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銅山春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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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內，章皇後顯得有些煩躁，因為立儲一事遲遲沒有敲定。
“陛下還在等什麼？”
蘇嬤嬤安撫道：“靖王殿下已經沒有了對手，立儲是遲早的事，娘娘不必心急。”
“隻要太子未立，就難保會有變故……我這幾天眼皮子跳得厲害，總感覺要出什麼事。”
章皇後說著疲憊地揉了揉額頭。
“娘娘多慮了，現在朝中大多都是靖王的人，而且陛下都已經讓靖王代政了，不會再有任何意外了……”
蘇嬤嬤看了眼章皇後的神色，轉口道：“娘娘應該是最近太過操勞了，要多休息一下。”
“後宮這麼多事，本宮哪有時間休息……”
兩人正閒聊著，劉喜來了。
“老奴見過娘娘，娘娘萬福。”
“劉公公怎麼親自來了，有事？”
章皇後打量著劉喜，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娘娘，這是禮部準備了參加銅山春日祭的名額，陛下說請娘娘過目一下，征求一下娘娘的意見。”
劉喜說著取出一份名單遞給了章皇後。
“哦，又到了春日祭啊！可惜今年少了孫淑妃呢……”
章皇後頓時心情好了不少，一臉得意地接過名單，即便孫世蘭已經死了，她也不忘嘲諷幾句。
大夏的祭祀的習俗很多，其中春日祭最為重要。
所謂春日祭，就是每年春天農耕之時祭祀天地，祈求接下來的一年風調雨順。
春日祭之所以重要，是因為關係到國運，曆朝曆代對春日祭都十分重視，每朝皇帝都會親自主持春日祭，大夏王朝也不例外。
春日祭的地點在京都城外的銅山，所以也叫銅山春日祭。
這一天，皇帝老兒會率領皇後、皇子，以及皇室的重要成員前往銅山祭天，除了皇室成員外，也會邀請一些重臣參加。
不論是皇室成員，還是朝中大臣，隻有受邀才能參加，不是誰都有資格去的。
後宮的妃嬪，每年隻有幾個受寵的才有資格參加。
總之，能夠陪皇帝去銅山祭天，乃是莫大的榮耀。
章皇後看了看名單道：“沒必要去這麼多人，蘇妃、秦妃就不用去了，還有袁昭儀，也不用去……”
劉喜露出一絲為難，“娘娘，袁昭儀是陛下點名要去的……”
陛下點名？章皇後笑容一僵，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她一個賤婢，有什麼資格參加春日祭？”
章皇後氣得將名單用力拍在桌上。
走了一個孫世蘭，又來了一個袁蓉，她心裡直冒火。
蘇嬤嬤立刻安撫道：“娘娘身份尊貴，不必跟一個賤婢置氣。”
“她也配讓本宮生氣！”章皇後冷哼了聲，看向劉喜道：“既然陛下喜歡那個賤婢，就帶上吧！”
蘇嬤嬤拿起名單，按照章皇後的意思將幾個名字劃除，然後遞給了劉喜。
“娘娘，那老奴告退了！”
劉喜接過名單，準備離開。
“劉公公稍等！”
章皇後示意眼色，蘇嬤嬤立刻將四周的宮女遣退，大殿裡隻剩下三人。
“劉公公，陛下對立儲一事是什麼態度？是不是靖王哪裡又出錯了？”
劉喜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娘娘多慮了，靖王這段時間表現不錯，已經獲得陛下認可，老奴聽陛下的意思，是將立儲定在春日祭之後，應該快了……”
章皇後一聽，露出放鬆的笑容，“陛下麵前，還需勞煩劉公公。”
“為娘娘和靖王出力，老奴義不容辭！”
劉喜說著收斂了笑容，猶豫了一下道：“老奴一直追隨娘娘和靖王，如今大事將定，老奴想見見我那侄兒，這次春日祭難得出宮一趟，不知娘娘可否安排一下？”
章皇後點了點頭道：“好，到時候本宮會安排你們見麵。”
劉公公麵色一喜，“多謝娘娘！”
“劉公公放心，隻要好好為本宮做事，本宮不會虧待你們劉家的……”
“老奴一定儘心儘力！”劉公公按捺著激動，“娘娘可還有吩咐？”
章皇後想了想問：“陛下最近可有提過睿王”
“睿王？似乎並未提及？”
“江南也沒有傳來奏報？”
“老奴未聽陛下提及……”
劉喜回答了章皇後的幾個問題後，告辭離去。
章皇後露出一絲疑惑，“蘇嬤嬤，你有沒有覺得這個老東西怪怪的？”
“娘娘是指？”蘇嬤嬤有些不解。
“這個老東西會不會記恨本宮，在背後搞小動作？”
“劉公公一直為娘娘做事，這麼多年從未出過差錯，應該不會吧，況且娘娘手中還有……”
蘇嬤嬤看了章皇後一眼，改口問：“要安排劉家人與劉公公見麵嗎？”
章皇後想了想道：“既然本宮已經答應了，去讓國舅爺安排一下吧，這個老東西還有點用……”
“是，娘娘！”蘇嬤嬤應道。
…………
很快，到了春日祭這天。
夏宗泓親自率領祭祀隊伍，浩浩蕩蕩地出了京都，直奔銅山而去。
隨行的人員很多，後宮以章皇後為首，以及袁蓉和幾名妃嬪。
另外還有一眾皇子皇女，夏明月本不想去，但接到了劉喜的通知，她要幫劉喜救出翠兒的父親，這是次難得的機會。
除了皇室成員外，還有不少朝中大臣，老太君也受邀參加，薑雲秀帶著小侯爺也陪同在側。
整個祭祀隊伍有數千人之多。
禁軍大統領東方瀾率領禁軍護送，負責保護陛下和皇室成員的安全。
出了京都，不過兩個時辰便到了銅山。
銅山是離近都最近的一座山，山頂修建著豪華的祭祀天壇。
春日祭是一場盛典，半月前就已經在準備了。
進入天壇廣場時，巨大的祭祀高台已經搭建好。
中央的祭壇以白石堆砌而成，上麵擺放著豬、羊、雞，以及尊、爵、香盒、玉、帛等祭品。
皇家樂舞以八佾隊形排列，鼓樂聲響起，鹵簿儀仗隊手持兵器、旌旗、幡、傘蓋等道具行進，威風凜凜。
祭祀過程複雜而又漫長，皇帝老兒浸手焚香，宣讀祭文，才算正式開始。
聽著又臭又長的祭文，夏明月有些昏昏欲睡。
這個昏君竟然還在祭文中標榜自己的功績，真是令人惡心，她差點聽吐了。
煎熬了很久，終於到了下一個環節：唱大戲。
每年春日祭都要演一曲大戲，這曲大戲隻有兩個主題，盛讚皇帝老兒和祈求今年風調雨順。
受邀的自然是皇室禦用的梨園世家。
而且第一個登場的便是秦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