你這時候若是要說這種事,我看,就還是散了吧。”
慕容燕搖了搖頭,道:“李師兄此言差矣,手下留輸了一場,並不代表就會全盤皆輸!”
“在座的幾位師兄弟,我們都是門中排名十名左右的,我們本就不求那未來掌門人的位子,隻為的是能將來成為一個長老,不是嗎?”
唐忠點了點頭,道:“那是自然,掌門的位子,是那三個人爭得。”
慕容燕道:“可是這長老的位子,不好爭啊。排除了那三人,可也有祁師兄、沈師姐等人在,他們的長老位子要穩妥得多。”
“而我們所要麵對的敵人,就不隻是這間屋內的這七人了,還有不止十人!”
彭州點了點頭,慕容燕所言正是如此,除了那三個妖孽和兩個天才以外,自己這個實力的可不在少數。
慕容燕道:“所以,我們的對手,自始至終就是那十餘人。”
“但是,若是在第一輪,便抽簽遇到了王燊師兄那樣的人,你說我們一開始便用儘全力,後續的比試有哪裡還有氣力?”
“到時候,第一輪都過不了,又該如何?”
慕容燕此言一出,眾人皆是沉默了下來。
慕容燕口中的王燊,也是一個排名在十名左右的,甚至比在座大部分人都要強上一絲。
可是在宗門大比,強上一絲那也得爭,但是爭贏了一場,後麵的又該如何?
慕容燕道:“不隻是王燊師兄,便是你我場上相遇,若是拚了個你死我活,你下一場又遇到了王萌師妹那樣的,那豈不是便宜了他人?”
彭州暗暗點頭,慕容燕說得在理啊。
被本弱於自己一些的人撿了便宜,那才是最氣憤的!
慕容燕道:“所以,我希望今天來到這兒的諸位,我們能夠同心協力。”
何足道說道:“慕容師妹,你說吧,要怎麼做!”
“何師兄說話痛快!”慕容燕讚賞道,“若是我們彼此相遇,還是稍微比過一場就罷了,不要耗儘了太多氣力。”
“甚至說,若是誰上一場剛剛大戰一場,最好還能想讓一局,讓他回複些許氣力。”
“我們一起暗自相助,遇到強的便車輪相戰,遇到彼此則相互權衡!”
慕容燕說到這,已經雙目放光,道:“到時候,我們都能進入四個小組的三甲!這樣在第三輪時,就會有更多的優勢!”
“甚至,那些本勝過你我的人,說不定會出不了第一輪!”
慕容燕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皆是神一淩。
是的,慕容燕的這種策略,不僅可以讓自己在第一輪取得更好的成績,甚至是可能淘汰掉自己鬥不過的那人。
彭州暗道:果然,人心險惡啊!
慕容燕道:“諸位,我們要想獲取長老的名額,那麼在前兩輪比試中真的不可以有一絲的閃失!”
“我們必須要聯合起來!”
唐忠大聲道:“慕容師妹,你這個法子,我唐忠加入了!”
唐忠聲音一落,那萬庭筠竟然第二個舉起了手,萬庭筠這個孤僻的家夥都同意加入了,其他幾人亦是沒有什麼不同意的。
慕容燕滿意地點了點頭,道:“諸位師兄弟,不,我提前祝願諸位到時候能成十二名長老之一了!”
幾人隨後客一番後,便早早地各回各家,各自準備明的比試去了。
彭州暗道:自己以前還是太單純了啊,王燊那幾個家夥,原本成為十二人中的一個還是穩的,現在這麼看,倒是有意思了。
彭州離了霧隱閣,便見了崔器正神緊張地在約定好的地方等著自己。
崔器問道:“師兄,慕容師姐,她說什麼了?”
彭州橫了一眼,道:“彆問。”
崔器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思緒萬千,彭師兄是不是被慕容師姐欺負了?這表竟然這般凝重,女人啊,不好惹!
慕容燕的一番謀劃,玉衡派中的高層並非完全沒有人知曉。
畢竟,她隻是一個真傳弟子,於普通弟子而言她自然是高不可攀,但是在高層眼中,也就不過如此了。
傅佩山老神在在地端著一個玉質的茶壺,品著今年的新茶。
傅佩山看似隨意悠然,心神卻全放在了那個憑欄而立的男子。
男子著一湛藍色長袍,目光柔和麵如圭玉,手中捧著一本書,一本不知看了多少年的《雅風》,這個男人正是玉衡派的掌門人,席佩。
席佩看起來,隻有三十來歲,但真實年紀已經年過不惑了,傅佩山卻覺得席佩哪怕再過十年行走江湖也能迷倒一堆小姑娘。
席佩的年紀比傅佩山要小,不過傅佩山卻要叫他一聲師兄,因為二人是同一位師傅,隻不過傅佩山卻是帶藝投師。
傅佩山忍不住問道:“師兄,在想明天的宗門大比?”
“聽說,這代弟子還動了許多心思啊,宗門大比還拉幫結派呢。”
席佩聽言,轉過來輕輕笑了笑,道:“隨他們去吧,能有什麼用嗎?”
傅佩山問道:“那,你是在想,子華先生?”
席佩沒有說話,傅佩山卻是了然了。
自從自己從朝陽回來後,告訴了席佩關於嫣子華的事,席佩這些子來就有些,嗯,不對勁了。
心亂了。
傅佩山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師兄,你若是想見她,就還是去見一麵吧。”
“畢竟,還是朋友,不是嗎?”
席佩笑著道:“不如相忘於江湖吧。”
傅佩山無奈地喝了口茶,自己這師兄就是如此,一大把年紀了偏偏悶地不行。
突然,席佩眉頭一皺,道:“恐怕,還真得去見一麵。”
傅佩山道:“嗯?”
席佩道:“明宗門大比,你們去負責吧,我得出去一趟。”
“師兄,怎麼了?”傅佩山詫異道,席佩突然這麼反常,他也十分錯愕。
席佩道:“《應劫心經》算到有變,我得去一趟!”
傅佩山也是一動,莫非嫣子華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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