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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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徒的悲歡,在這片混沌的石海中上演得淋漓儘致。
江辰如同一個冷漠的旁觀者,在狂熱與絕望交織的人流中緩步穿行。
他的目光看似隨意掃過地上那些不起眼的石頭,實則真視之眼早已悄然運轉。
在真視之眼的視野中,大部分石頭內部確實一片混沌死寂,或者隻有微弱的能量反應,價值遠低於標價。
但偶爾,也能看到幾塊內部有寶光流轉,雖被石皮阻隔看不真切,但價值應是不菲。
不過這些都不足以讓他停下腳步收益與風險不成正比,且容易引人注目。
直到,他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停下。
這裡散落著許多標價低廉、品相不佳的“邊角料”原石。
其中一塊隻有拳頭大小,通體呈現出一種油膩的暗綠色,表麵坑坑窪窪,毫無光澤,仿佛在礦坑裡被踩踏了無數年。
它的標價牌上寫著:【綠油石(邊角料),內含微弱混沌氣息波動,價格:19玄魔錢】。
在普通賭徒甚至一般高手眼中,這就是一塊典型的廢石,那點所謂的“微弱混沌氣息”波動,更像是石頭本身的雜質反應。
但在江辰的真視之眼下,這塊其貌不揚的綠油石,其內部核心卻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石皮之下,並非混沌或廢渣,而是一團精純到極致、生機勃勃的碧綠色光暈!光暈的核心,靜靜地懸浮著一枚鴿卵大小、通體渾圓、表麵天然生有玄奧混沌道紋的種子!種子散發著古老、原始、孕育萬物的氣息,仿佛蘊含著開天辟地之初的一縷生機本源!
一行清晰的信息在江辰的“視界”中浮現:【混沌靈種1】。
同時,他腦海中瞬間閃過關於此物的信息:混沌靈種,誕生於混沌初開時的奇物,蘊含一絲創生造化本源,是培育頂級靈植、煉製無上仙丹、甚至輔助參悟創生法則的絕世珍寶。
其價值,在魔界這種資源匱乏之地,至少十枚地魔錢起步!
十枚地魔錢!相當於十億玄魔錢,即便是金仙境的強者,麵對這等能助益自身大道、或換取海量頂級資源的寶物,也絕對會為之心動。
而這塊包裹著無價之寶的“廢石”,標價僅僅十九玄魔錢,這簡直是星魔城送給他的第一份“見麵禮”。
江辰麵上不動聲色,仿佛隻是隨意彎腰撿起一塊路邊的石頭。
他走到負責這片區域的魔侍麵前,手指輕點標價牌,支付了十九枚玄魔錢。
整個過程平淡無奇,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隨後,他拿著這塊不起眼的綠油石,走向賭石館中央區域那些忙碌的切石台。
隨意選了一位空閒的、看起來經驗老道的切石師傅。
這位師傅身材佝僂,手臂卻異常粗壯,布滿老繭,眼神渾濁卻帶著一種看透世情的麻木。他每天切開的廢石比寶貝多得多。
江辰將綠油石輕輕放在布滿石屑的切石台上,聲音平靜無波:“師傅,麻煩幫我把它切開。”
切石師傅瞥了一眼台上那灰撲撲、油膩膩的綠油石,又看了看江辰那身低調但料子極好的魔袍(無涯城主袍在城內收斂了光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
又是一個被“混沌氣息”噱頭騙了的冤大頭?
這種邊角料他切過無數,九成九都是廢渣。
“客人,這種料子……您確定要切?不如留著當個紀念?”
老師傅出於職業習慣,還是提醒了一句。
畢竟切開後是廢石,客人惱羞成怒的事情他見多了。
“無妨,切開便是。”江辰語氣淡然。
“好吧。”
老師傅不再多言,拿起他那柄磨得鋥亮、刻滿細密符文的特製切石刀。
他手法嫻熟,顯然浸淫此道多年。
對付這種小石頭,他選擇了最穩妥的“剝皮法”。
刀尖輕顫,帶著一絲微弱的魔元,精準地切入綠油石那油膩的表皮。
刀鋒過處,暗綠色的石屑如同粉末般簌簌落下。
一刀,兩刀,三刀……
石皮被一層層削去,露出的依舊是那種暗沉油膩的綠色石質,毫無變化。
周圍原本有幾個看熱鬨的賭徒,見此情景也紛紛搖頭走開,認定又是一塊廢料。
連切石師傅也暗自歎了口氣,下刀的速度快了幾分,準備儘快結束這場毫無懸念的“切割”。
然而,就在他削到接近石頭核心、隻剩下薄薄一層石皮時。
嗤!
刀鋒劃過,一抹無法形容的、純淨到極致的碧綠光華,驟然從切口處迸射而出!
那光芒並不刺眼,卻帶著一種溫潤如玉、又生機勃勃的奇異質感,瞬間驅散了切石台附近那混沌沉滯的氣息!
“咦?!”
切石師傅渾濁的老眼猛地瞪圓,握刀的手瞬間僵住,他切石一輩子,從未見過如此純粹、如此富有生命氣息的寶光。
那碧綠光華如同有生命般,在僅存的薄薄石皮下流淌、搏動!一股難以言喻的、帶著混沌初開時草木萌發氣息的馨香,悄然彌漫開來!
這股香氣和光華,如同投入滾油中的水滴,瞬間引爆了周圍死水般的氛圍!
“寶光?!好純粹的生機寶光!”
“我的天!那是什麼東西?香味……聞一口我感覺瓶頸都鬆動了!”
“快看!是那個角落!有人切邊角料出寶了!”
“綠油石?那種垃圾石頭能出這種寶?!”
……
驚呼聲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原本散落在各處的賭徒們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瘋狂地朝著江辰所在的切石台湧來,
一雙雙貪婪、震驚、難以置信的眼睛死死盯著切石台上那塊僅剩薄皮、內部碧光流轉的石頭。
切石師傅的手開始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激動,他知道,自己今天可能切出了一件了不得的東西。
他深吸一口氣,將切石刀換成了更小巧、更精密的刻刀,動作變得無比輕柔、謹慎,如同在雕琢世上最珍貴的寶玉。
他屏住呼吸,刀尖如同情人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刮去最後那層薄如蟬翼的暗綠色石皮……
當最後一縷石皮被剝離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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