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倒在前進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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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啊，你似乎還是很迷茫。”一個銀發的體修出現在莫黎的身邊，影詭所占領的區域也在這一刻遲緩下來。

幻道殺招·浮生若夢遲

莫黎感覺自己陷入了沼澤之中，每一個動作都需要花費無數的時間才能夠做到。

這種泥牛入海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比三更半夜被人叫起來賞月都要惡心。

“是你。”莫黎沒辦法說話，她的所作所為隻能夠使用意識來傳達。

“很意外嗎？我可沒想過你居然能夠抵達這裡。”銀發體修揉揉莫黎的臉蛋，這個地方他可是特意封印的，本不該這麼早出現才是。

莫黎的意識在遲緩的時空裡掙紮，看著銀發體修指尖流轉的幻道符文。

“你還是誰的護道者？或者說，你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吉江城應該隻是一個中型的人族城市罷了，沒理由讓一個不知深淺，更有可能是冥王之上的強者出現才對。”莫黎思索的很快，在瞳中樞多次的幻術特訓之下，莫黎已經能夠讓自己的手指動彈幾分。

隻是這個世界似乎都陷入了停滯之中，哪怕是莫黎能夠行動，她也沒有機會對麵前的銀發男子動手。

“彆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可不是老狐狸的同黨。” 銀發體修彈指間擊碎影詭的遲緩抗性，莫黎驟然恢複行動力，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躺在一片蒲公英田中，赤瞳長刀被擱置在膝頭，佐特和影詭正在不遠處追著一隻發著熒光的兔子跑（＞ω＜）。

“這是我的‘浮生境’，專門用來治你這種鑽牛角尖的小輩。” 銀發體修盤腿坐在蒲公英上，白發垂落間露出耳後隱約的鱗片印記，“說說看，拿著煞母殘軀卻不敢深究因果，你在怕什麼？怕發現當年鎮壓煞母的黑手？還是怕自己根本就是天道棋盤上的棄子？”

“我可以承諾，如果你不出手將這部分殘軀帶出去的話，我可以保證你能夠活到災厄之後。”

一道誓約紋章從銀發體修的指尖射出，湧入天空之上。

莫黎有些震驚，這樣的大因果居然讓自己沾染上了，哪怕先前隻是一件小事，如今有一個超級強者介入，在世界的眼中也會成為一件大事。

美眸盯著空中懸浮的誓約紋章，金色鎖鏈般的紋路正緩緩滲入她的眉心。

這種級彆的因果綁定，足以讓任何修士心驚 —— 畢竟在幽冥界，隨意立下涉及 “災厄存活” 的誓約，等同於將自己的命途與天道博弈綁定。銀發體修卻像在贈送一杯普通咖啡般輕鬆，指尖還卷著蒲公英絨毛，在陽光下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

“你認識林老板。”

“好哥們，托他的福，我現在的外貌就是他推薦的，說用劍的人試一試懶散的阪田銀時也不錯。”銀發體修無語的說著，這是林老板打造出來的一具能夠承受他七成實力的傀儡。

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林老板乾起來還真的是得心應手。

“那當時...”

“知道器靈嗎？ 就是類似你手中的長刀，這具身體已經有了靈智，隻要我不降臨下來，他就能夠自主行動。”

銀發體修拿出一柄長劍，莫黎身上的氣息確實讓他有些厭惡。

隻是氣息的本源他也認識，說起來，那個世界之所以多災多難還有他的一份。

“煞母的契約……” 莫黎喃喃自語，指尖撫過赤瞳刀柄上魚夜白鱗片的紋路，想起每次瀕臨絕境時那股突如其來的煞氣。

現在想來，擁有煞氣之源的魚夜白，哪怕是死去了也能夠通過某些方式重新複活。

銀發體修的指尖輕輕按在劍柄上，蒲公英田的微風突然凝滯，所有絨毛都懸停在空中，宛如凝固的時間碎片。

他的鱗片印記亮起冷冽的銀光，與莫黎袖口的煞母殘軀產生尖銳的共鳴，赤瞳長刀在膝頭發出不甘的嗡鳴，刀刃上的紅蓮紋路竟罕見地扭曲成閃爍的紅色。

見莫黎對這一份殘軀陷入了疑惑，他在思考要怎麼和莫黎解釋這些事情。

思索片刻之後，他笑了一聲。

“煞母的契約不是枷鎖，而是共生。” 他的聲音突然低沉如暮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鏽蝕的齒輪間擠出來的，“三百年前，數十名冥王級彆的修士引動半條因果線為提前讓部分木道降臨；三百年後，你用煞氣為它養靈。這不是巧合 ——”

他抬手揮散懸浮的誓約紋章，無數的劍氣在他周圍催生，似乎是因為靈魂比傀儡強大的緣故，傀儡的軀體預發向他的本體變化“是天道在晉升前，本能的自救機製。”

“世界上的修士實力越強大，對於世界而言便是誕生甜美的果實。”

“幽冥界內的道痕越多，世界也會更強大。”

“而天道的自救機製，便是屠滅強大的生靈，讓生靈體內的道痕回歸世界。”

“你不需要擔心煞母，它是天生地養的，算是先天生靈，這樣的生物世界不會針對它。”

銀發體修指尖的劍氣凝結成木靈根的紋路，卻在觸碰到蒲公英的瞬間崩解為光點。

約束是相對的，浮生境內，眾生浮世，他也無法動用武力。

他望著懸浮的絨毛，眼神穿透浮生境，仿佛看見幽冥界此刻的亂象。心中卻暗想道：“頭一次用好像效果也不太行啊。”

隨後，蒲公英似乎是吸收到足夠的能量，開始瘋狂的生長，從一枚小小的蒲公英變成了一株抱著草劍的小人。

“我想知道木道是什麼，在此之前我什麼都不清楚。”

“木災的本質是天道的‘剪枝’。” 他屈指一彈，劍氣在莫黎掌心刻出防禦符印，“所有超過臨界值的道痕都會被木靈根標記為‘果實’，包括你體內的煞氣、冥王的大道，詭王的本源。”

莫黎靜靜的聽著，最後吐出兩個字“那咋。”

....

“你們還真是氣人。”銀發體修忍住了自己想要暴揍她一頓，隻是想想自己的道侶留下一部分本源在這裡，他還是不做這種違背君子道的事情比較好。

莫黎站起來，對銀發體修行上一禮“前輩，有些事情總是需要有人去做的，我不會對你們的行為質疑，因為這個世界生命高於一切。”

“同樣，我要去改變這個世界。”

“若是因此倒在前進的路上，那也是我所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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