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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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晨光透過窗欞灑在趙羽臉上。昨夜的廝殺仿佛還曆曆在目，沈雲起那張扭曲的臉在夢中反複出現。趙羽猛然驚醒，胸口傳來陣陣刺痛，提醒著他昨夜並非一場噩夢。

沈雲起死了，死在他手裡。

這個念頭讓趙羽既興奮又不安。那個一直欺壓他的惡霸終於得到了應有的報應，可隨之而來的麻煩也讓他頭疼不已。以沈雲起在蜀山的地位，他的死絕不會悄無聲息地過去。

“咚咚咚。”

輕柔的敲門聲打斷了趙羽的思緒。

“李兄弟，是我。”周翰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趙羽強忍著胸口的疼痛起身開門，隻見周翰雙手捧著一個精美的食盒，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這麼早就來了？”

“聽說你昨夜受了傷，特意下山買了些好東西給你補補身子。”周翰走進房間，將食盒放在桌上，“這可是城裡最有名的糕點鋪子做的，平時在山上可吃不到。”

食盒一打開，香甜的味道頓時彌漫開來。精致的桂花糕、蓮蓉酥餅，還有幾樣趙羽叫不出名字的點心，每一樣都做工精美，一看就價值不菲。

“周兄太破費了。”趙羽心中湧起一陣暖流，“昨夜的事…”

“彆多想了，吃點東西先。”周翰打斷了他的話，“你臉色這麼差，一定是昨夜沒休息好。”

兩人圍桌而坐，趙羽一邊品嘗著精美的糕點，一邊暗自思考著如何從周翰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沈雲起的死遲早會被發現，他必須提前了解情況。

“周兄，你對沈雲起了解嗎？”趙羽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隨意，“昨天他那些招式，看起來很是詭異。”

周翰咬了一口蓮蓉酥餅，若有所思地說：“沈雲起這人我接觸不多，不過聽說他這兩年修為進展很快，可能是得了什麼奇遇吧。”

“什麼奇遇？”

“這我就不清楚了。”周翰搖搖頭，“蜀山門規森嚴，弟子之間很少打聽彼此的秘密。不過…”

“不過什麼？”

“我倒是聽說沈雲起的父親在朝中為官，官職還不小。”周翰壓低了聲音，“我父親也在朝為官，兩家算是政敵。所以沈雲起對我一向不太友善。”

趙羽心中一沉。如果沈雲起的父親在朝中勢力強大，那麼他的死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蜀山上下都會嚴查此事，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應對。

“李兄弟，你怎麼了？臉色突然這麼難看。”周翰關切地問道。

“沒什麼，可能是傷勢還沒好。”趙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了，沈雲起平時都和誰走得近？會不會有什麼師父之類的？”

“這個…”周翰想了想，“他平時獨來獨往，很少見他和彆人深交。至於師父，我們這些外門弟子都是由各位長老輪流指導，沒有固定的師承關係。”

看來從周翰這裡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趙羽暗自歎息，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兩人正聊著，房門突然被粗暴地推開。一群身穿蜀山道袍的弟子衝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麵色嚴峻的中年男子。

“你們兩個，跟我們走！”

“發生什麼事了？”周翰站起身來，臉上滿是疑惑。

“少廢話！掌門有令，立即將你們帶到正堂問話！”

不由分說，幾個弟子上前就要抓人。趙羽胸口的傷勢還未痊愈，根本無力反抗，隻能任由他們將自己和周翰綁了起來。

蜀山正堂莊嚴肅穆，幾位長老端坐在高台之上，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趙羽和周翰被押到堂下，跪在冰冷的石板上。

最中央的座位上坐著一個麵容威嚴的老者，正是蜀山掌門。他的左側坐著一個滿臉怒容的中年男子，正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趙羽二人。

“沈雲起昨夜慘死，你們兩個是最後見過他的人。”掌門緩緩開口，聲音雖然平靜，卻帶著無形的威壓，“老實交代，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羽心中一緊，果然沈雲起的死被發現了。

“回掌門的話，”周翰率先開口，“昨夜我和李兄弟在房中休息，並未見過沈師兄。”

“撒謊！”那個怒容滿麵的中年男子猛地拍案而起，“昨夜有人看見你們和雲起在一起！”

掌門抬手製止了他的暴怒：“沈長老，不要激動。”

原來這個中年男子就是沈雲起的叔父，難怪如此憤怒。趙羽偷偷打量著這位沈長老，隻見他雙目赤紅，顯然是因為侄子的死而怒火中燒。

“掌門！”沈長老指著趙羽二人，“雲起的死一定和他們有關！我要為我侄兒報仇！”

“證據呢？”另一位長老冷冷地問道，“僅憑猜測就要定罪嗎？”

這位長老看起來要理智得多，趙羽心中稍安。

沈長老氣得直發抖：“雲起昨夜明明是去找這兩個小子的麻煩，結果今天一早就發現他死在後山！這不是他們殺的還能是誰？”

“沈師兄昨夜確實來找過我們。”周翰突然開口，讓趙羽心中一驚，“但是我們並沒有起衝突，他很快就離開了。”

“你看！他們承認了！”沈長老激動地說道。

“承認見過麵並不等於承認殺人。”那位理智的長老搖搖頭，“而且以沈雲起的修為，這兩個外門弟子怎麼可能殺得了他？”

掌門沉吟片刻，突然說道：“把雲起的屍體抬上來。”

很快，幾個弟子抬著一副擔架走了進來。擔架上躺著的正是沈雲起，他的臉色慘白，胸口有一個明顯的血洞，顯然是被利器刺穿心臟而死。

看到侄子的慘狀，沈長老更加憤怒：“你們看看！我可憐的侄兒死得多慘！”

掌門走下高台，仔細檢查著沈雲起的屍體。突然，他眉頭一皺：“奇怪…”

“怎麼了，掌門？”那位理智的長老也走了過來。

“雲起身上有魔氣！”掌門臉色凝重，“雖然很淡，但確實是魔氣無疑！”

此言一出，整個正堂頓時嘩然。蜀山作為正道門派，最痛恨的就是魔教，如果沈雲起身上有魔氣，那事情就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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