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0章 第一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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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茂平對於自己第一天上值還是充滿期待的，主官對自己如沐春風，其他官員也很是和善，至少表麵上看，府衙的氛圍很融洽，至於實際如何，還有待於觀察。

對於通判，因為滄石知府提過一嘴，所以王茂平還格外留意了一下。高遠勤，四十多歲的年紀，身形微胖，看起來像是老好人的樣子。至於是否熱情，因為是第一次見麵，王茂平還感覺不到。

至於沈玉涿為什麼會提起，王茂平有著猜測，通判的官職不高，按理來說，並不起眼。那麼對方刻意提起，恐怕是因為此人背後有靠山或者是聽命於人。

京城的勢力錯綜複雜，無論是官高權重的大臣，還是職卑權低的微官都可能有著屬於自己的勢力和陣營，相互拉攏攻擊。而他要做的，就是避免不留神陷入某種勢力或者陣營中。

“王府丞，本官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是把你這個得力的佐官給盼過來了。”閭嘉的臉上滿是笑容。這位以後可不隻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還是自己的福星啊！

“大人您過譽了，下官愧不敢當。今後定恪儘職守，為大人分憂。”

“好，好！”

楊詡方並沒有和其他官員一道退下去，此時看著府尹大人的臉色，暗自腹誹道：大人，您笑的是不是太燦爛了一些，和平時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王府丞，如今還真的有一個難題擺在本官的麵前。”閭嘉並沒有忘記正事。

“下官定竭儘所能。”

楊詡方即便是不用介紹，王茂平也是認識的，畢竟打過交道。出現在順天府衙，肯定是因為負責的地方出現了什麼事情，或者案件。

如果剛才算是碰巧的話，那麼其他官員都退下去，而此人卻留了下來，就說明，自己頂頭上司口中的難事與南城兵馬司有關。

至於是真的難，還是為了考驗一下自己，王茂平還不得而知，但他知道這是自己作為府丞接到的第一個工作。自然是想要出色完成。

“楊指揮，你將案子對府丞詳細道來！”見王茂平表了決心，閭嘉發話道。

“是。府丞大人，城南善得坊石倉巷的一戶人家，一家五口，前兩天死在了家中。”

“然後呢？”王茂平感覺對方停頓了一下，便追問道。總不能這一句話，就讓他去查出真相吧。

“死因，尚不明確。”

“有沒有可能是中毒？”判斷不出死因，就說明這一家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痕跡，一起得病而亡，似乎也不太可能，那麼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中毒。

“仵作也懷疑過，但死者身上沒有明顯的中毒特征，銀釵也沒有反應。所以即便是中毒，想來這種毒也十分稀少。”

“而且我們的人去死者家裡仔細的檢查過，沒有發現可疑之物。”

“也沒有發現可疑之人留下的痕跡？”王茂平接話道。

楊詡方不自覺的咳嗽的一聲，隨後點了點頭：“附近的住戶確實沒有發現可疑之人。”所以兵馬司除了發現屍體之外，在死者的家中，可謂是一無所獲。

“而且，這不是那處宅院第一次出現命案。十幾年的時間，宅院已經換的四次主人，還有不少租客沒住上多久，就搬了出去，即便是做過好幾場法事，但仍舊有人死亡。”

“不僅是善得坊，就是整個城南的百姓都知道那處宅院，而且都說那是個被詛咒的宅子。原本這兩年宅院空置了下來，百姓們也逐漸不再提起，誰知又住了人，而且一家都喪了命。”

“如今詛咒的傳言不僅再次被提起，而且還傳的沸沸揚揚，兵馬司有心查明真相卻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啊！”楊詡方說完，看向王茂平的目光滿懷期望。

讓王茂平頗為的無奈，好家夥，說了剛才那些就指望他能將真相找出來，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咋的，你也讀過肇原府的話本？

“府丞可有什麼看法？”那個宅院所發生的命案，可是從上一任府尹一直延續到他這裡，他自然是希望終結在自己的手中，將真相調查個水落石出，但他是無能為力了，也隻能寄期望於眼前這位。

“下官慚愧！”聽到這裡，王茂平確實是沒有什麼思緒，於是便實話實說。而楊詡方和閭嘉二人目光中也閃過一絲失望。果然還是不應該抱有期望啊。

“但下官想看一下死者，再去那處宅院看一看，還想翻閱一下卷宗。”雖然沒有什麼思路，但態度還是要有的。

主官交代給自己的難題，儘全力沒有完成與一開始就放棄，在觀感上可是有很大的差距。初來乍到，還是要努力給自己的主官留下好印象才行。

“好！”果然，聽到這話，閭嘉的失望雖然還沒有完全散去，但心裡卻是舒坦不少，隨後補充了一句：“本官也隨你一起。”

死者在兵馬司的駐地，隨著主官一起來到南城兵馬司後，便直奔陳屍房而去。進入陳屍房的院子，王茂平下意識的從衣袖中掏出手套與口罩。

然後就看到了一臉詫異的主官。此時的他唯一慶幸的就是，他準備東西時，習慣性的準備雙份，有一套作為備用。於是從另一隻衣袖中，又掏出了手套和口罩遞到了主官的麵前。

至於楊詡方楊指揮，他也隻能說一聲抱歉了。

閭嘉麵對府丞拿出來的東西，有一瞬間的錯愕。自己的這位府丞準備的倒是挺全乎，還真是謹慎的出乎人的意料。

見王茂平已經熟練的將拿出來的東西套在了手上，係在了頭上，閭嘉也沒有辜負對方的一番好心。

踏進陳屍房，首先感到的就是一陣陰冷，讓閭嘉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一股腐臭味緊隨其後，但因為有罩在口鼻處的紗布隔著，倒是沒有那麼難以忍受。

此時屍體上都蓋著殮布，隨著仵作將殮布掀開，閭嘉的眼神下意識的回避，即便是死者的死狀並不算淒慘，但如今已經過了兩天的時間，無論是狀態還是氣味都讓閭嘉有種翻江倒海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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