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2章 準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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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晨曉的陽光灑下，之前因為宵禁而冷清的街道，又逐漸變得熱鬨了起來。府城迎來了新的一天，也是看似日複一日的一天。

各式各樣的攤位前，攤主們已經吆喝了起來。時不時就有行人駐足挑選。

“羊肉，兔肉，各種獵物！”

“看一看，都是新鮮的嘞！”肉攤攤販的吆喝聲，聽起來似乎中氣十足。引得幾個百姓駐足，之中還有人動手挑選。

“這兔肉還新鮮嗎？”不知道出於真心還是覺得兔肉的價格有些貴，挑選的百姓臉上並不滿意。

“這兔肉嘛，雖然不是現殺的，但是存放的很好。您聞聞有味道嗎？”攤販說罷，還將肉舉了起來，隨後再次開了口：“再想吃到，可是要過幾個月了……”

攤販與客人的對話，在周遭嘈雜聲中，絲毫不顯眼，卻落入遠處，有心人的眼中。隻不過，停留的目光很快消失。

有人腳步匆忙的離開，即使隻是遠遠的瞟了一眼，但還是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府城的情況一如往常，府衙的情況看似也同樣如此。知府大人的臉色，沒有一點由陰轉晴的跡象。

也對，如今已經發生了四起命案，死了五個人。最近這一起命案，是和以往不同的雙屍案，也難怪大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在這種狀況下，任誰也不想出現在知府大人麵前。就連值守差役進門通報時，都帶著小心，生怕不小心惹惱，看起來已經要控製不住情緒的主官。

“大人！”

“說。”隻是一個字，但也能聽出其中所包裹的怒氣。

“指揮同知周大人來了，已經進了城。”

“哦？”王茂平看起來有些意外，連帶著怒氣好像也用力收了收。

對於指揮使司周同知的到來，眾人雖然覺得意外，但並不會感到奇怪，畢竟這位來府衙，已經不是一兩次了。

“王知府，本官聽說，最近府城出了幾起凶殺案？”

周終铖倒不是要有意揭人傷疤，而隻是出言試探。

和以往不同，這次他可不是主動過來的，而是指揮使司收到了巡撫大人的命令。讓指揮使司，對肇原知府進行協助。

至於協助做什麼，公文上並沒有提及。作為與王茂平有些交情的人，周終铖自然被派了過來。

而他也試圖了解，肇原府究竟發生了什麼，之前指揮使司可是沒有聽到任何傳聞或風聲。

於是到了府城附近，還特意去了一趟雜器局，一來是要了解雜器局的近況，二來也是想了解，肇原府城最近有沒有異常。

可了解到的也隻有，肇原府最近出了幾起命案，好像還是同一凶手所為。

那麼，下達給指揮使司的任務，會與這幾起命案有關嗎？可總不會是讓官兵幫著查案吧。王茂平都查不出真相的話，官兵又怎麼可能做到呢。

除非，王茂平已經知道了凶手是誰，卻需要大量的人手將此人找出來，才勉強能夠說的通，當然，還有可能是這幾起命案，牽扯甚廣。

不過，周終铖認為最有可能的，是王茂平暗中發現了了不得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他最終選擇用命案來開始話題。

“是啊，使得下官近來焦頭爛額，頭痛不堪，同知大人能來，真是太好了。”

此話一出，周終铖馬上就明白了，事情還真的與命案有關，隻不過焦頭爛額，他還真的沒有看出來，從對方的眼神中，他看出來的隻有勢在必得。

“哦？可有本官能幫的上忙的地方？王知府直說便是。”

“下官鬥膽想請同知大人……”

周終铖離開府衙的時候，雖然神色如常，但心情卻複雜至極。對方是個還沒有到而立之年，卻已有建樹的知府，明察秋毫，心思細膩這些他都知道。

可，他還是無法想象，籠罩在肇原府的驚天陰謀，就這樣被此人發現，瓦解，甚至那些參與之人，被王茂平耍的團團轉。

這樣讓人難以察覺的陰謀，王茂平究竟是怎麼發現的，此時的他不得而知，但他卻知道，任何人換到王茂平的位置上，都很難發現。

而他也知道，不能發現的後果，就是肇原府遭遇滅頂之災，林江，邊軍，以及他們都將會受到波及。

他無法想象到時候，林江變成什麼樣子。因此此刻，複雜的情緒之中，夾雜著無法言喻的慶幸。

上馬離開時，周終铖又看了這個年輕知府一眼，發現對方的神情，已經沒有了剛才兩人交談時的遊刃有餘，勢在必得，似乎還能看到一抹愁色。

不僅心思細膩，連戲都演的這般好，怪不得能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間呢。

如果王茂平能夠聽到周終铖的想法，應該會很高興，畢竟對他的表演給予了肯定。

他其實也覺得自己這戲演的越來越好了。當然，與精湛這個評價，恐怕還有一段距離。

送走周終铖後，身邊的官吏也都各自散去，看起來都有些步履匆匆，一副急著做事的樣子，讓王茂平心情很好，都是願意努力的人啊。

當然，王茂平心情好，不隻是看到了官吏們願意努力工作，更多的還是因為周終铖的來訪。這意味著，準備工作，已經基本完成，很快就可以收網了。

無論是張家還是吳昆年等人，都在肇原府深耕多年，手下也不乏擁有武藝之人。一旦動手，府衙的差役們，未必是對手。

所以為了穩妥，就需要官兵的幫助。而王茂平作為知府，肯定是沒有辦法直接請官兵幫忙的，即便他與周終铖如今算是有些交情，也不能這麼做。

所以，寫給巡撫大人的信上，王茂平就委婉的提了一句。

王茂平已經站在岸邊，準備等時機成熟之後，就選擇收網。但，已經遊到網中的魚，卻還沒有察覺到危險。

吳昆年此時已經離開了府城，在城郊的院子安置了下來。每次在這處院子安置，都是為了逃離有可能要到來的危險，這次也不例外。

隻不過這次，他還會親眼見證，天衣無縫計劃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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