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歸途瞬間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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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煙雨裹著早春寒意，梅超風一行人自昆侖歸來的馬蹄聲，驚散了秦淮河畔的薄霧。她懷中的白玉玨早已沒了溫度，卻仍沉甸甸地壓著心口——昆侖之巔那場雪崩埋葬了祭壇的秘密，也埋葬了她與孿生妹妹的恩怨，可當渡船駛過采石磯時，江麵上漂浮的玄鳥燈籠，讓她握韁繩的手驟然收緊。

“梅前輩！”黃蓉突然勒住馬，油紙傘下的臉色發白，“揚州方向傳來急報，漕幫三百兄弟押運的糧草在瓜洲渡遇襲，現場隻留下半塊刻著火焰紋的玉佩。”話音未落，西北方天空騰起三朵綠色信號彈，正是丐幫約定的最高危預警。

梅超風調轉馬頭，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兵分兩路。郭靖、柳若璃帶玄甲軍馳援揚州；段譽、黃蓉隨我去丐幫分舵。”她轉頭望向沉默的黃藥師，後者正凝視著玉簫上未愈的裂痕，“師父，您...”“我隨你。”黃藥師將簫收入袖中，白發被風吹起，露出眼角新增的皺紋，“當年的錯，總要由我來收尾。”

揚州城外，殘陽如血。郭靖揮劍劈開最後一名黑衣人，卻見對方胸口刺著與昆侖冰屍相同的玄鳥圖騰。柳若璃蹲在糧車殘骸旁，指尖沾起黑色粉末：“是西域的噬心粉，遇火即爆。”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密集的馬蹄聲，數十匹駱駝踏碎暮色而來，駝隊中央的青銅戰車上，端坐著本該葬身雪崩的天聖教右護法。

“郭大俠彆來無恙。”右護法摘下人皮麵具，露出一張布滿刀疤的臉，“梅超風以為毀掉祭壇就能高枕無憂？可笑！”他揮鞭指向揚州城，城門方向突然炸開衝天火光，“看看你們身後——梅家祖宅，正在燃燒。”

與此同時，蘇州丐幫分舵內，梅超風踹開密室大門，撲麵而來的血腥味讓她胃部痙攣。十八名丐幫長老橫屍在地，每人手中都緊攥著半片桃花瓣——這是桃花島遇襲時的示警暗號。黃蓉顫抖著撿起案頭密信，信紙邊緣還帶著溫熱：“梅超風，想要知道你爹娘真正的死因，三日後，嘉興煙雨樓。”

“不可能...”黃藥師踉蹌半步，扶住牆壁，“當年我明明...”他的聲音被窗外傳來的玉簫聲打斷。梅超風飛身躍上屋頂，隻見數十名白衣人踏著飛簷而來，每人手中的簫都刻著玄鳥圖騰，為首者竟是她以為早已死去的桃花島三師兄。

“小師妹，彆來無恙。”三師兄的簫尖抵著她咽喉，“你以為昆侖的秘密是終點？錯了。從你盜走《九陰真經》那刻起，就注定是棋盤上的棄子。”他突然狂笑，聲音裡帶著扭曲的快意，“當年你爹娘發現真經真相，是我親手...”

梅超風的指甲瞬間暴漲三寸，卻在觸及對方咽喉時被黃藥師攔下。師父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疲憊：“超風，他說的是真的。當年梅大俠夫婦要毀掉真經，我...我向黃老邪通風報信，才導致...”

暴雨傾盆而下，衝刷著眾人臉上的血與淚。梅超風的軟鞭無力垂落，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幼時那個雨夜，爹娘臨終前塞給她的玉玨，黃藥師看著她時複雜的眼神，此刻都有了答案。她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驚飛了屋簷下的寒鴉：“好！好個局中局！既然如此，嘉興煙雨樓，我去！”

三日後，煙雨樓籠罩在薄霧中。梅超風孤身赴約，卻見樓內擺著七口黑棺，棺蓋上分彆刻著“天聖教”“地煞堂”“桃花島”等字樣。中央棺木緩緩開啟，裡麵躺著的竟是與她一模一樣的軀體，懷中抱著本嶄新的《九陰真經》。

“歡迎回家，守墓人。”熟悉的女聲從樓頂傳來。梅超風抬頭，隻見妹妹披著猩紅鬥篷，手中握著融合了玉玨的權杖，“昆侖那場雪崩，不過是新棋局的開始。你以為毀掉祭壇就能斬斷因果？太天真了。”她揮動手杖，七口黑棺同時炸裂，無數黑影從中湧出，竟是死去的天聖教教徒、地煞堂殺手，甚至桃花島的舊部。

“他們都沒死？”梅超風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妹妹冷笑：“這些年你東奔西走，不過是在替人掃清障礙。知道為什麼每次你接近真相時，總有人‘死去’？因為他們本就是假死！”她指向黃藥師，“包括你的好師父，當年通風報信是真，護你周全也是真，矛盾嗎？可笑嗎？”

黃藥師握緊玉簫：“當年我若不向黃老邪告密，朝廷鷹犬就會血洗梅家。我...我隻是想留一線生機。”他的簫聲突然響起，卻不再是禦敵的招式，而是一首 mournful 的曲子，“超風，殺了我吧。”

梅超風的軟鞭顫抖著指向黃藥師，卻在觸及他白發的瞬間轉向妹妹。記憶中爹娘臨終的囑托、陳玄風為她而死的畫麵、昆侖雪崩時妹妹眼中的解脫，在腦海中交織成網。“不管你們還有什麼陰謀，”她的聲音冷得像冰，“我梅超風這條命，從不屬於任何人。”

話音未落，煙雨樓突然劇烈震動。梅超風甩出軟鞭纏住梁柱，卻見妹妹將權杖插入地麵，整座樓開始下沉。“想知道真經的終極秘密？”妹妹的笑聲混著磚石崩塌聲，“去海底玄宮吧，那裡藏著能顛覆武林的...”她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根透骨釘穿透咽喉。梅超風轉頭，隻見黃藥師握著染血的玉簫，眼中滿是決絕。

當梅超風等人狼狽逃出煙雨樓時，嘉興城已陷入火海。她望著手中重新發燙的白玉玨，上麵隱約浮現出海底宮殿的圖案。郭靖遞來披風，黃蓉握緊她的手，段譽和柳若璃默默站在身後，而黃藥師將玉簫放在她掌心：“這次，我為你斷後。”

夜色漸濃，梅超風一行人朝著海岸線進發。身後，煙雨樓的廢墟中，一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而這場始於盜經的恩怨，在江南的煙雨中，又翻開了更驚心動魄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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