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俠女淩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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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是胡鬨！咳咳……”
禦書房內，夏宗泓得知梨園內爆發的衝突，氣得捂著胸口一陣咳嗽。
“陛下息怒，龍體要緊！”
大太監劉喜急忙輕撫著皇帝老兒的後背，幫他順了順氣。
夏宗泓緩了緩問：“錦玉有沒有受傷？”
“七公主隻是受了點驚嚇，並未受傷，陛下不用擔心……”
“哼，堂堂公主，跑去戲園唱戲，成何體統！”
“七公主是頑皮了些，但那呼延敦也太過猖狂了，剛來京都便幾次三番的鬨事，實在是有些無法無天……”
劉喜謹慎地看了眼皇帝老兒的臉色，急忙收聲。
夏宗泓擰起眉頭，突然問：“是誰將呼延敦帶去梨園的？”
“是六殿下！”劉喜回答後又解釋道：“是呼延王子想去聽戲，六殿下才將呼延王子帶去的……”
“隻是巧合？”夏宗泓有些不信。
呼延敦正好去聽戲，正好撞見七公主，怎麼看都像是有人在算計。
“……當時在街上，很多禁軍都聽見了，應該隻是巧合。”劉喜將整個過程詳細說了一遍。
夏宗泓這才打消了懷疑。
“連幾個人都看不住，真是廢物！”夏宗泓罵道。
劉喜知道夏宗泓罵的是夏睿，陛下本就不喜歡六皇子，出了事，不論是何原因，自然都會怪到六皇子頭上。
好在這件事被當成了巧合，若是發現夏睿是故意將呼延敦帶去梨園的，六皇子必定會受罰。
“催促一下禮部，儘快跟呼延王子商談。”
求和本就是恥辱，夏宗泓害怕夜長夢多，隻想早點談完將呼延敦送走。
似乎是因為戲樓衝突之故，次日，呼延敦沒有再找借口，與禮部官員開啟了和談。
不過呼延敦獅子大開口，把禮部幾名大員氣得口吐芬芳……
雙方在鴻臚驛館開啟了拉鋸戰，簡單地說就是討價還價。
…………
太平侯府。
季淩霜在院中練劍。
她一襲素裙，衣袂飄飄，腳步輕盈，手中長劍翻飛，閃爍著冷冽的寒光，宛如一名江湖女俠。
似乎是在壓抑著怒火，她目光淩厲，美目含藏殺機。
薑雲秀走來，站在不遠處的長廊上看著，似乎是感受到了季淩霜的殺意，她微微一擰眉頭。
“大嫂……”
看見薑雲秀，季淩霜收劍走了過來。
薑雲秀莞爾一笑，“一大早就練劍，這麼勤快。”
“習慣了！”季淩霜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問：“大嫂，找我有事？”
薑雲秀剛要開口，一名家丁快步跑來稟報：
“二夫人，有人找。”
“什麼人？”
季淩霜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季家是北境的名門望族，出過不少名將，她與韓鋒在北境相識，兩人情投意合，然後嫁到了太平侯府。
或許是造化弄人，她嫁到太平侯府不過半月，韓鋒便去了前線，然後便再也沒有回來。
這幾年她深居簡出，在京都並無親人朋友，誰會來找自己？
“是位公子，自稱姓秦。”家丁回答道。
姓秦？季淩霜立刻想到了一個人，但依舊有些不確定。
“淩霜，你先去吧！”薑雲秀說。
“好！”
季淩霜跟著家丁來到前院，不出她所料，來人正是秦小樓。
“季姑娘……”
秦小樓拱手作揖，彬彬有禮。
“你來乾什麼？”
季淩霜寒著臉，很冷淡。
“前日承蒙姑娘出手相救，秦某特來答謝！”
“不必了，我隻是見不得蠻夷在我們大夏的土地上欺負人，並不是為了救你。”
“但若不是姑娘出手，小生已經死在那氐夷王子的刀下……”
“行了，你已經謝過了，可以回去了。”
季淩霜有些不耐煩，說完轉身便走。
“季姑娘……”
秦小樓急著追了一步。
季淩霜腳步一頓，回身道：“我是太平侯府的二夫人，不是什麼季姑娘，秦公子請回吧。”
說完，季淩霜頭也不回地走了。
秦小樓一臉失落地呆在原地。
雖然隻接觸過兩次，但他被英姿颯爽的季淩霜深深地吸引了，但正如季淩霜所說，她是太平侯府的二夫人。
不，她現在是個寡婦。
“秦公子……”
一名家丁走過來，將他喚醒，然後送出了太平侯府。
…………
季淩霜回到了南院，薑雲秀還在等她。
“是哪個秦公子？”薑雲秀隨口問道。
“那個唱戲的秦小樓！”季淩霜直爽地回答。
“哦，他是來答謝你的救命之恩吧！”
“大嫂，你都知道了？”
“鬨出那麼大的動靜，整個京都都知道了。”
“我不是故意動手的！”季淩霜急忙解釋。
“我知道，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責備你。”薑雲秀輕歎了聲，接著道：“二弟走的這幾年，我知道你很難過，心裡痛恨氐夷人，恨不得殺光他們，我當年也一樣。”
“大嫂，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季淩霜眼眶紅潤，有些哽咽。
薑雲秀搖了搖頭，“我想跟你說的是，不要一直沉浸在過去，要走出來……你還很年輕，未來的路還很漫長……”
自從韓鋒死後，季淩霜便將自己封閉起來，變得孤僻冷淡，除非重要的事，否則都是獨來獨往，幾乎不與人接觸。
甚至和薑雲秀和老太君都很少說話。
“淩霜，我和老太君都很擔心你。”
“大嫂，我沒事……”
季淩霜忍不住抹了把眼淚。
薑雲秀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兩人雖是妯娌，但季淩霜才二十一歲，比她年輕很多。
“淩霜，老太君說，如果遇到合適的人……”
“大嫂，你不用說了，我這輩子生是太平侯府的人，死是太平侯府的鬼，絕對不會離開的。”
季淩霜說完轉身走回房間，用力關上了房門。
薑雲秀無奈地歎了口氣。
老太君一直將季淩霜當成女兒，甚至為她準備了一份嫁妝，隻要她願意……
但季淩霜很堅決。
薑雲秀想到了當年的自己，但她當年有了兒子，算是有個安慰，季淩霜什麼也沒有，甚至連家人都不在身邊。
…………
鴻臚驛館內，和談還在博弈。
所有人都在關注著和談的結果，就連百姓茶餘飯後都在議論此事。
一連過了好幾天，禮部終於將氐夷人提出的要求彙報給了陛下。
齊宗泓聽完後氣得噴出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