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你變強了，也離死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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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著它，反倒來問我？”瓷壺的人臉上浮現出了濃鬱的嘲弄表情。

穆成皺了皺眉頭，正要深問，那幽幽的聲音便再度響徹。

“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對勁嗎？你不會以為能力的使用是不需要支付代價的吧？若非有慧根你隻怕早就死了！”

穆成頓了一下，他的身體當然很不對勁了，可以說從上到下都有問題，這種異化似乎就是他的力量源泉。

至於代價，他並非沒有考慮過。

與印象中施術需要消耗靈力、法力不同，使用【六禍】的時候自己不需要付出任何東西，特彆是身禍，每一次身體受到超出界限的創傷後，還能反過來增強他的身體素質。

問題是吳老鬼等人似乎也和他一樣，能夠無節製的運用相對應的能力。

不過也並非沒有例外，這兩天穆成使用口禍的能力十分頻繁，舌頭發麻的症狀也在變得越發明顯，這一次甚至持續了十數個時辰都沒有消失。

身禍似乎單獨對這個部位的複原能力在慢慢變差。

“你剛才說的慧根是什麼？”穆成放緩了幾分語氣出言詢問道。

“慧根就是慧根，還能是什麼？”瓷壺人臉怪笑著。

“彆給我裝神弄鬼！”說話間，穆成手中握著的短槌便已經停到了瓷瓶的上方，那威脅的意思很是明顯，而後再度出言質問道。

“直接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在他看來，對方言語含糊，有指出他身上可能存在問題，必然是有所求。

瓷壺上的人臉扭曲著，發出低沉而詭異的笑聲。“當然是保你成仙得道，鴻運齊天！”

穆成的臉色黑了下來，這些話他一個字也不信，天上會掉餡餅好事很容易變成陷阱，對方又憑什麼無條件幫自己，但還是有些狐疑的問道。

“你倒是說說，要怎麼保我成仙得道。”

“嘿嘿嘿，簡單，很簡單！”瓷壺人臉興奮的說著，隨後聲音變得忽高忽低，時而尖銳，時而低沉。

“你得先把自己的一雙眼睛挖出來，割掉鼻子、再貫耳、剝皮、拔舌，最後挖一個坑，將自己埋進土裡。”

“這坑要越深越好，最好能完全隔絕外界，就此十日九夜，若能做到無悲無苦、無怨無恨，這道啊，便是成了！”

聽到這話，穆成隻感覺心底寒意直冒。

這不單單因為對方嘴中成道方法的詭異，更因為其中的部分內容就是【六禍】的修行法門，穆成不由的懷疑起了這玩意的真實身份，嘴裡卻是再度問道。“若是不能無怨無恨、無悲無苦呢？”

“這還用問？”瓷壺的人臉嘲笑道。“自然是死了！”

穆成被噎了一下，緊了緊手中的短槌，強忍著一棍將對方砸爆的心思。

這番話簡直狗屁不通！

他已經通過殺人奪取了【六禍】的能力，沒有必要再做如此殘酷的事情折磨自己，以身禍的恢複能力，也根本不可能完成這些刑法，不等他一一施行完，之前傷勢就已經痊愈了。

哪怕這些都能做到，指望在那樣的絕境下待上十日九夜，心中無悲無苦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既然你不想好好說話，那就繼續在這裡呆一輩子吧！”

穆成的耐心已經被完全耗儘，對方的嘴裡壓根沒有幾句真話，當即便讓趙貫去找些人手，給把這裡的東西統統搬走，唯獨這個架子不要動。

整個過程持續了三個時辰，穆成就這麼監視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可直至所有東西被搬空，庫房即將完全封死，那個瓷壺依舊老老實實的放在那裡。

有那麼一刻，穆成萌生了出了將這玩意打爆的想法，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他並不清楚對方是不是在故意刺激自己將瓷瓶打破，萬一瓶子本身是個封印，那反倒會將事情弄得更加麻煩。

“那個庫房維持原樣不要動，我走了之後，這裡的一切都由你說的算，所有的物資若是需要都可以取用。”

穆成拍著趙貫的肩膀囑咐著，隨後又拿出一張紙頁交給對方。“這是聖書上記載的一門妙法，你帶著剩餘教徒們先練著，等我回來再教你們新的東西。記著，早中晚各一次，心誠則靈！”

趙貫幾乎是顫抖的將筆記接過，心中湧起了一陣難以言喻的感動，完全沒有料到穆成竟然會如此信任自己，甚至將聖書中的無上仙法傳授給他們這些地位低賤之人，這種重視是他過往從未體會過的。

見趙貫激動成這樣，穆成摸了摸鼻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他教給趙貫並非是什麼修行法門，而是一種道家養生定心之法，主講打坐調息、降服意馬、平穩心神，為的是治治這些人的瘋病！

……

在教派的駐地內待了一晚後，穆成便與之前約定一般在第二天大早啟程出發。

臨行前，穆成思慮再三，最終還是重新打開了庫房，將那個怪異的瓷壺人臉帶上。

這玩意雖然說話雲裡霧裡，但看樣子的確知道一些隱秘的情報，將其留在山上，問題可能更大，要是出什麼事情，趙貫等人根本沒有解決的能力。

晾它一晚隻是作為警告。

不過輕裝上陣的穆成很快就發現自己低估了獨立走出山林的難度。

他原以為有太陽這個參照物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迷路，早晨隨著初陽的路徑，下午往太陽的反方向走，大不了就是中午和晚上休息而已。

可整整走了兩天，穆成依舊沒能走出這片山林，眼前除了樹還是樹。

茂密的樹叢遮天蔽日，視野所及之處儘是一片深綠，陽光被重重枝葉遮擋，隻餘下斑駁的碎光灑落在地麵，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好在他帶了足夠多的乾糧，憑借著耳禍大範圍的聽覺，也能找到山間的溪流，不至於渴死餓死。

偶而還能抓幾隻兔子、鳥雀打打牙祭，心態也逐步由暴躁逐漸變得平和。

反正大體的方向肯定是沒錯的，無非就是多一天少一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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