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各自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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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是藥廠快要建成了，陸晨陽要開始招工了。
讓他意外的是，沈意歡居然真的來了，還是沈時謙親自陪著過來的。
看來沈意歡已經說服了家裡。
沈時謙對著陸晨陽拱手說道：“大人，舍妹一定要過來試試。她讀過書，也有幾分才能，若有不足之處，還請大人海涵。”
陸晨陽語氣溫和：“你還是個好哥哥。”
這態度比以前可都好。
沈時謙能答應讓自己的妹妹出來做管事，而且他的言談之間都是對沈意歡的維護，這讓陸晨陽很感動。
她哥哥也是這樣維護她的，所以沈時謙是個好哥哥。
陸晨陽看向沈意歡：“沈姑娘覺得呢？”
沈意歡挺直腰杆，“大人，既然出來做事，我定會全力以赴。如果我有做錯的地方，大人該責罰就責罰，千萬彆客氣。”
沈時謙看著她一臉無奈。
陸晨陽哈哈大笑：“沈時謙，你妹妹可比你有擔當多了。”
沈時謙隻能陪笑。
不過，陸晨陽似乎很欣賞沈意歡，沈時謙心思一動，說不定，沈意歡還真的有機會呢？
這次藥廠招工，陸晨陽說了，優先招女工。這可挑起了軒然大波。
很多男子都來抗議表達不滿，但是陸晨陽根本不管他們。
“我們陸大人說了，”李大軍的手搭在刀柄上，趾高氣昂地說道：“藥廠是衙門開的，要招什麼樣的人，是衙門說了算！有意見的都回去憋著！”
有人不服氣地說道：“可是，可是哪有讓女子出來拋頭露麵的？”
李大軍淩厲的目光看去，“你是不是對陸大人不滿？記下來記下來，你家的女子不招。”
那人嚇了一跳，他有老婆還有女兒，連忙說道：“沒有沒有，小人不敢，小人哪敢對陸大人不滿？”
李大軍輕哼了一聲，“陸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要想來應聘的，趕緊到衙門報名，彆嘰嘰歪歪的。誰要是再廢話，彆怪我不留情麵！”
李大軍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十分的憂傷。
想當年他一出現，那一條街連條狗都沒有，現在居然還有人敢質疑他的話了。
他堂堂李捕頭的威風不在啊。
可惜陸大人不讓隨意打罵百姓了，不然……不然他定要收拾收拾這些膽大包天的刁民！
招工開始之後，很多女子來報名。
三丫的娘也來了，當初她為了銀子，讓三丫被毒蛇咬，還好被陸晨陽救了回來。後來陸晨陽親自將三丫送回去，還言明讓三丫娘不準再虐待三丫。
陸晨陽說到做到，隔三差五的就讓捕快上門查看三丫的情況，還問左鄰右舍，但凡有人說三丫娘一點不好，陸晨陽就要把她帶回來。
三丫娘苦不堪言，氣得不行，在背後說陸晨陽多管閒事。她還沒見過打自家孩子還要被縣令罵的。
後來……後來她不敢了，她要是再敢說陸晨陽一句不好，左鄰右舍都不能放過她。
不過，陸晨陽也真的很照顧她。冬天的時候，擔心她一個人帶孩子過的艱難，還讓人送了炭火糧食。
現在她便來應聘了，希望能找個差事好好的養兩個孩子。
也有很多女子是為了補貼家用，在銀子和拋頭露麵之間，普通百姓根本沒有這種顧慮，那當然是銀子重要啊。
可是來到藥廠裡，管事第一個問的居然是：“是否識字？”
那肯定是不認識的，大部分都不認識。
有個娘子嘀咕一句：“識字有什麼用啊？”
這話被沈意歡聽到了，她溫聲說道：“當然有用了，如果你識字，每月能多領五錢銀子，日後還有機會成為管事。”
眾人不由得咋舌，要知道她們的月前也不過就一兩銀子，但是多勞多得，最少也能拿一兩銀子。
這識字就能多一半？
有的人遺憾說道：“能有個差事就不錯了，我不認字也是沒辦法。”
沈意歡說道：“有辦法的，每日申時下工，給你們回家做飯、吃飯的時間，到了戌時可以回來參加學習班。藥廠會教大家認字、寫字，自願參加。”
“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學認字兒？”有人嘻嘻哈哈地說道。
沈意歡笑著說道：“我看大姐也不大，怎麼就不能學了？反正吃完飯，過來學一個時辰，也不礙事。若是學得好了，以後可是能當管事咧。現在識字的人少，競爭就少，以後大家都反應過來，都去學了，想要再當管事可就難了。”
眾人一聽，心裡頓時一凜，不過響應者還是寥寥無幾。
“學啥啊，一天那麼多的活呢，我是不來學。他嬸，你來嗎？”
“我才不去呢，在家多乾點活，多做兩雙鞋，還能省點銀子呢！學這個有啥用，不學不學！”
“就是，我才不去。”
沈意歡覺得有些焦急，怎麼能不來呢？
“真的，你們來學，對你們都有好處的。”沈意歡眼巴巴地看著她們。
可是沒人理她，大家轉身就走。
因為在上工之前還要分工，還要有培訓，因為這是做藥，是要有流程的。
沈意歡覺得很泄氣，陸大人給了她們這麼好的機會，為什麼都不去做呢？
今天是第一天開工，陸晨陽也過來看情況，就看到沈意歡垂頭喪氣的模樣。
“怎麼了？才上工第一天，就受到挫折了？”陸晨陽好奇地問道。
沈意歡說了自己的煩惱，她一臉不解地說道：“這麼好的機會，她們，她們為什麼不都肯來呢？”
陸晨陽一聽，笑了：“這不是沒到晚上嗎？你等晚上再看。”
沈意歡有些不解，但基於對陸晨陽的信任，她還是決定晚上來看看。
其實沈意歡還是覺得很挫敗，她第一次麵對外麵的人，和以前收租子不一樣。
以前那些人，都是要依靠沈家而活的，對她隻有尊敬和討好。可是在藥廠不一樣，這份差事是陸晨陽給她們的，她們並不懼怕她。
人一多，問題就多了。
沈意歡做了一天，深深的感覺到這個差事不容易。
比如說，有人說她的差事更輕鬆，還有人做的不夠好，她指出了之後，那人還不服氣的頂嘴。
沈意歡回到家的時候都筋疲力儘的。
沈時謙看到，笑著說道：“看來這藥廠的事也不少。”
沈意歡有氣無力地點頭。
沈時謙說道：“去休息一會，一會吃飯吧。你晚一點不是還要去藥廠教導她們認字嗎？”
沈意歡立刻有了精神，“對對對，哥，你讓人把飯菜送我房裡吧，我還得再看看一會要教什麼。”
沈意歡連晚飯都沒吃好，就惦記著一會上課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