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3章 意外發現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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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分開行動好了。”即便是沒有思路，也得行動起來，畢竟不是他們坐在守備司，線索就能夠從天上掉下來的。

洪甫實發了話，其他官員都點頭同意，皇上派他們來調查，總不能乾坐在這裡。

王茂平作為府丞，當然是跟著自己的主官。皇陵中，有大孟六位皇帝的陵寢，而他知道賊人最有可能動手腳的陵寢是哪一個。但他不能說，也不能隱晦的去引導自己的主官去調查。

這幾位可都是朝廷重臣，自己表現出一絲反常，都有可能被他們察覺。所以，他如今就當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反正無論是這裡還是皇莊的人，都已經被控製了起來，不用太過焦急。而查不到問題，幾個大臣也肯定不會就此罷手。那就還有機會重新調查。

在守備司的兵卒帶路之下，王茂平及順天府的差役跟在主官的身後出發，當然隊伍中還有被帶過來的孟遠生。而後者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出現在這裡。

此時日頭已經越來越靠近西麵的山頂，再過上不久就會落下，而他們的工作卻剛算正式開始。

每一陵都有千戶所的陵衛守護，遠遠的，就能夠看到了望的哨樓。而陵衛駐地的不遠處，就是神宮監。

每一陵都設有一監。由內使組成，除了負責香火，灑掃，維護陵園修繕與日常的運行，掌管鎖鑰，還會管理皇莊，晾果作場，回料作場等。

神宮監的人都已經被控製了起來，所有行動都在陵衛的監視下進行。此時內使們被帶過來，麵上都帶著忐忑，就連掌印太監也同樣如此。畢竟陵衛是奉皇命這麼做的，而他們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府丞你來問吧。”有得力的手下，詢問麵前這些人，根本不用自己出手。

“是！”所以終於輪到自己問問題了嗎？

“你們各自的職責是什麼，每天都做些什麼，都詳細的說一遍。”王茂平指了指最左邊的內使，示意從他先開始。

對方雖然心中忐忑，聲音也在顫抖，但還是將自己的日程都敘述了出來。這樣一個接一個，王茂平沒有聽出異常，這些人的回答，也讓他覺得沒有做手腳的機會與能力。

“羅公公，你呢？”

“咱家平日裡……”

在掌印太監回答完後，第一輪的問題，算是回答完畢。閭嘉目光投向自己的下屬，他聚精會神的聽下來，可是沒有任何收獲，不知道府丞有沒有發現，然後就看到對方輕輕的搖了搖頭，心中不禁是一聲歎息。

但對於王茂平來說，提問才剛剛開始：“羅公公，最近運進來的物品都有什麼？”

“這可是多的很，香、燭，紙筆……瓷器……菜果等等，這每一筆，都記得清清楚楚。”

直到此時，掌印太監仍舊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從這個王府丞的提問，他開始猜測，這些官員過來，該不會是調查他們神宮監是否中飽私囊吧。

想到這裡，羅公公的心中還出現了一絲心虛。但一想到賬本根本就看不出紕漏，又強自鎮定下來，讓自己看起來問心無愧。

“這陵園所缺之物，都是各神宮監負責采辦？”

“是，但都是向上呈遞請示過的。”

聽對方這麼問，羅公公對自己的猜測又肯定了幾分。賬冊沒有紕漏，也請示過內府，采辦的物品出處也是固定的，他就不相信對方真的能夠查出什麼。

“最近采辦的賬冊和名目，可否一觀？”

“自然可以！”羅公公答應的痛快，但是心中又加深了猜測，衣袖中的手緊了緊。

王茂平總覺得對方在回答問題的時候，有極強的防備心。讓他不由得有些疑惑，難道這個神宮監的掌印太監也有問題？如果是這樣，那麼其他掌印太監呢？如果都有問題的話，事情可是嚴重的遠超他的想象。

雙方都各存心思，一個在將取過來的賬冊名目遞過後，就懸著心開始隱蔽的觀察著對方的神情動作，一個則是在接過賬冊名目時，察覺到了對方的緊張以及隱蔽的窺探，疑慮又加深了一些。

就如掌印太監羅公公所言，無論是賬冊還是名目一筆一筆記得都非常清楚，似乎沒有任何異常。那對方緊張的原因是什麼呢？

……瓷……碟……杯盤……香油……柴……看著一項一項的名目與數量，王茂平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不經意的抬頭，與羅公公的目光對到一起。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一抹慌張。

這掌印太監也許有問題，但與這次的事情無關，而是在做著中飽私囊的事情，所以才會緊張。王茂平嘴角勾起一抹微微的笑容，繼續翻看著賬冊和名目。

而一直在觀察他的掌印太監，心開始往下沉，這個府丞發現了什麼？不，不可能，這賬冊沒有任何的瑕疵，不會有人發現問題的。可儘管這麼安慰著自己，腦袋上卻開始冒出細微的汗珠。

“這瓦片——”

“瓦片的數目都是請工匠預估過的，在此基礎上多備了一點兒。”

羅公公解釋道，隻是聲音不自覺的變得尖銳，一滴汗水也順著臉頰滑落。這個府丞眼睛竟然如此尖利，一下子就發現了問題？

“那這石板——”

“石板也同樣如此。”

“陵寢最近有需要修繕的地方？”對方的神情動作都被他看在了眼裡。原本他開口隻是想問這個問題而已，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打自招了。

看來這賬冊含了不少水分啊！

而府尹閭嘉也察覺到了這個羅公公似乎有些異常，雖然麵上不顯，但已經開始認真留意對方的神情。自己這個得力的下屬，該不會幾個問題就找到賊人了吧。

那是能力太強還是運氣太好呢？

“是，陵寢幾乎每年都有要修繕的地方。今年是大修，宮殿屋頂的瓦片，地上的石板，有很多都需要更換，還要補種樹木……”羅公公解釋的很詳細，看起來是要讓王茂平相信，賬目上的數量是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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