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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田蠱”,顧名思義,是生在稻田中的蠱術。李月山《叢談》雲:“徐君羽昔在延安親閱一牘,其上記載,有中蠱者胃生土一塊,土內含稻,芒針刺心而死,名稻田蠱,北邊固亦有之。”

“中蠱之人是被芒針刺死的?”趙子邁問道。

“如果隻看表麵,確實如此,可今天你看到了稻穗裡麵包裹的東西,還覺得書中記載的那個人是被芒針刺死的嗎?”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道。

“他們都是被稻穗裡的蠱蟲所害,”趙子邁喃喃道了一句,忽然抬起頭,滿臉皆是疑惑,“那鄭奚明為何是這些含有蠱蟲的稻草紮製的?不,應該這麼說,是何人用這些稻草仿造出一個與鄭奚明完全一樣的人?”

“這是後話,我們現在先來說一說這些稻草,”桑抬腳將地上的蟲子碾碎,嫌惡地皺了下眉,接著道,“那些中了稻田蠱的人被埋葬之後,身體裡的蠱蟲便依賴他的屍身繼續存活,屍體讓這一方土地變得越來越肥沃,他身體裡的稻穗也在此處生根發芽,長成一片稻田。”它森森一笑,粉色的眼睛閃動著幽光,“可這片稻田中的每一顆稻穗,其實都是一隻蟲子。我想後來,有人在此處安家,無意間發現稻穗中的蠱蟲,便開始利用它們,實施蠱術。”

“因為蠱蟲藏在稻穗中,很難彆人發現,所以他才可以大行蠱術而不被察覺。隻是,”他猶豫了一下,“這些稻穗內雖有蠱蟲,但怎能化成人形?與鄭奚明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桑將腳挪開,目光落到地上那團被她踩碎的蠱蟲身上,“你看這是什麼?”

地上那團東西被踩得稀爛的東西現在已經化成了白色的一小灘粘液,趙子邁俯身一看,“穀漿?”

“不錯,稻穗中的蠱蟲是蟲亦是穀,穀漿液化,便可化成人形。隻是要變成鄭奚明的模樣,還需要一樣東西——魂魄。”

“鄭奚明的......魂魄?”

桑輕輕點頭,“那個家夥提煉出鄭奚明的魂魄,將它放置在稻草人的體內,為他所用。蠱蟲沒有意識隻有嗜血的本性,受體內魂魄驅使,便幻化成鄭奚明的模樣,用他的絕門招數大開殺戒。”

“鄭奚明已經死了?”趙子邁的聲音有些顫,“而那個殺死了他的家夥在他死後還要操縱他的靈魂來興風作浪?”

桑垂下頭,“恐怕是這樣,隻是方才他的靈魂已經被我的三昧真火燒掉了,不然,我們還可以問出那個幕後真凶到底是誰。”

“是誰如此心狠手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趙子邁握緊拳頭,下一刻,卻五指鬆開,眼神分明有些渙散,裡麵卻透著一點寒光,“我知道了,此事我一直覺得怪異,鄭奚明與這幾個人無冤無仇,卻為何要對他們下狠手,現在我終於想明白了。”

他看向桑,口中冷笑,“那人的目的根本就是我父親,朝中人皆知鄭奚明與我父親關係親厚,隻聽命於父親一人。所以他做的每一件事,犯下的每一宗血案都和我父親親手做的沒有區彆。所有人都會以為是趙大人利用鄭奚明,鏟除異己,誅殺官員。而這所有的罪名,最終會加諸到父親的頭上,成為他一生的枷鎖。怪不得鄭奚明方才說了那番話,聽起來是在維護父親,實則卻是在控訴他雇凶殺人。”

說到這裡,趙子邁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城牆上站著的那幾個遲遲不敢進入箭樓的衙役,高聲道,“你們都看到了,這裡麵沒有屍身,方才的那個‘鄭奚明’根本不是他本人,而是妖物所化,所以他說的每一個字,都不可信。”

沒有人應聲,幾個衙役彼此看了看,臉上的猶豫之色被頭頂的月光照得再清楚不過。

“大人說你們幾個呢,怎麼不答話?”寶田嗬斥了一句。

“大人,”領頭的那個衙役忽然跪下,他正跪在徐天勁的一條胳膊旁,所以又慌忙朝前爬了幾步,方才顫聲道,“小的不懂什麼妖不妖鬼不鬼的,可是鄭奚明殺死了徐大人這件事,是小的今晚親眼所見,所以即便大人要治小人的罪,小的還是會將此事一五一十回稟給譚大人的。”

“你瞎了嗎?”

寶田氣急,剛想衝過去,卻被趙子邁出聲攔下,他苦笑一聲,“隨他去吧,此事已經鬨得如此沸沸揚揚,即便他不說,也總會傳出去。即便這裡的人都閉口不言,也會有其他人將它傳出去,你堵得住幾個人的嘴?”

寶田大為不解,忙問道,“公子,其他人是誰?”

“是那個以蚓投魚,等著稇載而歸的人。”桑道了一句,將目光投放到前麵那一張張被月色映得慘白的人臉上,他們的黑眼睛比它自己的看起來純良溫和得多,可是這一張張臉孔的背後,到底藏著什麼呢?暗箭叢叢?借刀殺人?

它不懂他們,卻也覺得可怖。

***

趙文安告病家中的消息在朝廷中掀起了軒然大波,“挺趙”一派覺得上麵在沒有實據的情況下,就將讓趙文安告病還家,實在是讓忠臣寒心。而“反趙”一派則認為太後的這個決定輕縱了趙文安,鄭奚明都親口承認了他是為了趙文安才連殺四人,其中不乏朝廷重臣,此等重罪,不說即時關押,至少也得讓刑部將案子審理清楚,輕飄飄一句“告病還家”,隻會引起群臣不忿,讓人覺得上頭太過於偏袒這位位極人臣的趙大人。

更何況,在徐天勁死後的第二天,刑部到趙家來調查案情時,就有家丁在驚懼之下,招認了鄭奚明曾經在殺人後來過趙府,至於他做了什麼見了誰,卻是無人知曉。

“他拿走了我父親的一本遊記,然後就逃走了。”

趙子邁向刑部的官員解釋,可是此話出口,他便看到那位官員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詭異,分明在說:你逗我玩呢?一個通緝犯來你家,就是為了拿走一本毫無用處的破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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