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反其道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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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鬨！”

袁隗嗬斥了一句，反是能隨便造的嗎？

造反意味著什麼？

重新洗牌！

走過場不怕，怕就怕，太子他不講武德，假戲真做啊。

到時候退出朝堂都是最好的結果，一不小心可就是全族皆滅。

這誰敢賭？賭不起啊。

“確實是胡鬨。”盧植讚同的點點頭，“太子本就是第一繼承人，何需靠造反上位？傳揚出去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說怎麼辦？”

皇甫嵩一臉煩躁，這他麼都是什麼事兒啊，簡直活久見。

袁隗瞥了眾人一眼，悠悠道：“老夫覺得，咱們現在應該討論討論，陛下到底是不是太子殺的。”

其他人都愣住了，這個話題，有些敏感啊。

皇甫嵩當場不樂意了，“袁太尉你什麼意思，太子都說了不是他殺的，難道你覺得以太子的身份，還能說謊不成？或者說，袁太尉覺得自己值得太子去欺騙？你自己說，你配嗎？”

袁隗臉都黑了，媽的你屬瘋狗的吧，亂咬人。

“老夫相信有什麼用，天下悠悠眾口，你讓他們也相信去啊。”

袁隗差點破口大罵，腦子不夠用就回去多吃點豬腦子補補，彆在這裡丟人現眼。

皇甫嵩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你太子想乾什麼悄咪咪乾就是了，為什麼非要喊出來呢，這不是給我們上難度嗎。

其他人麵麵相覷，先有太子請陛下赴死，後有陛下真的掛了。

彆說外麵不明真相的百姓了，他們自己都覺得是太子下的狠手好吧。

兩件事情擺在一起，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想。

眼看人心浮動，盧植隻得再次站了出來：

“陛下怎麼可能是太子殺的，以太子的本事，想無聲無息的殺一個人實在是再簡單不過，沒必要大庭廣眾之下讓自己背負上弑父的名頭。”

“再說了，太子真要想殺陛下，之前有的是機會，何必要等到現在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太子真的弑父，誰又能奈他何？”

“所以老夫相信太子沒有說謊，咱們也不配讓太子說謊。”

盧植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什麼時候巨龍會在意螻蟻的想法了，這不扯犢子呢嗎。

眾人不約而同的點頭，說的在理，人家一巴掌都能把洛陽城拍碎了，用得著跟他們在這兒假惺惺？

袁隗眼皮微抬兩手一攤，無奈道：“還是那句話，咱們相信有什麼用，天下人不相信，那太子上位就沒那麼容易。”

眾人再次沉默，又是個無解之局，你管天管地，還能管住百姓們傳八卦？

一件事隻要超過三個人知道，那就等於全天下都知道了。

到時候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真相是什麼還重要嗎。

荀爽摸著下巴想了想，忽然開口道：“既然控製不住流言的擴散，那咱們為什麼不反其道而行之呢？”

“反其道而行？”其他人疑惑的看著荀爽，來，細說，怎麼個反法。

“多傳出去幾條流言，真真假假互相摻雜，徹底把水給攪渾了。”

荀爽說著說著自己先笑了出來，一堆亂七八糟的流言砸過去，換誰都得懵吧。

盧植幾人眼睛頓時亮了，這主意不錯，可以試試。

“咱們還可以隱瞞陛下的死因，對外就說是因病去世，這樣既能保留皇室的顏麵，又能促進流言的產生。”

荀爽侃侃而談，這個說法有人信最好，沒人信也不打緊。

其他人異樣的看著荀爽，你個糟老頭子是真壞啊。

這種說法，不說其他地方，洛陽城肯定是沒人信的。

既然陛下不是因病去世，那好奇心驅使下就會有人去深挖。

這一深挖，最起碼會出來兩種說法。

一種是太子弑父，一種是遭遇天譴。

那肯定有人要問，太子為什麼弑父？

為什麼？因為陛下不乾人事，所以遭遇了天譴。

這純粹就是用一件醜聞，來掩蓋另一件醜聞。

最後結果不好說，但陛下絕對是黑的不能再黑了，正史、野史的形象都好不到哪兒去。

不過，你形象不好，關我們屁事啊。

要不是你胡來，我們現在早開開心心吃開席了。

於是文武百官象征性的商量了下，就全票通過了荀爽的提議。

實在是沒其他辦法了，現在不把太子的屁股擦乾淨，將來怕是想舔都舔不著。

不說二十二州全是太子的麾下，就太子一個人，都能壓的整個天下喘不過氣來。

“行了，繼續討論如何讓太子拿回大義名分吧。”

盧植抹了把臉，問題一個一個解決，活人總不能讓尿給憋死吧。

眾人暢所欲言，太子申明有什麼用，陛下沒同意，玉牒沒除名，那就跟放了個屁差不多，誰家還沒個叛逆期少年呢，總不能他說啥就是啥吧。

這種無賴的說法還是占多數的，主打的就是個最終解釋權歸朝廷。

幾個話事人商量了下，紛紛搖頭，是個解決辦法，但也隻能當做沒辦法的辦法，下下策。

畢竟儲君也是君，君無戲言。

食言而肥的後果，無疑是在降低朝廷的公信力，降低太子的威望。

短時間內看不出來什麼，時間久了，會出大問題的。

“那個，太子隻說跟陛下斷絕父子關係，沒說跟光武帝斷絕親緣關係啊，他不是讓咱們另選賢明嗎，咱們再選他，貌似也沒什麼毛病吧？”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語氣中帶著幾分不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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