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馬超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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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雲祿無法駕馭汗血寶馬，汗血馬飛也似的肆意狂奔，竟直朝著懸崖而去。

馬雲祿頓時花容失色，驚聲尖叫起來。

黃敘心中亦是大急，馬鞭揮動，抽打在馬腹上，馬兒吃痛，更加快了步伐。

可是，他這匹馬隻是尋常馬匹，即便拚儘全力奔跑，和汗血馬仍是差了些許。

就在千鈞一發之時，黃敘雙足一點，身子騰空而起，足尖在馬背上踏了一下。

黃敘借力騰空而起，縱身一躍，躍上了汗血馬的馬背，隨即一把拽過了韁繩，用力一拉。

汗血馬似是感應到主人，頓時安定了一些，嘶鳴一聲，腳步也放緩了下來。

就在距離懸崖還有十幾米遠的時候，黃敘終於將馬勒停。

隻差一點，二人就要跌落懸崖，粉身碎骨！

黃敘此時滿頭大汗，而身前的馬雲祿，更是渾身顫栗，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

“馬姑娘，沒事，沒事了……”

黃敘安慰著道，卻不覺感到掌心寒涼，原來方才他拉拽韁繩，竟是同時抓住了馬雲祿的雙手。

馬雲祿的雙手一片冰涼，顯然方才的事，讓她受了不小的驚嚇。

黃敘一驚，下意識地鬆開了手，可下一秒，馬雲祿卻又一把將他的手緊緊攥住。

“馬姑娘，不必害怕，已經沒事了……”黃敘道，“讓姑娘受驚了，是在下之過，我……送你回去吧。”

“嗯……”馬雲祿顫聲說著，卻是驚魂未定，死死抓住黃敘的手，久久不放。

黃敘見狀，便與她同乘一騎，一道返回離石，將她送回館驛。

“今日讓姑娘受驚，是黃某之過，黃某在此，向姑娘賠罪了。”

館驛門前，黃敘再次向馬雲祿致以歉意。

馬雲祿此時心情稍複，想到剛剛自己失態的樣子，不禁萬分羞愧，紅著臉道：“不……今日若不是黃大哥，我……我就……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黃敘也隻感臉頰微微發燙，道：“天色不早，姑娘明日還要趕路，早些休息，黃某告辭了。”

說罷，黃敘拜了一禮，轉身徑回軍營去了。

第二天，一行人打點好行裝，趙雲派遣五十名軍士隨行，護衛馬氏家小前往鄴城。

臨行之際，黃敘出城相送，目送著眾人離開，才折返回營，心中卻感悵然若失。

馬車裡，馬雲祿也似有什麼心事一般，不時掀開簾子，回頭望去，直到再也望不到那人的身影。

“雲兒，娘覺得這位黃小將軍人不錯……”

“娘……”馬雲祿頓時羞紅了臉頰。

“你的心思，娘豈有不知？”馬夫人笑道，“女大當嫁，你年已及笄，也是時候許配個好人家了。娘看得出來，那黃小將軍對你，也是一往情深。”

馬雲祿神色黯然道：“娘，馬家遭逢大難，爹爹屍骨未寒，女兒實在無心思慮此事。”

“傻孩子，這是兩碼事。若你父親在，見你得遇良人，也必是開心的。”馬夫人笑道，“聽說，這黃小將軍是丞相大人的義子。丞相與你父親有袍澤之誼，他派人尋我們，想來也是顧念舊情，要照拂我們。此番前去鄴城，娘便為你求下這門親事，可好？”

馬雲祿聽罷，臉上頓時浮起了紅暈，良久方道：“一切，但憑母親做主。”

一行車馬，漸行漸遠，奔赴鄴城。

此時，鄴城之中，張塵得知馬家家小已經尋到，便第一時間告知了馬超、馬岱兩兄弟。二人聽罷，也是欣喜不已，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地。

這日深夜，馬超獨坐房中，桌上燭火搖曳，馬超拿著手中一塊衣甲碎片，輕輕摩挲著。

衣甲上襯著鐵片，但周圍縫製的絲線卻是紫色，這是女將所穿的衣甲！

馬超看著眼前這塊碎片，不禁思緒翻湧，心緒激蕩，臉上的表情不斷湧現，先是微笑，繼而變為憤怒與悲憤。

“砰”馬超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案上。

這時，馬岱從門外走了進來，端了一些飯食。

“大哥，聽說你這幾日心情不好，飯也沒怎麼吃，這怎麼行，等嬸嬸和雲祿姐回來，見你這樣，豈不更要擔心了？”

馬岱說著，將飯食擺在了桌案上，卻瞥見桌上的那一角衣甲。

馬岱一見，頓時雙目圓睜，一把揪起馬超的衣領，怒道：“大哥，你還在想著那個賤人是不是？！你彆忘了，就是她害得武威城破！那日，要不是她將你引走，令伯父孤立無援，武威豈會失守？”

馬岱一聲厲喝，宛如利刃剜心，令馬超心痛不已。

“你彆忘了，他是呂布的女兒，你難道，要喜歡仇人之女嗎？”

“阿岱，你多慮了，我怎會喜歡那個賤人？”馬超恨聲道，“我隻恨不得她死！我定要手刃呂布父女，為父親報仇雪恨！”

馬岱聽罷，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馬超的肩膀，道：“這才是我的好大哥！大哥，你放心，為伯父報仇，也算我一個，兄弟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兄弟！”

馬岱轉身離去，馬超又看了一眼那塊衣甲碎片，眼神中透露著絲絲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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