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哥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三十四章 喪事,領先四十年,巫山哥,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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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你有時間回去看看你太姥姥。”巫立行歎了口氣:“她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我每個周末都要和你媽回去一趟,她現在很多時候都不認識人了。”

聽到這消息,巫山的腦袋一嗡,差點兒就摔倒了。

小的時候,這個巫山,就是在太姥姥的看護下長大的。

一件件事情從腦袋裡冒了出來。

那時是三歲還是四歲呢?記憶不是很清晰。

老人牽著小巫山的手回鄉下,究竟是哪兒呢?是萬古寺那邊吧?那裡是老人的娘家。

好像是太姥姥她母親的忌辰,老人帶著孩子去上墳。

萬古寺在二區的山區,是巫縣最窮困的地方,沒有之一。

那邊的路,在小巫山的心裡形成了陰影。

現在想起來,兩腿還發軟。

其實,在山地旅和龍騰部隊的時候,比那險要很多的道路都走過。

去太姥姥母親的墳塋,在寧廠溝下車,就直接走山路了。

記憶力,那山路好遠好遠,一直走不到頭。

快到的時候,那裡還有家人戶,裡麵傳來狗叫聲。

“小山,走前麵吧。”太姥姥摸著小巫山的頭,慈祥地說。

“不的,太姥姥你是大人,應該你走前麵。”他梗著脖子在原地磨磨蹭蹭。

老人還是笑眯眯的:“可是,你是男子漢啊。”

對呀,我是男人,小巫山被這麼一激,挺起小胸脯走在前麵。

我的媽呀,那是什麼狗?像一頭小牛犢子,站在那裡威風凜凜。

小巫山的雙腿。嚇得直打哆嗦。

貧在鬨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額,這話也不怎麼對。那家的主人,是太姥姥的遠房侄子。

聽到狗叫聲,她的侄媳婦走出家門,看到老人很親熱地說:“姑婆回來啦!”

這家人和太姥姥的關係,也許都出了五服。

但因為老人嫁在城裡,生活條件比他們優越,逢年過節不時進城來看望。

按照輩分,她應該管太姥姥叫姑姑。隻不過在巫縣,大人都跟著孩子叫的。

“回來啦,給我媽他們燒燒紙,上上墳。”太姥姥好像就沒有發怒的時候,隨時都是笑眯眯的。

“這是秀遠的兒子小山吧?”她伸出手來摸著小巫山的頭:“你叫他招財他就不咬你了。”

“招財!”巫山麻著膽子叫了一聲。果然,那攆山狗搖搖尾巴湊到他身邊。東嗅嗅。西聞聞。

“外婆,可以摸嗎?”小巫山仰起小臉,好奇地問。

“可以的!”說著,那主婦叫了聲招財,示範了下。

“招財!”巫山閉著眼睛,感受到他已經到了自己身邊。小手輕輕觸上去。

猛然睜開眼睛,招財好像正看著自己笑呢。

“招財!招財!”小巫山高興得不行,連聲叫著。

太姥姥沒有什麼文化。

但中國本身就是農業社會,農村人占絕大多數。

就是他們。一代代人把我中華文明薪火相傳。

她不知道怎麼講述道理,隻是不停示範,有時候還以身作則。

那件事,巫山一直牢牢記在心裡。因為老人家教會了自己,什麼叫勇敢,什麼叫男子漢的擔當。

考完試,都沒看結果,巫山回到了港島。

太姥姥真的不行了。

她的眼窩深陷,醫生說時而昏迷時而清醒。

頭上的白發,像乾枯的茅草,沒有半點光澤。

也不曉得是什麼原因,小孩子很怕進老人特彆是生病的老人的房間。

家裡的金春金玲兄妹,領著建軍、正華正芳,在門口偷偷瞄一眼,就趕緊把腦袋縮回去。

隻有啥都不懂的巫從瑊,牽著父親的大手,進到裡麵。

“小先生,老人就在年底年初的事情了。”張映雪檢查完,隱晦地對巫山說。

“好的,謝謝你啊,我會處理。”巫山吐了一口長氣:“張總,齊總想回政府上班,不知道你這邊有沒人?”

“啊?真的?我就想去。”張映雪很驚喜,她確實想去大陸。

“行,你自己去和公司講吧,估計沒人和你爭。”巫山這時候心亂如麻,匆匆衝張映雪點頭。

“小山啊,”太姥姥還能認得出來:“我想回老家。”

“好的,太姥姥。”巫山扭過頭去,莫名酸楚。

說著,他拉過兒子:“從瑊,叫高祖母!”

“高祖母!”小家夥現在對父親寸步不離,生怕一放手,爸爸就不見了。

“從瑊乖,今後也像你爸爸一樣,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說著,老人伸出滿是青筋的手,摸著小家夥的腦袋。

從瑊有些畏懼地看了父親一眼,看到他鼓勵的眼神,順從地把腦袋往前湊。

不敢讓太姥姥坐飛機,阮秀和巫山帶著老人坐軟臥到漢江,然後沿著長江一直坐船,回到家裡。

老家由大姑父的家人在照看著,沒有破敗。

和巫立行他們通過電話,娘倆就在這邊過年陪老人。

三口人的團年飯,阮秀做了一大桌子菜。

老人的興致很高,吃了兩碗米飯,菜什麼的也沒少吃。

吃過年夜飯,太姥姥像個孩子一樣,在巫山的攙扶下,要在院子裡放煙火。

煙火燦爛,老人雙手拍著,像個孩子。

“阮德彪,阮慶成,你們怎麼來了?”太姥姥忽然叫起來。

“你太姥爺和姥爺的名字。”阮秀在巫山耳邊說著。

巫山大駭,看看身後,什麼都沒有。

“我不和你們走,秀秀和小山對我可好了。”太姥姥在掙紮。

巫山覺得毛骨悚然,背上像是有東西在爬,慌忙把太姥姥扶到屋裡。讓她到鋪著厚厚棉被的涼椅上坐下。

太姥姥的臉色突然變得好起來,滿麵紅光。

她微笑著看著麵前的孫女和重孫:“他們來接我了,我要走啦。”

太姥姥的手逐漸變得僵硬,臉上的笑看上去有些滲人。

阮秀“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巫山的淚水,也順著臉頰不斷往下滾落。

老巫家雖然沒在巫縣了,不要說粵南特區如今的第一書記巫立行,就是炎黃的企業在整個億縣地區遍地開花,全地區百分之七十左右的一線工人都是炎黃的。

來吊唁的人,絡繹不絕。

楊雲不知道什麼時候。調到什麼地方去了。

現在巫縣的縣委書記,還是老巫家的人,叫巫立鐘。

這人巫山不熟悉,阮秀遠應該認識,不停和他商量著。

剛吃過年夜飯。院子裡麵生上四堆大火。

整個院子上麵,用帆布蓋起來。裡麵還是很暖和的。

母親和巫山。頭裹著孝巾,感覺到無事可做。

不管娘倆想做啥事情,都有人搶著乾。

人的屍體,怎麼就那麼沉呢?

當巫山把太姥姥抱起來,放在棺材的時候。

體重也就七八十斤的身體,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抱得動。

旁邊的人看見,七手八腳,把老人放到棺材裡。

阮秀遠的眼睛紅紅的,不停抽泣。她給自己的奶奶洗了最後一次澡。換上嶄新的壽衣、壽鞋。

太姥姥就這麼安靜地躺在裡麵,雙眼緊密。

臉上,還帶著一輩子固有的微笑。

一根桃枝塞進手裡,末端,用繩子係著一個玉米餅。

聽這些辦事的人說,那叫打狗粑。

據說,人死後,魂魄要去陰間。

陰間有狗,隻有繩子上的打狗粑不斷扔出去,才不會吞噬往生者的魂魄。而且因為桃枝辟邪,狗也不會湊到靈魂身邊。

她的臉上,被一張草紙覆蓋。

隨後,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拿著斧頭和釘子,把棺材釘死。

“奶奶!”阮秀遠哭了一聲就昏了過去。

巫山目無表情,腦袋裡空空蕩蕩的。

他隻是在太姥姥的棺材尾定定地跪著,看著那長明燈忽閃忽閃。

耳邊,是一些人圍著煤火,在那裡唱孝歌。

“無人接喲謔,我來接呢嘿嘿,我請歌師傅把氣歇囉謔。”

孝歌帶著固有的哀傷調子,那邊歌師傅還在繼續唱著孝歌的經典橋段:“大郎替了宋王衫囉謔,二郎短刀一命亡囉喔。三郎被亂馬踏如泥的漿囉謔,四郎屍落在北方囉喔。五郎怕死為和尚囉謔,六郎鎮守瓦橋關囉喔。隻有我七郎兒死得慘囉謔,七十二箭把命囉哦亡囉謔。”

到了這裡,就該下一位接著了。

這個唱段,是佘太君在殿前哭訴楊門七將的下落,巫山在前世的時候還學過。

誰料到,有朝一日,會在自己的家人葬禮上聽到。

沒有大操大辦,也沒有收任何人的禮金。

太姥姥的墳塋,在縣城旁邊不遠的阮家屋場背後的山坡上。

太姥姥就這麼長眠在那裡,旁邊一條小溪日夜流過,身後是一片鬆林。

話說,太姥姥的墳對麵,離這裡五公裡左右的地方,有一個端公。端公就是當地人對道士的稱呼。

當天上午,老人剛葬下,這個叫張丙寧的端公突然覺得心驚肉跳。

他百思不得其解,推開大門,一陣豪光撲麵而來。

“太上老君急急如令!”他大喝一聲,從堂屋的神龕下取出桃木劍,咬破舌尖噴在劍上。覺得心口一疼。

“白泉,對麵是什麼事情?”張丙寧對著裡屋使勁喊兒子。

“噢,說是巫主任的妻奶奶下葬。”

他閉上眼睛,把拇指搭在食指的第二個關節上,默念著口訣。

“不對,這老太太不會有子嗣的,怎麼會?”張丙寧心裡大驚失色:“白泉,快搬家。對麵那塊墳地後輩出真龍。”

話沒說完,他的眼睛一下子看不見了,大聲怒吼:“快呀,我遭了天譴,眼睛瞎了,再不搬就晚了。”

一家人看到張丙寧眼睛突然隻有嚇人的白眼球,趕緊叫上鄰居搬家。

還有一些小東小西在家裡的時候,隻聽見轟隆一聲,房子全部掉下去,一個深深的天坑出現在眾人眼前。

與此同時,對麵的墳塋也突然消失不見,原來的地方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池塘。

話說有一天,一個地師從巫山的曾祖父墳前經過,猛然間被一股力量推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起來朝墳塋拜了三拜,仔細打量。

墓地風水乃午山子向,後山來龍雄偉高大,猶如仙人打坐。

其墓穴之處係主龍變體而起龍虎圍堂局而結穴,實屬旺氣之風水寶地,能對後代催福催貴。祖居、祖墓都是坐南朝北的,先天風水天乾壬水旺,地支戌、亥、子、醜、寅方向地勢低,先天風水都旺。

看到這地勢,他頭皮發麻,問當地人:“這裡的山勢,是不是斷裂過?”

“是啊!”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告訴他:“當時公社燒石灰放炮,轟斷了。後來,我們巫主任為了兩邊的老百姓出行方便,在這裡建了一座水泥橋。”

這時候,巫立行早就在京師退居二線。巫縣的老人們,還是習慣性叫他巫主任。

地師聽完,默默無言。

等彆人散開後,他取出一把桃木劍,嘴裡念念有詞。找了一塊大石頭,眼睛也不眨把自己的腿活生生砸斷了。

徒弟大驚失色:“師傅,乾什麼啊?”

“希望李代桃僵,能蒙混過去吧。”地師的臉上,疼得滿是冷汗,仍帶有笑意:“看出天機,不然我活不過三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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