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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真不錯。
在這裡,除了沙塵暴,隨時都是好天氣。
讓人感到欣慰的是,這裡早上起來,沒有露水。
“老王,就在這裡分彆吧。”巫山和趙明山剛從付春妮的飯店吃完早飯出來。
“行!”王家山每次都想拍這個高大年輕人的肩膀,總是拍到手臂上,這次也不例外。
“對了,”剛要關上車門,巫山衝正在揮手的王團長說:“老王啊,咱這裡很不規範。下一步,我想把銀行和派出所設到你這邊來。”
王家山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粗獷,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既然已經走上了一條和一般團場不一樣的道路,也隻有一條路走到黑了。
他把牙齒一咬:“好!巫書記,你派的人隨時都可以過來,我讓人把房子收拾好。”
夏孜蓋公社,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和風縣最大的漢族公社。
建國以來,這裡出過最大的官,就是以前的和風縣委副書記張紅軍。
然而,這個官員對夏孜蓋人來說,不是一種驕傲。
他在任的時候,弟弟張少華是這裡的書記,哥倆在和風雖說不能一手遮天,也相差不了多遠。
夢魘終於過去,和風縣城外兩顆花生米,結束了這哥倆罪惡的一生。
張家人,不好意思繼續在這裡生存。張父申請移民,去了中南半島。
新的書記上任了,他雖然是蒙古族人,看上去斯斯文文,更像漢人一些。
最近幾年從內地遷移過來的漢族同胞,他們在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會找到政府。由於張少華在的時候,政府不作為,工作一團糟,讓他們也失去了信心。
很多時候,並不是上麵的政策不好。
每一個國家的掌舵人,和政策、法律製定者群體,都想著能讓老百姓過得好一點。
關鍵的就是下麵的執行人,所有的政策,經由他們的口中傳達出來。
因此,基層官員的選拔。是重中之重。
孟和上任十多天了。
剛開始來夏孜蓋,整天無所事事。
社員們都在觀望。
我們經常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錯。
甭在那裡嘮得唾沫橫飛,那些政策啊、國際形勢啊,離咱老百姓的生活太遠了。
還是來點兒實際的,譬如如何幫助農民創收。幫大家過上好日子,這才是大家最關心的問題。
彆看孟和從來沒有工作經驗。他的性格裡有一股韌勁兒。
你們不來是吧?那我就下去。
一個生產隊一個生產隊的走訪。一家一家去嘮家常。
基層的工作,就是這些具體的事情。
人心都是肉長的。
看到曾經高高在上的公社書記,挨家挨戶走訪。
每次,都問到點子上。
夏孜蓋公社,說大就大,開著車子。還需要跑一個多小時呢。
說小也就小,到一個生產隊去過,第二天全大隊的人基本上就曉得了。
鄉親們的內心在悄然變化,不再抵觸新任公社書記。
至少如今在路上。隔著老遠都打招呼,不像以前一樣見麵馬上就把頭扭到一邊去。
以往細皮嫩肉的孟書記,曬得黝黑黝黑的。
他感到很累,同時倍感充實。
今兒他想睡個懶覺。
一大早,門就被人敲響了:“孟書記,孟書記!外麵有人打架!”
尼瑪,孟和心裡不爽,還是手腳麻利地穿上衣服。
光著腳丫打開門,他摸摸眼角:“小祁,誰打架?派出所的人呢?”
“文東大隊的趙老三和古癩子一大早就跑到公社吵吵,派出所的人已經叫過去了。”文書祁向東的襯衣紐扣都胡亂扣著,看來他也是被鬨醒的。
“好,走吧,我們去看看。”穿上涼鞋,孟和大步往外走。
夏孜蓋公社,也就政府有個二層樓。
其他的地方,都是低矮的平房。
這是現時期維省各地的建築特色。
二樓,是政府辦公的場所和寢室,下麵是供銷社的門麵和寢室。
這裡沒有街道,就幾家挨著公社的農民在做買賣。
一個維族人巴音老爹在賣饢餅,據說囊坑有好些年頭了。
孟和他們經過的時候,巴音正在賣力地在饢坑裡準備今天的饢。
“新鮮出爐的熱饢啊,”看到有人過來,巴音老爹頭也不抬叫賣。
“巴音老爹,我來三個饢。”孟和問祁向東:“你還沒吃早飯吧?”
“沒有,一大早就被叫醒了。”祁文書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正好,我吃倆,你一個。來,老爹,一毛五分錢。”孟和接過熱饢,燙得他差點兒扔地上。
祁向東在一旁吃吃笑著。
孟和橫了一眼:“笑啥,把你的扣子扣好。”
前麵,是一家清真餐館,老板看到熱情地招呼著:“孟書記,今兒還是兩碗羊湯?”看到他手裡的饢:“還要主食嗎?”
“不了,和連大叔,我去派出所辦點兒事,回頭再來吃。”孟和頭也不回,邊走邊嚼著饢。
祁文書跟著混了一個饢餅,回辦公室去了。
兩人年齡差不多,但孟和的工資都五十多塊呢,祁向東一個月才十多塊錢,還要給家裡留些。孟書記也不在意,時時幫襯著。
再往前走,農機站還沒開門。
農機站的儘頭,就是夏孜蓋派出所。
說起來是派出所,就三個公安。
老一點的邱仁山,被大家叫成了所長。
一來二去,他也懶得糾正,反而心安理得答應著。
此刻,邱所長怒不可遏。在裡麵拍著桌子:“你們倆曉得今天早上是啥行為嗎?大清早跑到公社打架,那就是衝擊政府。好家夥,要撂在過去,就是現行反革命。”
“邱所長,可彆亂扣帽子啊。特殊時期都過去四年啦,現在不興這個。”一個聲音不陰不陽地來了一句。
“趙老三,反了你了!”老邱因為生氣,酒糟鼻子越發紅了:“要是我老邱不穿這身皮,抬起大耳刮子就抽死你。你知道我們書記是誰呀?他可是曾經為巫書記服務的。巫書記是誰呀?那是把張紅軍和張少華哥倆都槍斃了的人。你再嘚瑟,小心挨槍子兒!”
“我姓趙的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反對。憑啥槍斃我呀?”趙老三不服氣了:“我們家二小子,現在不同意和古癩子家結親,讓退彩禮他不退。”
古癩子,頭上沒什麼頭發,不善言辭。是文東大隊有名的老實人。
“你胡說!”古癩子眼睛憋得紅紅的:“我家閨女一表人才,憑啥你們家要退親啊?昨天晚上。你就帶著你們家孩子來了。當時說得好好的。建軍節結婚,一大早又來了。”
“古癩子,你真不曉得你們家閨女出了啥事情啊?”趙老三愣了半天,陰著臉問。
“好啦!老邱啊,辛苦你啦!”孟和這時候走了進來:“真的打架,也構不成罪名抓你們。走。跟我去辦公室說道說道。”
他的饢還才吃完一個,說著在另一個上咬了一口。
“書記來啦?請坐。”老邱看到孟和,換了一副笑臉:“古癩子是實在人,趙老三這人。太能說了。書記,要不我跟著去?”
“不用,”孟和擺擺手:“給我來口涼茶,有點兒渴。”
“咋啦,向師傅的病還沒好啊?”邱仁山遞過茶杯:“要不我幫公社請個做飯的?我大姨姐,就我老婆的大表姐,今年五十六,剛剛退休,在家閒著沒事兒乾。她做的飯菜,嗨呀,太好吃了。”
“還是算了,”孟和接過茶水猛灌一氣:“檢查結果還沒下來呢。要是肺結核,那就是傳染病,需要換人。目前隻是擔心而已。”
“是這樣啊,書記,我和你說啊。”邱仁山故作神秘:“向師傅以前在煤礦上乾過。據說挖煤的人,長期吸進煤灰,那叫矽肺病。”
這下子,把大清早跑到鄉政府理論的兩個老鄉扔在一邊了。
“恩,我知道了。”孟和有些惱火,今天早上的懶覺泡湯了:“兩位,是不是需要我派轎子來接呀?走吧。”
以前親家來親家去的兩個老農,悶聲跟在身後。
經過和連的餐館,孟和叫了聲:“和連大叔,來四碗羊湯,端我辦公室裡來。”
回頭問兩個老農:“你們倆要吃什麼主食?自己點!”
公社書記是什麼人?那是上衣有四個兜的工作同誌。
曾幾何時,國家乾部也請老百姓吃飯了?
“不不,書記,我們不餓,回家吃去。”兩人忙不迭拒絕。
“行啦,彆和我客氣。都多大年齡了?我起先還以為你們是打架呢。”孟和吩咐:“和連大叔,再來三屜燒麥,一起送過去。”
“孟書記,那怎麼好意思?我真還不怎麼餓。”古癩子在後麵搓著手。
“哎呀,你們兩位就甭給我客氣啦。”孟書記恨聲說:“不管什麼事情,到我辦公室說清楚。兩個人比我父親都大,年齡加起來,都超過一百一十歲了。這麼大歲數,還吵架,好意思嘛?”
和連大叔的動作很快,他們前腳到辦公室,後腳就提著食盒過來了。
祁向東在後麵屁顛兒屁顛兒地跟進來:“書記,還有我的?”
“恩,自己端一碗羊湯,拿半屜燒麥去值班室吃。”孟和從辦公桌裡取出五塊錢遞給和連大叔。
“書記,要不了這麼多,總的一塊多錢。”和連說著接過鈔票:“等會兒我讓家裡人給把找零送過來。”
“不用,你先去忙吧,和連大叔。這幾天反正天天要去吃的,不夠的時候你再招呼我一聲。”孟和用盤子撥出半屜燒麥,擺擺手。
二人出了辦公室,和連還幫著小祁把食物裝在食盒裡帶過去。
“吃吧。”孟和從抽屜裡取出三雙筷子:“雷都不打吃飯人,有什麼事,吃了飯再說。”
他自己率先吃了起來,總覺得不對勁兒。
一拍後腦勺:“唉呀媽呀,忘了洗漱!”
他飛快跑回隔壁寢室洗完漱,回來看到兩人默默吃著手頭的東西,誰也不理誰。
雖然隻跟著巫山一兩天,孟和吃飯的速度大有長進。
兩個老人還沒吃完,他麵前的大半個饢,半屜燒麥和一碗羊湯。全部進了肚子。
舒舒服服打了個飽嗝,把雪蓮煙從抽屜裡拿出來,這兩個人也吃完了。
古癩子忙忙活活收拾好,要去刷碗。
“放那兒吧,古大叔。有人來收。”孟和把煙丟到桌子上:“你們要抽煙自己拿。”
“我有這個。”古癩子說著,從兜裡掏出煙絲。自己裹了起來。
趙老三毫不客氣。從裡麵抽了一根出來。
“有什麼事情,不能到大隊解決?非得要鬨到公社來?”孟書記說起話來,儘量模仿巫山的神韻:“既然來了,就把事情說清楚,彆把問題帶回去了。今後,給大隊的社員說一聲。彆有事兒沒事兒往公社跑,再來的我們還是要退回去讓大隊處理。”
“孟書記,我們文東大隊現在沒領導了。”趙老三苦笑著:“以前的大隊書記兼大隊長張少青,因為張紅軍他們的事情。不乾了。”
“還有這事兒?”孟和皺皺眉:“這個張少青又是怎麼回事兒?”
“嗨呀,張少青還是張紅軍和張少華的恩人,是他們的叔伯兄弟。”趙老三很健談,始終都是他在說話:“他一直都是我們那裡的大隊書記和大隊長。當年,就是他把那哥倆推薦上去的,誰曉得他們翻臉不認人,後來看著都不打招呼。”
“這樣啊,回頭你們讓張少青來一趟。”孟和把自己的煙點燃,火柴扔到桌子上。“說說吧,剛才看到你們倆在派出所一副要說不說的樣子。”
環境很能改變人。
當秘書的時候,他謹小慎微,在領導麵前,從不抽煙喝酒。
下來三天半,逢人就丟煙。
在夏孜蓋公社,他最大。
這麼多年的秘書生涯,讓孟和懂得了做人低調、謙和。
心裡也一陣煩躁,下麵的大隊,癱瘓了不少,連派出所的公安都抓進去好幾個。
“唉,書記,他們家小香吧,模樣周正,手腳勤快。”趙老三連續劃了三個火柴才點著,猛勁吸了一口:“關鍵是,唉。”
說著,在那裡不停搖頭。
“趙老三,今天你要是在孟書記麵前不說出個一二三來,我就和你一命抵一命!”古癩子終於用報紙裹好了煙絲,吧嗒吧嗒地吸著。
“老古,你真的不知道?”趙老三難以置信。
“我曉得啥呀?”古癩子脖子一梗:“昨天晚上你們要退親,二小子不是和我家閨女抱著哭,你說好了不退嗎?”
“那次,唉!”趙老三欲言又止。
“你這人咋這麼墨跡,說吧,婆婆媽媽的。”孟和撣了撣煙灰。
“前不久張少華把小香的褲子扒了,她使勁掙紮,穿著褲衩跑我們家來了。”趙老三捶著大腿:“那次好多人都看到了。”
“啊?”古癩子大吃一驚:“你......你說的是真的?”
看到趙老三不似作偽,他牙齒一咬:“這傻孩子,媽沒啦,什麼事回家也不和我說。好吧,我回家就退你們家彩禮。”
說著,就要往門外走。
“小香是個好姑娘,照常結婚吧。”一個人走了進來:“他們結婚我當證婚人可不可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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