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格殺【冠名：痛苦如此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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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來送死？！”

趙知節“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蘇夢瑤行了個標準的大禮，聲音因激動和恐懼而顫抖，

“罪...草民趙知節，拜見天命人！

天命昭昭，順天應人！

草民...草民願效犬馬之勞，助天命人成就大業！”

蘇夢瑤擦拭刀身的動作頓住了，抬眼看向趙知節，眼神平靜無波，

“哦？朝廷命官，投效我這個妖女？不怕誅九族？”

趙知節抬起頭，眼中是走投無路的絕望和一絲瘋狂的希冀，

“天命人明鑒！

狗皇帝昏聵，閹黨橫行！

下官...草民因直言進諫觸怒閹黨，已被革職查辦，家產抄沒，妻離子散！

若非藏身流民之中，早已身首異處！

草民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

今見天命人神威，如撥雲見日！

天命人所行，解民倒懸，乃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

草民雖位卑，亦知天命所歸！

願獻殘軀，效...效從龍之功！

草民深知工部器械，京城布防，官倉暗道，更識得一些尚有良知的同僚...”

“從龍之功？”

蘇夢瑤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

一般在這樣的劇情裡，不都會質疑天命人居然是名女子，從而不相信，看不起，各種懷疑嗎？

可是蘇夢瑤一路運作到現在，從來沒有因為自己女子的身份被任何人質疑過，

甚至現在，曾經的官家大臣都願意主動送上一句從龍之功，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蘇夢瑤看著眼前這個被皇權碾碎，走投無路，卻又試圖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前官員，心中了然。

這是一場豪賭，賭她蘇夢瑤能成事，賭他自己的命和未來的榮華富貴。

“趙知節，”

蘇夢瑤的聲音不高，卻讓趙知節渾身一顫，

“你的投效，我收下了。

記住你今天的話。若忠心辦事，自有你的前程。

若有二心...”

蘇夢瑤手中的長刀輕輕一振，發出嗡鳴，刀鋒在火光下閃著幽冷的寒光。

趙知節冷汗涔涔，以頭搶地，磕頭磕的“砰砰”響，

“草民…不！屬下趙知節，願為天命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蘇夢瑤收回目光。

趙知節的投靠，就是一個信號。

皇帝的瘋狂鎮壓和磚窯廠這場慘烈卻震撼的勝利，就像在死了很久的水裡中投入了巨石。

濺起的漣漪讓越來越多被逼到絕境的人，那些對朝廷徹底失望，或是渴望從亂世中攫取富貴的人，

將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主動遊向天命的旗幟之下。

趙知節退下後，帥帳內氣氛並未輕鬆多少。

陳大和王大牛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憂慮。

皇帝的雷霆之怒，絕不會因一次敗退而平息，隻會更加瘋狂。

繳獲的盔甲武器正在分發，殘存的義軍戰士抓緊每一刻舔舐傷口，磨礪刀鋒，

空氣中彌漫著大戰將至的壓抑。

夜色更深，寒風卷著未熄的餘燼，在廢墟上打著旋兒。

時間已經過了淩晨十二點，末世曆更新，

末世曆312天，極寒季第152天。

空間倒計時：【630:15:32...】

負責警戒的斥候換了一班又一班，緊繃的神經就像拉滿的弓弦，隨時都會崩斷。

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異變陡生。

三道黑影融入夜色的鬼魅，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帥帳附近最高的殘破窯爐頂端。

他們身著緊身夜行衣，外罩玄色軟甲，氣息內斂，行動間悄無聲息，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

為首一人身形瘦削，目光鷹隼般銳利，掃視著下方簡陋的營地，最終鎖定了那座尚有微弱火光透出的窯洞，

那便是蘇夢瑤的帥帳。

“目標確認，蘇夢瑤。”

聲音低沉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

“陛下旨意，格殺勿論。玄甲衛，動手！”

另外兩人低聲應和，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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