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十六章 改善監牢要環境,領先四十年,巫山哥,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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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的人,不僅僅是包天民,其他人一個個都疑惑地睜大眼睛,很奇怪巫山為什麼要在這種場合說出這種話。

那不是廢話嗎,犯人肯定是人啊。

“建國後,我們國家開始有了各種乾校,不知道誰享受過那種待遇。”

他無動於衷,淡淡地問出這句話。

其實,就算巫山本人,對所謂的五七乾校之類,也不甚了了。

所幸在另一個時空,他博覽群書,對建國後那一段曆史的書籍尤其關注。

“我參加過乾校。”包天民年齡最大,也隻有他了解乾校是什麼玩意兒。

“那和十年浩劫中的學習班一樣,不是什麼好玩意兒。”他自顧拿出一根煙抽著:“在乾校裡,學習太祖的著作,交代自己的問題。”

其餘的人,哪怕自己不曾進過乾校學習班,家人也有類似經曆。

隻不過,一般的人對太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個人崇拜,對家人都三緘其口。

包天民又仿佛回到那個年代,一群兵娃子看守著自己那幫人,在他們的眼裡,好像進了乾校的人都是十惡不赦之徒。

士兵們的眼光,都帶著有色眼鏡,因為是偉大領袖太祖說的,他們堅定的認為乾校的學員都是犯了錯誤的罪人。

白天去地裡勞動一整天,晚上就要學習太祖文件的各種精神,還得寫出心得體會。

包天民清楚地記得,自己的一位老首長,和自己等人關押在一起,最後上吊自殺。

在老人的遺書裡,他宣稱自己是一個堅定的馬克思主義者,擁護黨的領導。自己無愧於國家,無愧於人民。

“當然,我並不是說如今我們的監牢裡就是乾校的人。”巫山把話題轉移回來:“也許中間不少人是冤假錯案,有些可能是真正的罪犯。”

特殊時期過去了這麼多年。對於主義大家還是三緘其口。

就算是巫山一係的人。在一起的時候,大家都有意無意繞開這個話題。

“巫專員。對於含冤受屈的人,我們要替他們翻案。”羅大偉覺得應該表明自己的立場:“但是對於真正的罪犯,不就是應該受教育嗎?”

“時代在發展,古時候竊鉤者誅。”巫山抿了一口酒:“如今偷一個鉤子需要死刑嗎?鐵不再是稀有東西。以前有人說太祖一句話就要判刑。現在呢?”

“即便是真正的犯人,首先他們是我國公民。在監獄和各家勞改農場裡,是不存在死刑犯的。今後,也有人會出去,繼續加入到建設隊伍中來。”

“再說了,一個人的犯罪,難道隻是他一個人的錯誤?有誰是天生的犯罪者?”

“作為政府官員。我們有責任來創造一個好的環境,減少犯罪率。”

“不少罪犯,都是這個社會的逼迫,譬如上司的欺淩得不到保護。或者得不到公平的機會,甚至機會被彆人剝奪。”

“這樣的事例每天都在發生著,我們的官員是人不是神,不能輻射到社會的每一個角落。但我認為,即使進了監獄,也要給他們真正的教育。”

連續說了這麼多,巫山也有些口渴了,端起杯子一飲而儘。

從那個不知名的石房子裡出來後,他發現自己的酒量見長。不容易醉,偶爾醉了恢複也很快,不再像以前那樣宿醉。

“巫專員,你的意思是說咱的監牢要改善?”齊紅亮是管理這一塊的,他在虛心請教:“怎麼改善?有具體的思路嗎?”

巫山看了他一眼,這人是個直性子,說話也太不顧忌了。

自己是什麼人?歐洛泰的行署專員,在級彆上比對方還高半級。

“紅亮,”羅大偉苦笑著:“巫專員既然說了出來,肯定有解決的辦法。”

他也不好責備自己的副手。

人都有臉麵的,在大庭廣眾之下斥責人家,今後在公安廳裡說不定會懷恨在心,背後捅自己一刀。

“巫專員,你說得很對!”包天民終於從回憶裡清醒過來:“還是我這個政法委書記不稱職,從沒視察過監獄,但能想象那個環境。”

實際上,各種監牢的環境,比當年的乾校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者有相同的地方,都是被限製了人身自由。

監牢裡的人犯,動不動被管教嗬斥、打罵,在同一個牢房中還得受到同監號的人欺淩。

可以這麼說,不管是在乾校還是監牢裡出來的人,都是心性堅韌之輩。

“首先,要從思想上解決。”巫山提議道:“管教的素質必須提高上去,彆覺著你自己高人一等,他們就是犯了錯誤進來的人。”

齊紅亮的眉頭皺了皺。不要說下麵的管教人員,就是他自己也看不起犯人。

要從根源上改變這種觀念,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兒。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家的思想都根深蒂固。

彆說管教,就是有個親戚關係進去做飯幫忙打雜的,也不把犯人當人看。

“公安廳今後要加強這方麵的工作。”包天民點點頭:“巫專員,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彆的建議?”

“既然在思想上提高他們的身份,在物質待遇上也得加強。”巫山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我今天的午飯在富海監獄吃的。”

“估計大家都沒吃過犯人的夥食。今天中午是饅頭,我不曉得廚師的手藝不行還是麵粉的問題,麵沒有發開,裡麵不少硬疙瘩。”

“菜是燉的土豆白菜,不要說裡麵根本看不到乾的東西,就是湯也沒油沒鹽的。是監管人員的貪汙還是預算不夠?”

“如果是預算不夠,富海監獄這裡,我們歐洛泰可以出一部分補齊。”

“犯人的衣服,都是製式的,這無可厚非。成年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犯罪了。肯定與普通人的待遇不一樣。”

“要知道,很多罪犯都來自農村。目前我們國家還很窮,農村的日子過得不好。他們在家裡都穿不暖,在這裡也一樣。”

“巫專員。犯人我們都發放的夏衣和冬衣。”齊紅亮有些遲疑:“應該還是能保暖吧?”

“我不知道。”巫山輕輕搖著頭:“但肯定和老百姓不一樣。就像你我,棉襖裡有內衣。他們有嗎?換洗的衣服夠不夠?”

“這個......”齊紅亮撓撓頭皮,有些難為情:“如果所有的監獄都要發放,又是一筆開支啊。我回去做個預算。”

“紅亮,到時候我們廳裡的錢擠一擠。”羅大偉當場表態:“說實話。我很汗顏。監獄是我們公安廳的職責範圍,工作沒有做好。”

包天民看到正副廳長的眼睛都瞅著他,展顏一笑:“改革啊,原本想著沒有政法委的事。放心,公安廳的預算不夠交給我處理。”

“其實也並不一定需要你們出錢。”巫山擺擺手:“農場裡不是在生產嗎?犯人勞動就像農村一樣記工分吧。”

“工分?”羅大偉以前當過知青,他眉毛一沉:“他們就是來接受勞動改造的,不太妥當吧?”

“嗬嗬。”巫山抿嘴笑道:“我記得判決書上一般都說是剝奪政治權利多少年。這個概念太空泛,並沒有說他們無償勞動吧。”

歐洛泰的其他人,純粹就是聽眾。要不是政法係統的三個人,大家都是一個派係的。在一起其樂融融。

除開巫山,還有李開軍與趙德勝兩個地委常委副廳級。

兩個人不能開口的理由差不多,李開軍今後還要在政法係統混,不能得罪三位大神。

趙德勝在妻子的三叔麵前,自覺矮了一層,但也不可能得罪自己的頂頭上司。

蘇太斌老神在在地在那裡聽著。

他以前從來沒想到,巫專員不僅在發展經濟上有一套,就連監牢這種看起來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也有獨到的見解。

看到齊紅亮還要說話,包天民大手一揮製止了。

“巫專員,地裡麵種出來的東西產量有限啊。”

他起先有些敵視輕視麵前的年輕人,如今已經把對方提高到自己一個層麵進行探討。

“當初我們設立農場,就是要自力更生。”包天民侃侃而談,他是看了不少資料的。

“既然是犯人,不管是被冤枉的還是真正觸犯了刑法,都要去接受勞動改造。”

“勞改勞改,勞動改造是宗旨。有冤屈的,反映上來我們去查證。”

言下之意,犯了罪的,就老老實實地接受法律的懲處吧。

“但我省的勞改農場,都處於沙漠中間。就像當年的建設兵團一樣,我們在向沙漠要土地,產能地下,養活自身都很困難。”

包天民一張苦瓜臉簡直滴得出水來,他也在基層工作過,知道土質不好的壞處。

“維省的土地堿性偏大,這個我知道。”巫山點點頭:“但還沒有到那種不能耕種的地步。焦裕祿同誌在蘭考,那土地比起農場的差得太遠。”

“當然,我並不是說我們要去根治鹽堿地,那不現實。不說其他的,就是用水去衝洗鹽分都不可能,我們的用水都成問題呢。”

“但是,歐洛泰已經申請了國家級的長絨棉產區,還有我們的蘋果基地呢?”

“您的意思是說,可以讓犯人去種經濟作物?”齊紅亮顯然也下過鄉,知道經濟作物和農作物的價值根本就不在一個級彆上。

“對呀!”巫山說著,一仰脖子杯中酒又乾了。

這次,蘇太斌看到,趕緊欠起身給他斟滿。

“就像農村一樣,乾好乾壞一個樣,磨洋工的農民比比皆是。”

“要是在農場裡也實行競爭呢?犯人們自己根據工分來買衣服、吃的,那就可以真正做到自結自足!”

“太好啦!”雖然隻是一個構想,齊紅亮的呼吸都變得粗了起來,他也把麵前的酒一飲而儘。

自己在負責監獄這塊,儘管是根據巫山出的主意。

政績是誰的?那還不是我老齊的嗎!

老羅一個領導,能分潤多少?

大家到了廳級的層麵。誰上麵沒有一兩個人?

到時候即使羅大偉想要昧下這份功勞都不可能。

看到巫山,齊紅亮的雙眼火熱,心想這次回去得在老上級麵前給他美言幾句。

“那些犯人的監號裡,可能有虱子。”他開動腦筋。在包天民麵前展現自己:“我們下發些六六粉之類,好好消毒。”

“好!”包書記沒想到無意間下來一趟收獲這麼大。

自己能在全國首倡翻案。已經是邀天之幸。

要是在公安係統也出政績,還有法院和檢察院呢?

他在憧憬著,是不是下去把這兩個部門敲打敲打,整出其他方麵的政績來。

“你們放心!”包天民拍了下大腿當場表態:“我們省政法委就是公安戰線的堅實後盾。”

“下發沒必要!”巫山緩緩搖頭:“當地可以購買。同時。在監獄內部,可能有些人心存死誌,注意彆讓他們接觸六六粉之類,那可是要死人的。”

這給大家敲了警鐘,死一個人也許無所謂,萬一死的人有後台呢?到時候維省公安係統功勞沒撈著還得攤上事兒。

羅大偉的心思也活絡起來,原來改革可以涉及到方方麵麵。

回烏市後。把自己的幾個心腹聚在一起好好琢磨琢磨,能不能在其他方麵有所創新。

大家都沒想到,羅大偉後來能在全國的公安廳長裡脫穎而出,不幾年當上公安部長。

最後。酒沒少喝,一個個都很儘興。

趙大偉和齊紅亮自然是被安排在客房裡,包天民被趙德勝接到家中。

李開軍看到目前是沒法回去了,靈機一動,乾脆就在富海辦公得了。

反正離歐洛泰也不遠,有突發事件能及時趕回去,做為冤假錯案的翻案參與者,今後也可以分潤不少功勞的。

他和蘇太斌勾肩搭背,一塊走了。

既然再次回到和風,其他的部下不見見好像說不過去。

巫山又給王家山打個電話,讓他約人,自己則在包間裡動都沒動,讓服務員重開一桌。

“德勝啊,那小子究竟如何?”在趙德勝的書房裡,支開了自己的侄女,包天民緩緩問道。

起先離開飯店的時候他看上去醉態可鞠,現在哪有一絲醉酒的模樣?

“三叔,您是說巫專員吧?”趙德勝啞然,看到對方點頭,他鄭重說道:“這人有膽識有見識敢想敢乾,為人沒話說!”

既然三叔這麼問,肯定有他的道理,明顯是對巫山不利。

從親情上講,趙德勝肯定偏向包天民。

而在內心裡,他到時候絕對會不偏不倚。

沒辦法,巫山的底究竟有多深,趙德勝目前都沒摸清。

親戚?拉倒吧,要是自己的親三叔,還可以規勸下。

妻子這邊的,又隔了一層。

何況就像包天民所說的,他從走上官場,沒有借到哪怕是一丁點力。

在歐洛泰,就是梅家國也不得不做自己的事情,巫山可以一言而決。

就是去烏市,副專員的時候,也能全身而退。

要說巫山在維省在高層沒有助力,打死他都不信。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拿自己的前程和包天民去粉身碎骨?做不到!

趙德勝猜得八成都對了。

作為一個從曆次政治運動裡活下來的人,包天民當然不會像看上去那麼直爽膚淺。

“知道了,你去休息吧。”包書記的臉色平靜得可怕。

要說梅應果和自己,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上任之前,身為巨頭的梅家主事人悄悄約見了自己。

兩人都是聰明人,拉拉家常敘敘舊。

剛才他的話,大都是在梅應果能支持自己的情況下才能順利進行。

為建國後的人翻案,那得有多難。

槍打出林鳥,自己是第一個吃螃蟹的,高層的阻力不是一個副部級乾部能夠吃得消的。

兩難啦!

梅應果在戰爭年代都有九頭鳥之稱,不僅說明他的家鄉,也能判斷出這人腦筋轉得有多快。

一個敢於在偉人提出改革開放國策的時候,毅然高舉頑固派的旗幟,屹立不倒。

他能支持自己的動作嗎?一旦支持,自己無疑就打上了梅係的標簽。

打開窗戶,沒有受過汙染的天空分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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