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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賽地點,就在酒店隔壁的上醫。 學校已經放假了,校園裡比平時清靜,但偶爾也能看到一些大學生。 ab兩組選手都是中學生,他們進了大學非常好奇,左望望右看看就跟來旅遊的一樣。 陳貴良按照自己的參賽號,很快找到相應考室和考桌。 監考人員,跟昨天的登記人員一樣,也是新概念大賽的往屆獲獎者。 他們或是家在魔都,或是工作學習在魔都,純粹義務跑過來幫忙,順便跟作家們混個臉熟。 騙炮屬於極個彆行為。 這間考場的兩位監考,陳貴良一個都不認識。 卷子很快發下來。 兩道題,任選其一寫作文。 “題一:我所不能抵達的世界。” “題二:有一種很小的鳥,能夠飛行幾萬裡,跨越太平洋,它需要的隻是一小截樹枝。它把樹枝銜在嘴裡,累了就把樹枝扔在水麵上,然後落在上麵休息一會兒。” 陳貴良下意識就想選第一題。 太好寫了。 想要抵達而不能抵達的世界,可以是“理想國”,也可以是“世外桃源”。 想象中的美好世界,可望而不可即,苦苦求之卻不得。 但陳貴良止住了動筆的念頭。 這是一個陷阱! 恐怕今年參賽的選手,90都會選第一題,然後寫得千篇一律。 但第二題該怎麼寫呢? 陳貴良在草稿紙上,寫下“堅持”、“毅力”、“自強不息”等關鍵詞。 接著又寫“智慧”、“善假於物”。 再寫“愚公移山”、“唐吉坷德”。 考慮好幾分鐘,陳貴良難以下筆。 這玩意兒想要寫好,遠比第一題更難,一不小心就會落入俗套,又或者內容空洞泛泛而談。 不易行文。 足足思考二十分鐘,陳貴良總算動筆,他直接把這則寓言擴寫為神話故事。 小鳥是一隻昆侖山的玄鳥,但昆侖仙宮已經破敗,西王母也不見蹤影。它聽說萬裡大洋之外的瀛州,可以學得成仙之術,於是它跨越神州和大海一直飛翔。 昆侖之雪在它羽毛上結冰,猛烈的罡風把它的羽翼撕碎。它抓了一截枯枝扔到曠闊無垠的大河,想要停歇卻差點被弱水淹死。 傳說中的仙女們給它送來祝福,玄鳥艱難振翅飛到海邊。鯤鵬在這裡都擱淺了,虯龍正在海底悲痛慘叫。百丈高的黑浪拍來,鮫人都在泣血,海市蜃樓也被巨浪拍散。 寫著寫著,陳貴良停筆。 他感覺感染力還不夠,文字很難描述那種仙幻世界。 而且,寓意也不深。 隻是尋仙嗎? 玄鳥可以是“我”,尋仙可以是“追求知識報國”,殘破的昆侖仙宮是“正待複興的中華民族”。 但如果用正常文筆書寫,很容易變成空喊口號,讀起來假大空非常尷尬。 要不用古文? 又或者直接寫古體長詩。 古體詩的格律自由,不嚴格要求平仄、對仗和押韻,非常適合沒有工具書的時候寫。 陳貴良立即把剛才的稿子,歸納要義改寫為古體長詩。 刪刪改改,折騰一個多小時。 反複讀了幾遍,陳貴良感覺非常滿意,但又害怕評委們看不明白。 真就有可能看不明白! 尤其是80年代成名的一些作家,他們用白話文寫文章非常牛逼,但古文功底恐怕比高中生強不了多少。 甚至還不如現在的高中生。 這麼說吧,此時就連《滕王閣序》,語文課本都有注釋錯誤,而且是非常嚴重的常識性錯誤,導致把一整句話都翻譯錯了。 教材引用自一些工具書,那些工具書也全錯了…… 想來想去,古體詩是不可能改了,那就再給詩寫一篇序吧,便於評委們理解那首詩。 【癸未年冬,餘至滬上,得一寓言而著其理。 蓋聞上古之時,精衛銜微木以填滄海,愚公叩石壤而移崇山。觀夫天地之間,至微者可成至大之功,至簡者常載至繁之道。 今有玄鳥,體弱身羸,振促翅妄越重溟,攜枯枝期渡滄波。其誌也彌堅,其行也愈勇……】 兩個監考人員,一直在走來走去。 看到有意思的文章,他們就會停下腳步,站在旁邊仔細欣賞。 這搞得很多選手精神緊張! 潘藝涵是第四屆獲獎選手,家住魔都,大學還沒畢業。 她主動跑來幫忙監考,隻想要結識某些知名作家,同時跟萌芽編輯混得更熟。 此時此刻,潘藝涵站在陳貴良旁邊,看著修改完畢正在謄抄的作文,已然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發現她許久沒挪動腳步,另一位監考甘世嘉也走過來??嗯哼,《愛情公寓3》的特邀編劇。 仿佛陳貴良的作文有定身法術,甘世嘉也突然站在那裡不動。 一男一女,兩位監考,立於陳貴良身邊如同左右護法。 作文這種玩意兒沒法抄,盯不盯著其他選手都行,他們倒也不算玩忽職守。 這個考場,已經有人寫完。 還有人放下筆冥思苦想。 隻要是沒有在寫的,很快就發現兩位監考的異常。 他們大概猜到,今年的新概念作文大賽,多半又有一篇爆款文章問世。 …… 此時此刻,評委們也沒閒著。 他們正在精品初賽文章,主要工作是給出評語,印在《新概念大賽獲獎作文選》裡麵。 名家給出評語,賣書時才有噱頭。 這破書的印刷量有幾百萬冊,比《三重門》和《幻城》的首年銷量總和還多! 餘樺把十多份初賽投稿看完,一個字的評語都沒寫,順手遞給旁邊的鐵疑。 鐵疑手中也有一遝稿子,她拿給餘樺做交換,笑著說道:“你好歹寫幾句話啊。” 餘樺說:“看到有意思的再寫。” 真正大皺眉頭的,是那些高校教授,很多直接就是中文係主任。如果遇到什麼好苗子,有可能會給一兩個降分錄取的自主招生名額。 但審閱半天,整體質量很糟糕。 一年比一年糟糕。 交替,審來審去,名家們大部分都沒怎麼動筆。 他們實在拉不下臉! 也就作家馬源比較給麵子,一口氣點評七八篇作文。 餘樺交換了三批稿件,讀到陳貴良的文章。他想要寫評語,但又忍住了。 文章很不錯。 但太不錯了,不像是高中生寫的,極有可能是某位老師代筆。 高中生和成年人的文章,一眼就能辨彆出來! 思想性不一樣。 這麼說吧,一向不受媒體重視的c組,文章整體質量遠超a組和b組。 因為ab兩組都是中學生,而c組則是30歲以下的非中學生(包括大學生和社會青年)。年齡也就大那麼幾歲,但寫出來的東西卻相差甚遠。 唉,算了,就當是完成任務。 餘樺帶著強烈懷疑,給陳貴良的初賽文章寫下評語。 200位複賽選手的初賽文章,很快就被教授和作家們審完,但距離複賽考試結束還早得很。 由於輿論壓力,大賽流程變得更正規,已經沒人敢從考場隨便拿作文出來看了。 單獨補考更不行! 現在都是統一收卷,再統一送過來。 教授和作家們開始聊天,瞎扯一些八卦和時政,有些還約好哪天去喝酒。 “老劉,你們清華今年一個名額都沒有?” 北大中文係教授曹文宣,閒得沒事兒問清華中文係副主任閣非。 閣非是筆名,本姓劉。 “真沒名額,開會討論很多次了。”閣非搖搖頭。 曹文宣歎息:“招生改革,大家都很難啊。” 北大去年有150個自主招生名額,但為了響應改革號召,主動把名額縮減到50個。 這50個名額,優先分配給全國各省的重點高中! 曹文宣的嘴皮子都說破了,也隻為新概念大賽弄到一個名額。 而清華呢? 乾脆不給新概念麵子,一個名額都沒有。 各校今年的自主招生,漸漸恢複到正常情況。但去年就已經不給麵子的,今年也很難再有什麼好臉色。 不過場麵話還是要說的,清華中文係主任表示:我們這次的自主招生,更偏向於理工科。我會把北大的成功經驗,向我們清華的校部彙報。爭取把新概念作文大賽,跟清華的文科冬令營相結合,把新概念獲獎者作為我們的文科後備人才! 說了等於沒說。 支持力度最大的是複旦,去年給了新概念大賽五個名額! 今年還不知道要給多少。 以上,都是降分錄取,並非直接保送。 高校教授們走來走去,互相試探對方,都想知道彼此什麼情況。 男作家們,則三三兩兩離開,跑去屋外樹下結伴抽煙。 餘樺正蹲著抽煙吹牛逼呢,就見胡瑋時抱著作文答卷,帶著幾個監考人員匆匆而至。 “考完了?”作家們問道。 胡瑋時滿臉笑容,喜悅中甚至帶著興奮:“苦等好幾年,今年終於出雄文了!” 眾人一聽,連忙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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