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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冷雨如針,刺透夜的黑。
韓旬站在屋簷下,看著雨簾將天地連成一片。
他的劍藏在粗布包裹中,斜倚在門邊,像一條蟄伏的蛇。
三天了。
自從杜殺送來那封信,已經過去三天。
這三天裡,韓旬隻做了一件事——擦劍。
劍要擦得足夠亮,才能映出敵人的血光。
雨幕中忽然出現一個人影。
人影走得很慢,卻眨眼間就到了眼前。
縮地成寸,這是上乘輕功。
來人穿著青色長衫,撐著一把油紙傘。
傘麵是黑的,傘骨是白的,像一副骷髏架。
“韓兄,久等了。”
來人收起傘,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這張臉很年輕,也很老。
年輕的是皮肉,老的是眼神。
“你來早了。”
韓旬說。
青衣人笑了笑:“迫不及待想見你。”
韓旬盯著他:“杜殺呢?”
“死了。”
青衣人輕描淡寫地說,“他送完信,就沒用了。”
韓旬的瞳孔微微收縮:“你殺的?”
“不然呢?”
青衣人從袖中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手,“他的血很臟,弄臟了我的袖子。”
手帕上繡著一朵紅梅,此刻已被血染得更紅。
韓旬冷笑:“你還是老樣子。”
“你也是。”
青衣人打量著韓旬,“三年不見,你的劍鈍了嗎?”
“試試就知道。”
青衣人搖頭:“不急。先喝酒。”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酒壺,兩個杯子。
酒壺是銀的,杯子是玉的。
他倒了兩杯,一杯遞給韓旬。
“斷頭酒?”
韓旬沒接。
“敘舊酒。”
青衣人將酒杯放在門邊的石墩上,“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喝酒嗎?”
韓旬沉默。
“那時候你十七歲,我十九歲。”
青衣人自顧自地說,“你說要成為天下第一劍客,我說要成為天下第一殺手。”
“你做到了。”
韓旬說。
“你也做到了。”
青衣人抿了一口酒,“可惜天下第一隻能有一個。”
雨下得更大了。
雨聲淹沒了所有聲音,仿佛天地間隻剩下他們兩人。
“為什麼殺杜殺?”
韓旬突然問。
青衣人笑了:“因為他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什麼東西?”
“我的劍。”
青衣人說,“我的新劍法。”
韓旬終於拿起酒杯,一飲而儘:“讓我見識見識。”
青衣人搖頭:“時候未到。”
他指了指韓旬身後的劍,“你的‘封喉’,還能封喉嗎?”
“殺你足夠。”
青衣人哈哈大笑:“好!好!這才是我認識的韓旬!”
笑聲戛然而止,“子時,亂葬崗。我等你。”
說完,他撐開傘,轉身走入雨中。
幾步之後,身影已消失在雨幕深處。
韓旬站在原處,看著石墩上的酒杯。
杯底殘留著一滴酒,紅得像血。
他拿起粗布包裹,解開。
劍身在雨夜中泛著冷光。
這把劍飲過無數高手的血,今天,它要飲最想飲的那一口。
亂葬崗在鎮外三裡。
那裡埋的都是無主孤魂,野狗刨出的白骨隨處可見。
韓旬到的時候,雨停了。
月亮從雲層中鑽出來,照得墳塋慘白。
青衣人已經在那裡了。
他站在一座無字碑前,背對著韓旬。
“你來了。”
他沒有回頭。
韓旬停下腳步,與他相隔三丈:“你的劍呢?”
青衣人緩緩轉身。
月光下,他的臉白得透明,眼睛卻黑得深不見底。
“劍在心中。”
他說。
韓旬皺眉:“裝神弄鬼。”
青衣人笑了:“這不是裝神弄鬼,這是‘無劍’之境。”
“無劍?”
“不錯。”
青衣人抬起右手,食指中指並攏,作劍指狀,“劍即是我,我即是劍。”
韓旬冷笑:“故弄玄虛。”
“試試便知。”
話音未落,青衣人的劍指已經點到韓旬咽喉前。
快,快得不可思議。
韓旬側身避過,手中長劍出鞘,劃向青衣人手腕。
青衣人變指為掌,拍在劍身上。
“錚”的一聲,長劍震顫,韓旬虎口發麻。
“好內力。”
韓旬讚道。
“不止內力。”
青衣人說著,劍指再出,這次直取韓旬心口。
韓旬不退反進,長劍斜挑,逼青衣人撤招。
兩人你來我往,轉眼間已過十餘招。
月光下,隻見兩道身影交錯,劍光指影,難分難解。
突然,青衣人招式一變,五指張開如爪,抓向韓旬麵門。
韓旬舉劍格擋,卻不料這是虛招。
青衣人另一隻手並指如劍,直刺韓旬肋下。
韓旬悶哼一聲,後退三步,肋下衣衫已破,滲出血來。
“這不是劍法。”
韓旬說。
“殺人的功夫,何必拘泥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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