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以血為祭，丹煉五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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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的正是吳老鬼，身旁的兩人恰好他都認得，正是癩子頭以及那位身材矮胖、表情木訥的監牢守衛，名字似乎是叫羅空？

相較於在監牢裡的劍拔弩張，幾人的臉上少了幾許冷漠與審視，吳老鬼的嘴角甚至帶上了笑容，隻是配上那塌眼歪嘴的麵容卻是顯得格外猙獰。

穆成的視線掃過吳老鬼，隨後凝聚在了癩子頭的臉上，很快就發現了對方鼻子上的異樣——被從上至下切掉了半截，白森森的鼻骨直接裸露在外，隻是滿臉的疙瘩讓人很容易將其忽略。

鼻禍嗎？

穆成暗自思慮著，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那名叫做羅空的守衛居然也跟了進來。

難不成之前自己在監牢裡有什麼異動被發現了？

還是說對方也是教派的高層之一？

考慮到《大自在經》的重要性，讓一位核心成員專門看守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受傷了？”

進門的那一刻，吳老鬼便留意到了穆成額頭上的血痕，這很明顯是新傷，不像是剛剛的混亂造成的傷勢。

“剛才左手使不上力，腦袋不小心撞到了。”穆成隨口應付了一句，隨後主動將焦黑的左手拿出，補充著說道。

“之前那個火人突然衝了過來，我用這隻手擋了一下，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這句話算不上撒謊，那一下的確將他撞得七葷八素，並且左手上留下了紅黑色的燒痕，再加上漫天的煙塵與混亂的局勢，應該沒有人留意這點細節上的差異。

一旁的癩子頭咧嘴一笑，語調中透著一絲戲謔。“你的年紀看著小，倒也乾過幾件惡事……不過運氣倒不錯，隻有手掌碰到了業火，否則燒傷了手是小，要是喪了命那就難辦了。”

果然，除了自身的惡行外，【業火】還能以敵人的罪惡作為燃料嗎？

癩子頭的話語讓穆成再度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業火燒出來的傷並不好治，好在也不會有什麼妨礙。”吳老鬼繼續說道。“總之你做的很好，四十九號……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為聖子才對！”

吳老鬼的話語打斷了穆成的思考，後者立刻出言回應道。

“上仙喊我的名字就行，除了解讀聖書外，小人實在不值一提。”

穆成的態度放的極低，近乎卑微，畢竟自己的小命還掌握在彆人的手裡。

見穆成如此識相，吳老鬼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扭曲。“你能解讀聖書，正是大自在天的意誌，自然當的起聖子之名！”

穆成沒有應話，而是趁勢詢問起了被他殺死的那名叛徒的身份。

“他曾和我們一樣受過大自在天的恩典，不過自從教主摩耶仙逝後，他就突然發了瘋，我們費了不少功夫才將他製伏……”

吳老鬼輕描淡寫的說著，穆成不相信事情會有那麼簡單。

一個瘋了的同僚被綁起來很正常，但被當做靶子實驗‘旁門之術’的威力未免有些不太正常。

難不成是教主突然掛了，所產生的教派鬥爭？

穆成試圖從對方的隻言片語中抽離出任何有用的線索。

每一個情報都有可能決定他生死。

吳老鬼並沒有在教派的內務上透露太多，很快便將話題轉到了他們最為關心的事上。“你之前說，在聖書內看到了一種，能夠借助外物讓人感應到元始祖炁的方法？”

穆成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需用丹砂、雄黃、白礬、曾青和石英五種原料，此外還需要找一些烈性的輔料，將其研磨成粉末，按三、四、七、五、二的比例製成築基丹。”

穆成所說的正是五石散的配方，不過是改版的，根據那位玄學大佬的描述，這是花了重金請一位國藥大師驗證過，內服外用妙不可言。

一同服用築基丹的幾位道友據傳聞早已有人完成了第一個小周天。

穆成連續吃了數個月，一度認為自己已經練氣入門，直至某天突然頭昏腦，上吐下瀉，被緊急送醫都沒能搶救回來，隻是臨死前才意識到所謂的玄學修行，終究不過是空中樓閣，水中明月。

但不管怎麼說這築基丹的勁頭的確很足。

“隻有這些？”吳老鬼再度確認道，穆成要求的材料都並不難找，甚至說有些過於容易。

穆成頓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嫌原料不夠複雜的，想到王生等人以心臟、紫河車這等邪物作為引子，便沉吟著開口說道。

“還差一步！需要在每日的亥時，以人血浸泡五石，一時辰後再以清水洗淨，取血者年齡必須在二十四歲以下的健康青壯，無論男女。”

穆成斟酌的補充著。“還有……血必須要新鮮的，越新鮮越好！”

相較於其他的身體部位，取血的烈度無疑是最低的，不至於致命。

有意的規範年齡，自然是針對監牢裡那些和他一起被抓進去解讀聖書的青年男女。

既然他這個真聖子已經出現，那就意味著監牢內的其他人全都是在扯謊，以吳老鬼等人的狠辣，等待他們命運隻怕會是在痛苦的折磨下淒慘的死去。

成為供血者至少能暫時保住一條命，畢竟新鮮的血液得要活人才能提供。

“若是找齊這些引子，最快需要多久能夠感應到元始祖炁？”癩子頭頗為不耐煩的問。

“視天賦的高低，快則日，慢則半個月吧。”穆成遲疑的回應著，當初他大約就是一周左右出現氣感的。

相較於之前的苦候無果，現在總算是看到了些許的希望，吳老鬼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即便是再等半個月也無妨。

頓了頓後，吳老鬼再度開口，話音間流露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熱切。“剛剛在地牢裡，殺死那個叛徒的時候，你可是感應到了些什麼？”

穆成愣了一下，隨後意識到對方指的是《大自在經》的異變。

想到先前吳老鬼那副癲狂的摸樣，一時間他也無法判定對方究竟看到了什麼才會如此的失態。

不過這或許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穆成的視線在麵前三人的身上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在的心中躍起。

或許可以賭一把！

囚禁一月有餘的經曆逐漸化作憤恨，就在吳老鬼的獨眼注視之下，穆成十分突兀的說道。

“就在剛剛，殺死那個叛徒的時候，我得到了……大自在天的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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