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9章 離得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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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原府衙這幾天一直處於平靜之中，除了府衙大牢有些人滿為患之外。一眾官吏都不知道，大人準備什麼時候審問牢房中的人犯。

“大人，你是在等著嚴定懷被押送過來？”

被抓的人中除了那些身份可疑的村民，剩下的就是與嚴家商鋪有關的人，所以關縱才有了這樣的猜測。

“算是吧。”

之所以一直沒有審問那些人，一方麵是因為嚴定懷，另一方麵是他還在等另一件事情。相比較而言，嚴定懷其實什麼時候來，已經不重要了。

雖然府衙甚至是府城最近幾天都處於平靜之中，但王茂平的心情卻並不平靜，可以說是處於期盼和煎熬兩種情緒混雜在一起的心情中。

而聽到答案的關縱則是開始期盼，嚴定懷能夠快點被押送過來，相比於全然不知真相，對於真相一知半解的感覺更加難受。

“大人，大人！”

“出了什麼事情？”

王茂平聽到關縱急切的聲音後，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筆。他可是希望，府城能夠平平靜靜的，在這個關鍵的時期，不要出現給自己添亂的事情。

“嚴定懷，嚴定懷被押送過來了！”

“哦。還有其他事情嗎？”原來是嚴定懷到了啊，王茂平提起來的心，又放了下去。

關縱滿臉的期待：“大人，是不是可以審問了？”

“再等等吧。”王茂平把對方的期待看在眼裡，卻沒有回應期待。

“是！”雖然失望但關縱還是聽命退出了二堂，不過，心裡卻是很想問一句，大人您究竟在等什麼啊！

關縱不知道自家大人在等什麼，而嚴定懷則是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肇原府。過堂後的第二天，他就被押出了州衙。

隨著距離阜安州越來越遠，關於自己會被押送到哪裡雖然冒出了一個猜想，卻想不出來確切的原因。難道是肇原府的商鋪出了什麼問題，還是說那個陶致被官府找到了？

對於商鋪，王茂平究竟了解多少？是否知道了存在另一條私販貨物的路線？

嚴定懷不得不承認，當看到肇原府這三個字的時候，心猛地一墜，雖然猜想了這種可能，但當可能成為無法改變的現實後，還是升起了一種難以自控的恐懼。

沒關係，隻要興賀山的通路沒有被發現，那麼其他的都算不得什麼，更何況，王茂平未必會發現私販貨物的事情，畢竟私販的貨物，這兩年並沒有運出興賀山。嚴定懷隻能這樣不斷地安慰著自己。

“快走！”

差役猛地推在了嚴定懷的身上，讓他打了一個趔趄，也從千頭萬緒之中回過神來。抬頭望去，肇原府衙的大牢已經近在眼前。

走下台階，嚴定懷便由獄卒押著，踏上了有些幽暗的長廊。與阜安州的大牢相比，布局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彆，但牢房中卻填滿了人。

聽到腳步聲後，不時有胳膊穿過欄杆，並發出喊冤的聲音，影子被昏黃火光映在長廊的牆壁之上，張牙舞爪，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東家！東家！”

隨著嚴定懷不斷地走向長廊深處，張牙舞爪的人影也越來越多，喊冤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但他還是注意到了不同於喊冤的聲音，隨即轉過頭，瞳孔不自覺的張大。

“東家！”

“柯長蓪，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到底做了什麼？”

自己被押到肇原府，那麼王茂平肯定也會對商鋪出手。所以，柯長蓪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而他有一瞬間的驚訝是因為，沒有想到自己會見到商鋪的掌櫃。

他以為王茂平為了供詞，不會讓他們有見麵的機會。但驚訝也就隻有一瞬間而已，所表現出來的吃驚與不解，都是為了趁機從柯長蓪的嘴裡聽到有用的線索。這樣才好去判斷王茂平究竟發現了什麼。

“東家，我什麼都沒有做呀，我和那些夥計都是冤枉的，冤枉的。”柯長蓪說的雖然是假話，但從被抓到現在，他確實是沒有摸清楚被抓的原因。

在王茂平的護衛，來到他麵前，說了幾句話以後，他就好像被遺忘了一般。

而這話，落在嚴定懷的耳中，不禁讓他更加的焦躁。也就是說，柯長蓪也還沒有找到緣由。但王茂平肯定不是無緣無故對商鋪眾人，對自己出手的。

“怎麼著，要不再說一會兒？”押著嚴定懷的獄卒發了話，隨後用力的往前推了他一下：“你們的牢房離的不遠，有的是時間。”

在獄卒說完話之後，前麵的獄卒已經停在了不遠處，鐵鏈從門上解下來後，隨著吱嘎的聲響，牢門被打開，嚴定懷被推了進去，這次他不隻是打了一個趔趄，而是直接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悶哼。

“哧！”獄卒一聲嗤笑，隨後關上牢門，窸窸窣窣的鐵鏈纏繞落鎖聲後，邁步離開。

嚴定懷起身，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臉上滿是仇恨。當然，獄卒羞辱他的這筆賬，自然也被記在了王茂平的身上。

邁步站在欄杆前，嚴定懷拚命的向左邊望去。他與柯長蓪隻隔了一個牢房，而且是個空置的牢房，所以，這麼做，肯定也是來自王茂平的羞辱。

但此時的嚴定懷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於是將羞辱壓了下去，當務之急是弄清楚王茂平到底發現了什麼。

此時他勉強能夠望到柯長蓪牢房的欄杆，以及欄杆上握著的手。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會被抓？”此時也不顧的其他，嚴定懷開口問道。

“東家，我真的不知道，這裡的官差都不理我們。”

也就是說柯長蓪並沒有被官差審問過，那就意味著，王茂平根本不急於或者說不屑於從柯長蓪嘴裡獲得什麼線索。得到這個結論的嚴定懷，心又沉了一些。

“你是什麼時候被抓進來的？”

“是……”

“要不要讓他們閉嘴啊？”

遠處長廊上的獄卒，不明白大人為什麼會刻意把兩人的牢房安排的如此之近。

“還是先請示一下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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