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8章 仔細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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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經沉了下來,窗外的風還沒有停止,穿過樹木時,葉子唰唰作響。雖然是最為常見的景象,卻讓莫碭,田多嶺二人脊背發涼。
“要不,咱們出去吧。”
“也,也好。”
如今兩人真的是坐立不安,還是決定出去找內院的下人。不是想問什麼,主要是人多才會感覺安心一些。
相互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恐懼,隨後兩人快步的向著門口而去。
“要走了嗎?”
聲音再度傳來,兩人再也維持不了強裝出來的鎮定,奪門而出,還發出了兩聲尖叫。
“怎麼了?”
王家的下人,正端著熱茶而來,就看到兩個慌慌張張的人影。來到他麵前的時候,滿臉驚恐,還時不時的回頭不知在看什麼。
“聲音,說話聲。”
“說話聲?”下人有些不明所以。
“一,一個男人的說話聲。”田多嶺又補充了一句,但顯然並不能夠讓下人了解到如今的狀況。
“發生了什麼?”
王茂平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顯然也注意到了發生的情況,隨後身影也向著下人的方向而來。
“見,見過王大人!”
“不用多禮。”王茂平看兩人的神情慌亂,看起來像是被嚇到的樣子,隨即又問了一遍:“出了什麼事情?”
“這——”兩人雖然有些恐慌,但也不敢說這府衙的內院好像鬨鬼,因此麵上很猶豫。
王茂平語氣放輕,開口道:“但說無妨。”
“就,這——”即使對方這麼說,他們還是說不出口。
“是看到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既然二人不說,他也隻能進行引導了。
一旁的吳憫林由於喝了不少酒,雖然沒有醉意朦朧,但反應還是比平時慢了些,如今還沒有搞清楚狀況,聽了王茂平的話,下意識的問道:
“又看見黃泉地府了?”
此話一出,反應最大的是王家的下人,滿臉的詫異,被王茂平使了個眼色,退了下去。心裡還暗道可惜,如果能繼續聽下去就好了。
“不是,是聽到了一個聲音。”莫碭如實的說道,隨後又補充了一句:“是男人的聲音,說不撐嗎?還說要走了嗎?可是卻看不到人影。”
吳憫林覺得這兩位應該是因為前些天的事情還沒有緩過來,所以出現的錯覺。
而王茂平則是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有想要扶額的衝動。普通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被嚇到,更何況這兩位還產生過幻覺,正處於精神脆弱的時候。
“小黑!”
“小黑!出來!”
王茂平提高音量,喊了兩聲之後,一個黑色的影子在半空中劃過,夜色下並不明顯。直到落在他的肩膀上,其他人才注意到。
“這是鴝鵒?”吳憫林認了出來。
王茂平點了點頭,隨後伸出手,小黑順著他的胳膊移到了手上。
“本官想,你們剛才聽到的聲音應該出自它之口。”
小黑出現的那一刻,兩人都有些呆住了,他們可是衝鋒陷陣的壯兵,居然會被一隻鳥嚇到?
話說,這鳥真的會開口說話嗎?
“你剛才說什麼了?”
對於王茂平的話,小黑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聽懂了在裝傻,眼珠動了動,就是不說話,和平時的話癆可謂是判若兩鳥。
“不說?那讓年兒來了喲!”
小黑聽到了年兒兩個字,頓時撲騰起翅膀想要飛走,不過爪子被王茂平抓住,並沒有成功。
“嗷,嗷!”
狗叫聲響起,因為是跟大白學的,所以小黑學的狗叫並不正宗。平時主要起一個壯膽的作用。
“錯了,錯了!”
“罰站!”
“看著他!”
“吃,吃飯!”
“懶。”
小黑沒有辦法逃出王茂平的手掌心,便開始胡言亂語的說起了人話。這些都是他們家日常會說的話,沒想到,都被這家夥學了去。
王茂平此刻感覺有些無語,彆人家的鴝鵒要不就不會說話,會說話的能背個詩誦個詞啥的,他家這隻不僅沒有才藝,還頗有丟人現眼的架勢。
而莫碭二人看著開口說話的鴝鵒,已經開始相信剛才他們聽到的話是出自這隻鳥之口。
剛才窗外雖然沒人,卻是長著一棵樹,可因為樹並不高,沒有辦法藏人,他們也就沒有仔細查看。也許這隻鴝鵒當時就藏在樹上。
“不撐嗎?”
“不撐嗎?”
此話一出口,兩人徹底確定,剛才他們就是被一隻鳥嚇到了。如今都覺得很丟臉。
而王茂平也感覺很丟臉。小黑說的就是平日他問閨女的話,除了音色有些不同,音調與語氣都是惟妙惟肖。
“有時間再收拾你!”仗著有翅膀,天天招貓逗猴惹狐狸的,如今還開始嚇起人來。要不是自己還有事,一定得給它點懲罰才行。
鬆開手,小黑一下子飛了出去,越飛越遠,嘴裡依舊在說著人話:“錯了,錯了,彆生氣!”
“讓你們見笑了!”他家裡就連動物都是不消停的主兒。
莫碭二人滿臉通紅的搖了搖頭,出了這麼大的醜,是他們讓這位王大人見笑了才對。
王茂平自然注意到了二人神情舉止中的尷尬,因此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讓他們跟上自己的腳步。
而吳憫林顯然對能說話的小黑很感興趣,嘴裡還念叨著,以後也要養上一隻。如果,不是已經將小黑視做家裡的一份子,王茂平真想把這隻漏勺送出去。
“都坐下吧!”來到偏廳後,看著二人拘謹的站在一邊,王茂平開口道。
莫碭二人慌亂的擺了擺手,吳大夫之前是禦醫,還是王大人的好友,人家坐在這裡是沒有問題的。
可他們隻是邊軍中最為普通的兵卒,可不敢坐下。
“坐下!”
王茂平語氣加重了一些,神情也變得嚴肅。他要問的問題可能會有些多,談話的時間也很長,所以還是都坐下說吧。
觀察到他神情語氣的變化,兩人這次沒有敢再推辭,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不過,也隻敢挨一點點椅子,腰背也挺的倍兒直。
王茂平拿起茶幾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準備開啟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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