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罰惡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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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神像不知道是用什麼石頭雕刻的，通體漆黑，人物形象惟妙惟肖，甚至連衣服上的褶皺都十分逼真，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活人變的呢。
“這是……判官神像！”
萬穗看著那神像，腦海之中閃過一個念頭。
“罰惡司判官。”
陰曹地府之中有四位判官，分管：賞善司、罰惡司、陰律司、查察司。
這尊神像乃是罰惡司判官。
穆隊長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道：“原來你回去找那列車員，竟是在他那裡發現了判官神像？”
萬穗搖頭：“不，那個列車員，就是判官神像所化。”
“這不可能！”鬼刀的三觀碎掉了，他的世界觀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攻擊，“我在靈異地鐵上足足待了十五天，擔驚受怕，受儘折磨，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和犧牲，卻連判官神像的邊都摸不到，你，你憑什麼隨隨便便就能得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萬穗有些無語地看著他，說：“或許是因為你多行不義必自斃，老天爺也不幫你。而我積德行善，身上有功德傍身，所以老天爺處處都眷顧我。”
“這樣的因果報應，自古便有，不需要我向你多解釋吧？”
“不，不對！”鬼刀紅著眼睛，失聲大叫，“如果真的有因果報應，真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為什麼當年逼死我父親的人還能過幾十年富貴日子？為什麼我父母一生積德行善，卻落得一個跳河自儘和瘋癲的下場？我不服！不服！”
萬穗沒有辦法給他答案。
很多時候確實是這樣，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
她隻能讓自己做好“但行好事，莫問前程”，至於彆人，她沒有立場去說什麼。
“你若不服，可以不做好事，但也不能為惡。”她說，“那個害死你父親的人不是已經被你殺了嗎？這又何嘗不是他的報應？”
鬼刀猛地抬起頭，用那雙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她。
“你怎麼知道我把他給殺了？”
萬穗無語，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這個都不需要用到什麼預言和占卜好嗎！
這時，林西辰忽然幽幽開口了。
“你沒有說實話。”他說。
鬼刀側過頭看向他，他淡淡道：“四尊神像，都有其神力，所以才會引來這麼多人覬覦。”
“譬如這罰惡司的判官神像，得到它的人便可以向他借力，對付惡人。”林西辰如數家珍，“得到它力量之人，實力會大增，甚至能夠對付貴人。”
貴人，便是權貴。
有官身的人。
貴人的命格必然貴重，輕易不受邪術傷害，許多江湖法術，傷不到貴人的身。
但此乃罰惡司的判官，即便貴為君主，死後也要受它的審判，自然能夠無視貴人命格。
“這是一件極為危險的寶物。”林西辰道。
阿笙聽得一愣一愣地，說：“如果是對付惡人，那……也挺好啊。”
林西辰眼底浮現出一抹嘲諷：“什麼是惡？惡的標準是什麼？”
阿笙一時語塞。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道德標準，道德的最低限度就是法律，那最高限度呢？”他說，“我跟你吵架，朝你潑了一杯水，算不算惡？和父母頂嘴，算不算惡？在網上惡意罵人，算不算惡？甚至外賣員往菜品裡吐口水，快遞員故意摔壞客人的快遞，算不算惡？”
“若真論起來，這些都算惡，隻不過是小惡，斥責幾句，責令改正，也就罷了。但若是有人利用罰惡司判官來對付你呢？”
阿笙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堂堂判官，不會因為這點小惡，就借力給彆人對付我吧？”
“逃票算不算惡行？”林西辰問，“靈異列車的列車員是怎麼對付逃票者的？”
眾人想起那些被撕成碎片，或者扔出車去的人，隻覺得毛骨悚然。
“我明白了。”萬穗說，“靈異地鐵就是罰惡司判官神像所營造出的巨大盲區，死在這裡的所有人，在它的眼中，都是惡人。”
怪不得，怪不得啊。
萬穗想起自己所寫的那些靈異地鐵的設定。
其中一條便是：靈異地鐵的出現是為了懲罰惡人。
她當時還不能理解這個設定到底是什麼意思，現在她全都懂了。
之前那個護膚品導購，她和另外一個導購一個扮演狗眼看人低的惡人，一個扮演老實忠厚的新人，用這種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方式賣貨掙錢，到底算不算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