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要妄圖在我的麵前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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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的時間轉瞬而過，在這幾天裡，穆成也沒有閒著，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對於新能力的熟悉上。

首先便是耳禍，這個最為容易，用布料弄了兩個塞子將耳朵堵住就行。

屏蔽了耳朵他反倒能‘聽’到更多的東西，起初範圍大概隻有自身為圓心大約一二百米左右的聲音，隨著隔絕時間變得越來越久，其感知範圍也在變得越來越廣。

隻是後遺症也很嚴重，他暫時還沒法主動的控製該聽什麼，不該聽什麼，每時每刻無數的聲音浮現在他的腦子裡，這種體驗堪稱折磨。

為了將聽力範圍增幅到能夠監視內部的每一個人的程度，穆成硬是忍了下來，他嘗試過多次，一旦將耳塞取下，再想運用耳禍又需要一段時間來逐漸進入狀態。

對於口禍的練習無疑是第二重要的，這種近乎於言出法隨的能力，要是運用的好絕對是殺手鐧般的底牌！

不過在實驗了幾天後，穆成也發現這種能力也是有著某種限製的。

比如他沒有辦法憑空變出任何東西，哪怕是一滴水，一粒沙都不行。

與其說是這言出法隨，出口成禍，倒不如說是對某個事物施加一種奇異的影響，比如他可以讓地麵分開，讓水流蒸騰，又或者讓趙貫等人失去反抗的能力。

除此之外，其威能的強弱也和血液的多少有關，並且和先前他猜想的一樣，這個以血為引，必須要含在嘴裡才能發動。

將舌頭咬去一小節無疑是最方便的取血手段，以身禍的恢複能力，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至於能力的極限，穆成嘗試過利用口禍讓整個監禁室回歸到被破壞之前的狀態，結果在說完話的那一刻，他整個人就昏了過去，過了好幾個小時才醒過來，並且舌頭發麻的症狀直到現在都沒能緩解。

監禁室內那些戰鬥的痕跡以及難以清除的血汙已經消失無蹤。

但或許是錯覺，穆成感覺這個房間似乎變得比以前更扭曲了。

這次實驗導致的昏迷將穆成嚇得夠嗆，不敢在輕易嘗試這種大範圍的場地變化——如果不是身禍的能力，自己隻怕是已經被抽乾血液而死了。

除此之外，在《大自在經》內關於業火的篇章下，呈現出三灰一紅四道印記，預示著他總計犯下的四個罪行。

誤殺同為業火使用者的‘教派叛徒’、做實身份後牽連至其餘‘聖子’的死、乾掉癩子頭與羅空、以及剛剛用業火燒死一名教徒並強迫趙貫等人自相殘殺。

從印記的數量來看，顯然並非是殺一個人記錄一次罪行。

咚咚咚……

正想著，一陣輕微的敲門聲在監禁室內響徹，穆成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之色，緩緩開口道。

“進來吧！”

沉重的木門被緩緩推開，進門的正是趙貫。

入眼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整個監禁室都被籠罩在濃鬱的白霧之中，如夢似幻，宛若仙境。

而這些霧氣的來源便是放置在中央的青銅丹爐。

此刻的穆成正擺出五心朝天的姿態，對麵還盤坐著兩人，在白霧的遮蔽下，看不清麵容和狀態。

趙貫不敢多看，進門後便跪伏在了地上，“聖子大人，昨晚我便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穆成點了點頭，這些天他一直在用耳禍進行監視，對於進度自然是了若指掌。

隻是按照之前羅空下山采買的時間來看，吳老鬼今早就應該到了才對，可現在已經過了正午，卻依舊沒見人影。

穆成思索了良久，這些天裡他也沒少從趙貫這裡打聽關於吳老鬼的情報，但得到的有效信息並不多，隻知道對方手段詭異，並且馭使的鬼怪在每個人眼裡似乎都是摸樣不同的存在。

“聖子大人？”趙貫見穆成許久沒有理會自己，小心翼翼的呼喊道。

趙貫的呼喊將穆成的思緒拉了回來，正想著說上幾句誇一誇對方的天賦，被堵塞住的雙耳突然動了動，神情變得無比凝重，頓時改口道。

“一切照計劃進行，他要回來了！”

趙貫頓了一下，反應也是十分迅速，連滾帶爬的離開了監禁室。

穆成調整好了姿勢，閉目調息。

就在下一刻，那青銅製成的丹爐之上，斑駁的銅綠色紋路突然蠕動了起來，猶如融化的蠟油般堆積隆起，很快一隻狹長的眼睛便悄無聲息的浮現，仿佛是生長在金屬表麵。

香爐上的人眼緩緩轉動，視線很快便透過白霧聚集在了穆成的身上。

……

午時三刻，一行十數人出現在了山門之外。

為首的正是數日不見人影的吳老鬼，身後跟隨的教徒手裡則是挑著一個個紅彤彤的布袋，內部正是煉製築基丹的原料。

進入山門內，趙貫已經帶著數十名教眾齊齊跪伏在地，恭迎這位護法歸來。

吳老鬼的獨眼在眾人的身上環視了一圈。“羅空和癩子頭呢？他們怎麼沒有出來迎接我？”

趙貫神色一凜，連忙解釋道:“兩位護法正在監禁室內閉關修習仙術，已經一整日沒有出來了，閉關前曾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打擾。”

“連我也不能？”吳老鬼語調陰冷的問。

趙貫低著頭沒有回話。

“說說看，這幾天他們都修的如何了？”吳老鬼怪笑著發問道。

“小人不敢妄自猜測。”趙貫遲疑了一下，又補充著說道。“不過我們都曾聽到地下傳來陣陣雷鳴響徹的聲音。”

其餘跪伏在地的教徒們也齊齊點頭為趙貫的言辭作證。

“這麼說，我才走了幾日，他們便已經掌握了引雷之法？”吳老鬼的臉上泛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我倒要去見識一下。”

話畢，吳老鬼便讓趙貫引路前往監禁室，兩名教徒在旁跟隨，其餘人則是將煉製築基丹的原料運到庫房內。

狹長的地下走廊彌漫著一股揮散不去的血腥與惡臭味，但吳老鬼卻仿佛毫無察覺般一步步的走向監禁室的大門。

四周很是昏暗，黑暗的隧道內隻餘下不斷的響起的腳步聲。

越是靠近監禁室，趙貫的情緒就越是緊繃，心跳也是越發的劇烈，就在這時，吳老鬼的聲音再度響徹。

“良曄呢？怎麼不見他，難不成也和羅空一樣在監禁室內修習仙法？”

趙貫的心跳幾乎到達了極限，對方所說的良曄正是被自己殺死的紅袍教徒，更是吳老鬼的心腹手下。

“他……他受到護法大人的指示，帶人外出砍伐木材以作為後續煉製築基丹的燃料。”趙貫絞儘腦汁的編織的理由。

“哦？”吳老鬼突然停下了前行的腳步，監禁室的大門近在眼前，但他卻沒有進去的意思，語調變得格外冷漠。“可我怎麼看到他就在這個監禁室裡，隻怕是已經死了好些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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