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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這麼快就出來了?”王璐一直守在外麵,看到丈夫出來高興地奔過來挽住他的手臂:“我還以為你在會上肯定要狠狠說他們一頓,至少要他們知道怎麼做才對。”

“媳婦兒,今後家族的事,還是少搭理。”巫山搖搖頭:“因為我不想巫縣的大小官員看在父親的麵子上,對這些人網開一麵,他們自己都不曉得姓啥了。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再說了,這些人都有農民式的狡猾,當麵和你說得好好的,一轉身就我行我素。”

“不會吧?”王璐有些吃驚:“難道他們不怕爸爸和你?”

“怕有什麼用呢?”巫山苦笑:“你還以為是在古代呀?抓起來揍一頓?要不殺雞給猴看,抓幾個起來浸浸豬籠?”

“什麼是浸豬籠?”王璐睜著大眼睛,疑惑不解地問。

額,糟糕。浸豬籠一般都是古代家族對兒媳出軌的處置方式,巫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浸豬籠,恩,就是古時候,家族或者村子裡,把認為有罪的人放在裝豬的竹篾籠裡。”他摸著光禿禿的下巴:“輕罪者讓其頭部露出水麵,浸若乾時候;重罪者可使之沒頂,淹浸至死。”

王璐打了個寒噤,不敢再追問。因為這樣的刑罰,不管是對男人或者對女人,都太殘酷了些。

區公所的圍牆外麵,是一條淺淺的小溪。羊橋壩的小溪,都流進羊橋河裡。從大山的洞子裡穿出去,到了一區的雞頭壩和其他的河流彙合,就是白楊河。白楊河到了縣城,就與從二五八區流出來的河流再次彙合叫大寧河,經巫山注入長江。

小溪是從蔡家灣煤廠那裡流下來的。常年不斷流。夏天入手冰涼,冬天水溫卻讓人感到暖和,撫育了一代又一代的羊橋壩人。

小溪水不深,也就剛剛沒過小腿。

不曉得是誰說的,溪裡有螃蟹。這一群外國佬,脫光了腳丫子,在水裡忙活著。

想起了在中南半島的時候,螞蝗鑽進張好古腿肚子裡去了,巫山心有餘悸。不過,螞蝗也就在壩子裡有水草的地方。這裡好像沒聽說過。

看到這一群細皮嫩肉的老外,在溪水裡歡呼著,岸上圍滿了看熱鬨的人。

在另一個時空,小巫山經常在河裡找螃蟹,找到後。就把它們的兩條前腿掰下來,丟在嘴裡嘎嘣嘎嘣地嚼。據說可以增長力氣。

而失去了兩個大鉗子的螃蟹。是不是會死掉,沒人在乎,也壓根兒就不曉得螃蟹就是靠著前麵的兩個大鉗子把食物送到嘴裡的。

老外們顯然不是來吃螃蟹的,大家都搬開石頭,看看石頭下麵有沒螃蟹。

“你們可以吃前麵兩條腿,可以增大力氣的!”岸上有當地人在提醒。

他們對普通話還將就。巫縣話就聽不明白了。

阿爾攤攤雙手:“我不懂你說的什麼!”

當地人又用普通話重述一遍,聽起來不正宗,和夔門那邊的飯店老板差不多。

穆罕默德聳聳肩:“不,這也是一條生命。人要是掰下兩隻手怎麼生活?”

“那不是還有其他六條腿嗎?”岸邊的人從來沒有想過這問題。顯得很迷惑。

阿爾把手上的螃蟹扔到遠遠的水裡:“它們的每一對腿都有自己的用處,不能折斷。”

就在老外們在和老鄉們對答的時候,王璐歡天喜地拉著丈夫的手:“老公,我也要去。”

巫山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三點,也就答應了。

王璐彆看平時膽子挺大的,當巫山把一個石頭搬開,露出一隻螃蟹,她隻碰了一下。

“呀!它在動,老公。”她大呼小叫:“快,快,抓住它,不然就跑掉了。”

巫山笑著,用另一隻手,把在逃跑的螃蟹背上的殼拎起來。

王璐剛要接,他笑道:“彆的,你當它的鉗子是擺設啊?它會夾人的。”

“哦。”她悻悻收回手,好奇地看著。

“媳婦兒啊,抓住一隻就夠了,你說呢?”巫山征詢道。

“恩。”小妮子順從地回應著,走回岸邊。

兩人用手把水抹了下,穿山襪子鞋子。

巫山讓王璐攤開手掌,把螃蟹八腳朝天放在上麵。

“老公,它的眼睛是不是裝飾啊?”王璐好奇地問:“你看眼珠都不動呢。”

“應該不是吧。”巫山心不在焉地答著,看到老外們還在裡麵嬉戲。

“唉,它挺可憐的,還是放了吧,你看它一直都想翻過來呢。”王璐目不轉睛地看著。

阿爾他們本身就是為了等巫山,到河裡消磨時間的。

看到兩口子收拾上岸,也就陸陸續續上來了。

沿著小溪前行,不到五百米,是一個水庫。在水庫邊上靠山根的地方,就是巫家祠堂。

祠堂門前,是青翠的竹林。在另一個時空,巫山還在這竹林裡發現過竹葉青蛇。也就半米長左右,像離弦的箭一樣,唰地從眼前掠過,接著消失在竹林深處。

竹林裡,是整齊的石階。以前從來沒注意,這次巫山在心裡默默數了下,剛好九十九級。

和在山地旅時看到的李家祠堂相比,巫家祠堂顯得小巧了很多。

石階儘頭,就是一個平整的小院子,上麵用水泥澆築過,應該就是這幾年修建的。

祠堂外麵,雕梁畫柱,看上去頗有古代建築的風韻在裡麵。

“阿爾,我去問問族老,看看你們能不能進去。”巫山在院子裡吩咐道。

他和穆罕默德覺得無所謂,反正神奇的中國有很多規矩,是這兩個來自歐洲和阿拉伯世界的外國人不能明了的。

祠堂門前是兩根滾圓的柱子,一個人還抱不過來。

柱子上,是一副並不工整的對聯:上下五千年,巫氏永流傳。上麵就是巫氏祠堂從右到左四個隸書大字。

看守祠堂的人,小時候,這具身體的主人曾經和爺爺來過,依稀記得叫巫遠山。

山字輩是倒的,也就是把排行擱在名字最後。

從山門進去,是一個小院落。一位長須飄飄的老人,拿著笤帚在掃地。

“祖祖好,我是巫天明家的巫山!”他畢恭畢敬地叫著,果然還是他。

老人解放前是私塾先生,解放後好像在什麼部門乾過。他沒記住。

“是小山伢子啊。”老人停下笤帚,抬起頭仔細端詳著:“比你爸爸和爺爺都要高哇。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恩,不錯,是個當官的好料子。你說巫壽當時怎麼想的?居然給你取名巫山。那樣不就和我們同輩了嗎?”

說起名字,好像小時候奶奶說過。原來起名叫巫善。後來覺得善字太過溫良。才改的。

似乎是媽媽給自己到公安局上的戶口,她也不懂,隻是上戶口的人和她熟悉,咕噥了句,臨時起意。既然戶口上都是這個字,往後就這麼叫了下來。

巫山傻笑著。也不言語,上前默默接過笤帚:“我來掃幾下。”

老人撫著白須,在旁邊滿意地看著。

他的動作,自然是年老體衰的巫遠山老人比不上的。不幾下,院子裡的落葉全部都掃到一起。

“小山伢子,你現在成年了。”老人拍打著身上的灰:“做事情,要多用這個。”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譬如,我們掃地,為什麼不用竹子枝的大笤帚,反而用高粱編成的小笤帚呢?因為大笤帚掃地的時候,細微的東西掃不到,還撲騰得到處是灰。”

這是在變相責備自己掃地的時候用力過猛,巫山歉意地點點頭:“小山受教了。”

在進院子的左手邊,有幾間小廂房,那是為看守祠堂的人準備的。

老人躑躅著往廂房走,邊走邊問:“啥時候回來的?”

“祖祖,我結婚了,帶媳婦兒回祠堂祭祖。”他跟在老人的身後。

“成家了?好哇!媳婦兒是哪兒的?”老人走得不徐不疾:“帶她進來吧。現在沒那麼多規矩了,巫家的人,進祠堂是應該的。”

“好的,祖祖,她是京城人,王鐵成家最小的女兒。”巫山對老人含有一絲敬意,聽奶奶說,爸爸的啟蒙就是老人家教的。

不光是巫立行,巫家人四十多歲往上的,絕大多數都是他啟蒙的。

“京城王家呀,挺好的。”老人隨手推開了門:“還不去叫你媳婦兒進來?”

“不是的,祖祖,”巫山訕訕笑道:“我還有幾個外國朋友,也隨同我回老家看看,您看?”

“洋人?”巫遠山眼裡寒光一閃,思慮了片刻,揮揮手:“也好。去讓蠻夷之邦看看我中華的傳承,可不是他們那些地方能比得上的。”

祠堂的正屋中間,供奉著巫氏近祖巫宏圖公的畫像。

下麵有小楷的繁體字記載:康熙三十四年,我巫氏近祖宏圖公與其兄宏遠公、宏德公入川,兄弟三人,在入川處分家。宏圖公行三,分得銅菩薩一尊。當是時,近祖帶家眷七人,仆人十一人,在此立足。

據說,當年的羊橋壩,根本就不適和人居住。

夏天漲水,沒有泄洪的地方,流到山根下的小湖泊裡麵,當地人稱為龍沱。

龍沱,不知道有多深。

巫宏圖是一個訟師,經常幫人告狀什麼的。那時候,告狀有兩個地方,一個就是今天的縣城所在,另一個就是夔門縣所在的夔府城。

沒有公路,隻有彎彎曲曲的小路。不要說馬車之類,就是抬滑竿的人,都不願意走這些地方。

隨著時間的推移,巫宏圖在當地小有名氣。

挨著不遠,有財主姓張。

張財主年漸老去,卻不想把家產留給大兒子,想給小兒子。

這下,大兒子不乾了,把他父親揍了一頓,當門牙打掉了。

這在古代。是忤逆之罪,要判死刑的,就找到宏圖公。

其時正是夏天,張家大少爺來的時候,巫宏圖麵前生著煤炭在烤火。隻見他身穿棉襖,頭戴氈帽,下身穿著牛鼻短褲,光著腳丫子在那裡好像在全神貫注地看著火堆。

張少爺連著叫了兩三聲,都不見答應,也把袖子裡的銅錢丟在椅子上。彎下腰看看火裡究竟有什麼古怪。

說時遲那時快,巫宏圖把張大少爺的頭往下一按,死勁咬住耳朵,竟然咬掉一塊肉。

張大少爺脾氣本身就不好,如何按捺得住?

巫宏圖一聲大喝:“我救你一命。還不感謝?”

說著,就如此這般把說辭交給張大少。

開堂那天。張大少拒不認罪。他說老父親咬他耳朵。因吃痛不過,頭往上一頂,結果讓父親的當門牙掉了。

說著,他摘下一直敷在耳朵上的草藥。

縣太爺一看,這耳朵都掉了,難道兒子都不能動?當堂把張員外打了二十大板。

父子間的仇恨。打斷骨頭連著筋,過不多久消融了。

爺倆一合計,就要告巫宏圖,說他在挑撥離間。

衙役把宏圖公傳喚過去的時候。家人個個痛哭涕零,就像是生離死彆。

巫宏圖哈哈大笑:“餘到堂上去去就回,何必如此悲切?”

想不到,這是他和家人相見的最後一麵。

知縣升堂的時候,張家父子倆狀告巫宏圖在父子之間搬弄是否,品行不端。

要求縣太爺剝奪宏圖公秀才身份,賠償張家人紋銀五十兩。

巫宏圖不慌不忙,在堂上放聲大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想我巫宏圖自入川以來,常感聖恩。”說著朝北方拱拱手:“一直都想著鄉試高中,哪有閒暇時間來理會你們張家的些許小事?望大人明察!”

張大少就把自己如何去找巫宏圖,他又如何咬掉自己耳朵一事當堂陳述。

巫宏圖疑惑不解:“請問張公子,當時幾月份?”

“剛過端午節,農曆五月份。”

“你剛才說低頭看什麼?”

“看火堆!”還繪聲繪色,把巫宏圖其時的著裝仔細描述了一番。

“想我巫某人身體康健,五黃六月為何要生火?除非是打擺子。不妨傳當地大夫徐先生來過堂便知。”巫宏圖辯解道。

徐大夫來了,告知並沒有巫宏圖打擺子的記錄,卻帶來一個天大的消息。

巫家人剛剛捕獲了一條大鱔魚,隨後滿門被滅,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隻留下頭發和少許布料。

知縣勃然大怒,當堂宣判:“張家父子二人,作惡多端。誣告不成,心生歹念,滅了巫家滿門。”

秋後,張家上至六十歲往上的老翁,下到剛剛出生的嬰孩,滿門問斬。

巫宏圖公擁有了張家人的財富,搬離祠堂所在地,並迎娶徐大夫家女兒續弦。

而巫家人當年神秘失蹤,成了無頭公案。

隨著清政府鑿穿山嶺,把羊橋壩的蓄水傾瀉到小溪河中,巫家人逐漸遷移到羊橋壩中居住。

在最後一個龍沱快消亡的時候,巫家後人無意中打死了一條碗口粗的鱔魚。有人說這麼大的鱔魚肯定成精了,不能吃。

想不到家裡的狗貪嘴,聞著血腥味撕吃了幾口。不大一會兒,狗嚎叫了幾聲,身體化為血水,消失不見,隻留下滿地狗毛。

巫家人的消失之謎,這才徹底揭開。

然而,張家三十多口人不能複生,巫家也沒想過要致人家於死地,事情已經過去了百多年了。

畫像上的宏圖公,巫山怎麼看怎麼像唐太宗的畫像,好似在衝著自己微笑。

他打了個寒噤,開始在蒲團上叩頭。

王璐作為巫家媳婦,自然是隨著老公做。

一幫子老外不明所以,也在地上砰砰磕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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