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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秋天,黑得很早。
歐洛泰地委大院一號院,自然是地委書記梅家國的居所。
以往,梅書記家裡一到夜晚就燈火通明。
今天晚上,卻過於寂靜了點兒。
梅家國家就他一個人在,老婆吃不了辛苦,早就帶著孩子回京師了。
客廳裡的燈沒開,書房裡的台燈,也開得很暗,忽明忽亮的,看上去很是滲人。
“書記,燈泡是不是壞了?”聲音赫然是吳迪龍:“我馬上給您換一盞。”
說著,頗為熟悉地摸索著到了儲物間,找出一個新燈泡。
梅家國沒有說話,隻是在小四兒取下燈泡的時候,打開了手電筒。
燈泡換上,果然明亮了不少。
梅家國衝著漆黑的窗外看了看,又把燈光調暗了點兒。
“小四兒,他今天下午又出了什麼幺蛾子?”梅家國的聲音很是疲憊,自顧點上一根煙,把煙盒丟到書桌上。
吳迪龍順手從煙盒裡掏出一根煙,熟練地點燃吸了一口。
看他抽煙的動作,可不是一個新手。嘴唇向前突出,連續吐出三個煙圈,第四個沒有成形,消散在空中。
在巫山麵前,吳迪龍從來沒抽過煙,表示自己不會。
今天下午,那位可是下了狠心,不讓任何人走進會議室。
外麵值守的人,換成了高紅權那邊調過來的士兵。
上午地委書記吃癟的事情,已經在地委大院傳開。
連梅書記都不放在眼裡,其他的常委們都不會自討沒趣,這個時候湊上來。
那日鬆就是巫專員安插在地委的一顆釘子,連他都沒行動,其他的人隻好觀望。
反正都是初來乍到,不管地委一號二號人物在京師怎麼鬥的,上午梅書記沒討著好。
畢竟在國人的心目中,一把手的權力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至高無上的。
一時的成敗。並不算什麼。
讓這些官場老油子馬上就去投靠一方,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許在決出勝利的時候投靠比較晚,總比過早加盟帶來的風險小。
再說了,地委常委會開會的時候。每人手上都握著一票。
大不了其餘的人攻守互助,建立書記、專員外的第三係。
哪怕這個聯盟很鬆散,總好過加入到一方擔驚受怕的強。
政治鬥爭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一派勝利了,另一派就會被徹底打壓閒置。
在眾人並不算短暫的從政生涯中,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
“怎麼啦?”看到對方半天沒說話,梅家國有些慌,聲音發急略顯嘶啞。
“沒什麼的,書記。”吳迪龍抖了下煙灰,搖著頭歎口氣:“這些官油子。都沒去你那裡彙報工作什麼的?”
“沒有!”梅家國的思緒被引開,煩躁地狠狠吸了一口,使勁把煙霧噴了出來。
“這些王八蛋,就是在我們剛回來開見麵會的時候露露臉,平時有什麼事。都讓秘書過來。”他把大半節煙掐滅在煙灰缸裡,像是在發泄。
“那你就不好辦了。”吳迪龍若有所思:“不能衝秘書們發火,相反,還得寵著他們。打狗也得看主人,一個不好,背後的人就到那邊去了。”
“可不是?巫山那邊呢?”梅家國好像已經忘掉了起先的話題。
其實,他對吳迪龍何嘗不小心翼翼的?對方臣服的是梅勇。可不是他梅家國。
一不小心得罪了,在巫山那邊使個絆子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梅勇還會暗自高興。
“他?”吳迪龍似笑非笑,臉上的神情有一絲哀傷:“他照常啊。那些秘書去的時候,有幾次我恰好在。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時不時給秘書們甩臉子。”
“我艸。”梅家國忍不住爆了粗口:“他還是以前的巫閻王,難道就不怕得罪人?”
“正常的工作罷了。”
打心眼兒裡,吳迪龍看不起眼前這個人,隻不過目前已經綁在梅家的船上。
尼瑪,你是地委書記好不好?像巫山那樣公事公辦不就行了嗎?
到時候大不了使用一把手的一票否決權反擊回去。看那一個個常委是啥表情?
“今天下午其實也沒什麼的。”
吳迪龍吊了半天胃口,還是把下午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狗日的巫山,還是太年輕了啊。”梅家國的臉上滿是猙獰:“回歐洛泰以後,我就發現了不少新開的玉石鋪麵,後麵要是沒有那些常委的影子,打死我都不相信。”
“啊?”吳迪龍肯定比他更清楚,除了去京師的一趟,一直都呆在歐洛泰。
甚至哪一家是哪個常委的,他都一清二楚。
“你不會把下午的事情捅出去吧?”吳迪龍心裡有些厭惡,這不啻於一條瘋狗。
“那當然!”梅家國突然喪氣起來,如今連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
他的秘書都換了,在回歐洛泰之前,由那日鬆一手操辦的。
如果真要把消息漏出去,親自出麵肯定是不行的。
秘書目前不曉得是誰的人,看那樣子好像對自己忠心耿耿。
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要是那小子把自己暴露了怎麼辦?
想來想去,好像隻有眼前這個算是自己人的家夥了。
吳迪龍看不起他,自己又何嘗看得起吳迪龍?
這小子的父親沒去世的時候,是朱老總的手下,要不然,小時候朱建國能帶著他混?
巫山是誰?老朱家的乾孫子。
連朱建國的乾弟弟都敢背叛,不是吃裡扒外是什麼?
梅家國這樣的想法就完全錯了,小四兒眼裡欣賞的就是英雄人物。
小時候的朱建國,猛衝猛打;如今的巫山,大殺四方。
如果不是有把柄落在梅勇手裡,他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就範?
現今吳迪龍連對象都沒有找。
他有一種預感,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自己會進去。
真找了對象結了婚,不就把人家女孩子坑了嗎?
“書記。這樣的事情我勸您千萬彆做。”吳迪龍口氣有些嚴厲,心底裡也是想為巫山那邊做點事情。
“這樣的好機會放過了豈不是太可惜?”假如不是無人可用,梅家國可不會給他解釋什麼的。
“巫山本人抓不出毛病,”他煩悶地又拿起一根煙:“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其他常委們知道了。斷他們財路的人是巫山,得恨死他。”
“省委責怪下來怎麼辦?”吳迪龍心裡對這些喜歡背後捅刀子的人膩歪。
當年他和朱建國在一起,類似於軍師的角色。
吳迪龍把自己定位為諸葛亮一樣的人物,玩兒計謀也要玩兒得光明正大,而不是水滸傳裡的吳用,滿腦子陰謀詭計。
都是姓吳,他對自己的前輩頗為不齒。堂堂正正的陽謀,讓彆人心服口服。
要不是梅家的長輩暗中發力,那時在四九城裡,梅勇早就一敗塗地了。
即便大人出麵。朱建國也與梅勇鬥了個旗鼓相當,其中絕大部分功勞都在小四兒身上。
要知道,朱家人根本就拿孩子之間的意氣之爭沒當回事兒。
朱老總出麵,連太祖都會禮讓三分,哪是曾經小小的梅應果所能比擬的?
設若不是他對偉人有救命之恩。如今梅家估計在京城連二流都勉強。
想起朱建國,小四兒沒來由又歎了一口氣。這次偷偷回京,根本就不敢去見這個曾經的大哥。
這人對人太講義氣了,要不然也不會有兄弟追隨他,更能結交到巫山這樣的人物。
朱建國的為人沒話說,但成績嘛?隻能說嗬嗬了。
自己是高考狀元,還能暗中舞弊。讓朱建國都能不走後門上人大。
吳迪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在走鋼絲,隻是期盼著到時候被發覺了,巫山能看在朱建國的份上網開一麵。
“省委?”梅家國有些好笑:“說不定那幫大人物巴不得我和巫山鬥個你死我活呢?反正我們輸了大不了換個地方。如今的歐洛泰今非昔比,派他們自己的人過來摘桃子,何樂而不為?”
“因為,”吳迪龍吸了一口氣。看著燃到根部的香煙,也難得掐滅:“巫專員已經給省委發了電報,估計紅頭文件很快就會下來。”
歐洛泰的一二號人物都沒在,吳迪龍在家成了最閒的人。
終於鬆了一口氣的他,沿著河穀徒步走了一段。
那些坑坑窪窪的礦坑。讓古老的河床看上去醜陋不堪。
自己是京城人不假,人非太上孰能無情?
在歐洛泰三百多個日日夜夜,吳迪龍已經把自己當成了北疆人,對這裡有了深厚的感情。
他與巫山在一起的時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對環境保護這一塊,深表讚同。
任由草台幫子胡亂開采,從上遊流下來的水,還能清澈幾天就很難說了。
梅家國心裡一沉,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想不到對方的動作這麼快,都不拿到常委會上過一過,直接就上報省委。
中國的政壇,做事情一直都是拖拖拉拉,一間小事情都會研究再研究。
哪知道這家夥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書記就是中國建國後的產物,本身就是畸形的,職能上是做好黨員乾部的思想工作。
事實上,在任何一級政府,書記的權柄都是至高無上。
政府首腦,名義上是負責政府的日常事務。
真要鬨上去,巫山一點錯都沒有,完全按照法律規定的程序在操作。
事情捅出去很好辦,嘴巴一張,消息就出去了。
到時候省委知曉,板子打在誰的身上?
巫山作為事情的始作俑者,肯定不會漏出去。
他連政府工作會議都沒開直接上報,就是怕消息走露。
想了半天,梅家國隻好偃旗息鼓,不住搖頭。
吳迪龍禁不住失望透頂。
在魄力上,梅家國差巫山不是一點半點。
消息散布出去,哪怕不能乾什麼,也能給巫山添堵啊?真要散布出去,吳迪龍還能高看他一眼。
他現在相當矛盾,一方麵覺得巫山這人做事兒大氣,另一方麵還不得不為梅家人考慮。
當下,吳迪龍悄然告辭離去。
窗外,夜色如漆,夜幕籠罩著大地。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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