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刀伊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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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戰告捷，而且不費吹灰之力，零傷亡，黃奉意氣風發，不可一世，連身後的黃裳都給忘了，急著清點自己的戰利品。

黃裳也隻是微微一笑，沒有去打擾黃奉的興致，和李滄海返回了大船，等黃奉腦袋降溫了，再敘談不遲。

李滄海給黃裳到了一杯茶，道：“你帶出來的這些侍衛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精銳程度應該遠勝大宋那些邊防精銳了。”

黃裳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問題，道：“不能這麼比，首先是裝備，他們的勝利首靠連弩的威力大，武裝他們每個人的成本都很高，人多了國家都承受不起。其次是他們沒有短兵相接的機會，失去了連弩，傷亡就一定會出現，說到底不過是一群新兵罷了。這隻海盜應該算是海盜中的厲害角色，但海盜就是海盜，隻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從第一步開始就不停地犯錯，才讓我們這麼容易贏了。不過不管平時練的多刻苦，也不如親手殺個人有效果。這次勝的容易，隻要戒驕戒躁，對他們來說好處不小，以後更能打硬仗。”

李滄海登時又把心思從這群侍衛的身上轉到了黃裳身上，道：“你小小年紀怎麼什麼都懂？你要是出身武將家庭還說得過去，可是你們全家明明都是讀書的，怎麼會懂這些？”

黃裳道：“你也不少讀書，武功還不是這麼高？”

李滄海道：“遇到你之前，我也覺得我我武功不錯，自負奇才。可是遇到你之後，我可不敢這麼認為了。”

黃裳笑而不語。

李滄海立刻笑道：“你可不要轉移我的注意力，混淆你和我的情況，完全不一樣。我所有的本事我都能解釋清出處，絕不是用‘天才’一個詞就能解釋的了的。你所有的本事都來的太神秘，太莫名其妙。”

黃裳道：“沒什麼‘莫名其妙’的，隻是你現在理解不了，可能慢慢就理解了。”

李滄海道：“不可能，以我姐姐的人才、閱曆都解釋不了，估計就是我師父都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黃裳道：“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你見過了，就比你師父更有見識。不要把你師父當作不可追趕的目標，你超過他也是早晚的事。”

李滄海搖頭，她們同門四人，每一個都驚才絕豔，卻沒人能學全師父的本領，每人隻能學其中之一，卻足夠橫行天下。在遇到年幼的黃裳之前，年邁的師父就是人類的天花板，甚至已經超越了人類，她是萬萬不敢想著自己能與師父比肩的。

閒聊間，黃奉終於想起了他們，來向黃裳報告：“九弟，這座海島已經全都被我們控製了，哈哈哈，你絕對想象不到這幫海盜到底有多富有，比我們富有的多！”

看著黃奉這麼興奮，黃裳也沒有掃他的興，道：“六哥是想讓我開開眼界？”

黃奉道：“一定要去看看，咱們黃家累積多少代了，還比不上一群海盜。”

黃裳啞然一笑，這是找到寶藏了。要說海盜能比整個黃家還富，黃裳是不信的。隻是像黃奉這種小字輩能見到幾個錢？難免有些大驚小怪。

再說黃家有多少人，而這群海盜的財富大多是歸首領一人所有，真要是分攤出去，比黃家肯定差遠了。而且這種刀頭舔血的買賣，有再多的錢也不保險，這不就因為一時失察，為他人作嫁了嗎？

黃裳漫步在這個無名的海島上，與這群海盜的戰船相比，島上的設施無疑要簡陋許多。看來海盜也知道好鋼要用到刀刃上，在作戰的武器上花大價錢，其他的生活設施一切從簡。

碼頭簡陋，島上的房屋也很簡陋，零零星星，還有很多連排的大木屋，前麵有巨大的操場，仿佛軍營，島上的俘虜都被押在這裡。

從門前經過，黃裳問道：“這群海盜是什麼來頭？”

黃奉道：“這裡的海盜組成還挺複雜，主要是遼國東部的女真人。他們被契丹欺壓的厲害，在陸地上生存困難，不得已就到海上討生活。主要靠劫掠高麗和日本，他們甚至還登上過日本的對馬、壹岐、怡土郡、博多、長崎和肥前等地，高麗稱他們為‘刀伊’。”

黃裳一愣，原來是他們，難怪裝束這麼奇怪。

李滄海問道：“女真人是什麼人？”

此時的女真人還不成氣候，一盤散沙，隻是生活在遼國東部的白山黑水之間，中原不曾有過他們的蹤跡，出海也是活躍在日本海上，所以李滄海沒有聽說過。

黃裳簡單和李滄海說了一下這個民族的來曆，不能說太多，因為他知道的大部分都還是沒發生過。

完顏阿骨打還沒影子呢，要直到完顏阿骨打統一女真各部，抗擊遼國成功，沒有人再欺負他們，陸地上足以生存了，這支女真海盜才會消失。

李滄海又感歎：“這你也知道！”

黃裳不再接她的話，而是問黃奉：“他們這點兒人就能登陸日本？”

黃奉道：“不是他們這點兒人，他們隻是其中的一支而已，還有散布在其他島上的女真海盜。”

黃裳點點頭，問道：“你怎麼找到他們藏寶的地方？”

說起這個，黃奉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道：“這裡有很多高麗和日本的俘虜，和女真人本來就不是一條心。他們被迫幫助女真人搶劫，搶到了東西又什麼都分不到，卻知道首領藏寶的地方。”

黃裳和李滄海被黃奉領到一個巨大的山洞，道：“進去看看！”

山洞很大，是人工掏空了山腹，裡麵堆滿了箱子，隨便打開一個，都是滿滿的金銀，還有夜明珠、翡翠、珊瑚等異寶，黃裳也微微動容。

黃裳隻是粗略的看了一下，就知道自己建造的這艘大船已經連本帶利的回來了，甚至就算加上自己這次遠洋帶來的利潤也遠遠比不上這群海盜累積的財富。

黃奉嘴都合不上了，興奮地對黃裳道：“九弟，還做什麼海上貿易呀，這就是最好的海上貿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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