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執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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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竹人脈再強，也壓不住。必然會迎來官方的重拳出擊，再接下來，隻能走流寇路線了……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先來個人，帶我去看看他們的屍體。”楚竹一邊整理思緒，一邊開口。

“……我。”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響起。一個麵頰稚嫩的人走出人群……正是蔡三。

“竹先生，是我！我是第一個發現總乾事死了的。”蔡三聲音乾澀，“昨日，您讓我來……後來，總乾事過於操勞，無法抽出時間，所以我和秘書預約的今天早上六點來！”

“然後，然後，我六點三十二分進入，就發現……”蔡三說不下去了。

關飛擦了擦額前的冷汗，走上前來，對著楚竹討好地笑了笑，在前方領路，“您跟著我來吧！”

進入房間後，楚竹眼皮跳了一下。

寧玲瓏此刻蹲在地上，不斷地比劃著什麼，口中念念有詞。壁宣在一邊認真地進行記錄。

另外一邊，周澤的身軀就躺在木椅上。他的頭顱被切下，懸掛在了吊燈之上！

“這可真是……”楚竹上前去，隻是瞅了兩眼，就基本確定，凶手確實是重置前對自己動手之人——這個傷口，這個斷頭法，和他的死法一模一樣。

“有人發現動手之人的痕跡嗎？”楚竹輕聲詢問道。

關飛眨了眨眼睛，再度看向蔡三。

“我……我不知道，”蔡三言語混亂，“但是，直到我進入後，才第一個發現……”

“也就是說，周澤死亡的第一發現時間，是淩晨六點三十二分。”楚竹沉思。

“竹叔！”寧玲瓏開口，站起身來，順手從壁宣手中拿過記錄本，遞給了楚竹，“這是我總結的情報！”

楚竹蹙眉接過，不住地翻閱著，“有沒有可能……周澤是在六點鐘左右死亡的？”

“……竹叔，雖然根據目前已有的情報，確實是其餘五個乾事被殺死之後，凶手用某種方法潛伏進入，最後殺死了周總乾事。”寧玲瓏抿了抿嘴唇，“但是，不可能是六點鐘！時間卡得太緊了。大概率是四到五點！”

“隻是大概率而不是絕對嗎？”楚竹垂下了眼眸，隨後他伸手，從寧玲瓏腰間拔出了槍支，瞄準了自己的額頭。

“！！！”寧玲瓏眼眸睜大，聲音發抖，“竹……竹叔，你……你……”

“冷靜啊！！！”關飛臉都綠了。而當他聽到槍響的那一刻，神色甚至不能用絕望來形容。

本來六位乾事死亡就已經把事情鬨得極大了……萬一竹先生也死了！而且還是死在周總乾事死亡的現場。那簡直……

子彈穿過了腦殼！血漿濺射在了牆壁上。

“原來如此！這就是被槍擊的感覺。”楚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疼嗎？那自然是疼的！但是他卻並沒有第一時間死亡。煉體第一境的強大體魄，作用還是太全麵了！

“但從這個角度思考的話。”楚竹磨了磨後牙根的毒藥，現在真的咬破毒藥自儘，未必能在短時間內死亡啊。看來也要對其更新換代了……

“你冷靜，我現在就帶……”壁宣衝了過來，臉色慘白，手忙腳亂地掏出手巾，要去堵楚竹腦門上的傷口，卻又有些不敢。

“已經晚了。”楚竹不置可否，煉體的強大體魄，固然給了他超乎想象的活力，但也不代表掀翻腦殼的這一槍，就不致命了。

楚竹感覺意識逐漸模糊，最終，他閉上了眼睛。

一個恍惚後。

楚竹重新變得清醒，他的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麵前，是神州二零三五年春節出品的年度冠軍電影，世界票房總額達到兩百七十二億的——《三體四：執劍人》。

此刻，劇情正好進展到了那位能決定兩個文明未來的執劍人，伸出槍抵住太陽穴，對著太陽係外的另外一個文明，發出同歸於儘宣言的那一刻——

這個畫麵，論恢宏程度，遠遜色於《三體四》之前太陽係艦隊被水滴粉碎的科幻畫麵。但是論震撼人心程度，卻絲毫不遜色！

“女媧十七號！”楚竹麵無表情開口，“告訴我，現在的時間！說完後清除後台我的訪問數據。關閉所有娛樂項目！打開對外出口。”

“現在，帝京時間，六點零分十二秒！”

宏大的電影界麵熄滅，基地恢複了白銀色。

“果然啊……”雖然死亡後，是重置到隨機二十四小時，但也不代表就是真隨機了。要不然，一次自殺隨機到三小時前，再自殺再隨機……豈不是能一直隨機到打娘胎出生？

這是有一個卡擋點的！而這個卡擋點，一般就是六點——也即使他早上在真實世界醒來的時間點！

楚竹此刻已走到樓道走廊前，他離開了警督局，竭儘全力地衝向工會總部大樓方向。他此刻甚至不去思考，自己這麼全力以赴，倘若被人看到，會被女媧檢測到繼而觸發警報。

快，快得超乎想象！甚至是呈直線。

直到此刻，楚竹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相較於之前，似乎又略有精進，應該到達了七倍常人的水平！這個水平讓他可以輕鬆地飛簷走壁，甚至像蜘蛛俠那般，十來秒就能攀爬到五六層高樓之上，然後躍至對麵高樓——這應該就是女媧十七號之前所說的適應期？

終於，趕到了工會總部前。

“……我要見周澤！”楚竹沒有和守門的人進行任何身份驗證，隻是吐露了一句話，便直勾勾地闖入。

“啊？您……這，就算！”守門的護衛懵了，他認出了楚竹的身份，平心而論，現在應該放楚竹進去？但是楚竹當初定下了極為嚴苛的規定，那就是無論是誰，無論乾什麼事，都需要認證，即便是他本人也不行……周澤蕭規曹隨，在楚竹退下後嚴格執行了楚竹的一切命令。

但是，就算想攔，楚竹也已經衝進去了。護衛薅了薅自己的頭發，對楚竹的尊敬和對命令的執行兩者衝擊在了一起，最後也隻能咬牙跟上。

這一路闖過來，楚竹身後最後跟了五個人。這五個人都是想攔又不敢攔，更攔不住。

楚竹麵無表情，一腳踹在了總乾事辦公室的大門上，哐當一聲，大門被踹飛了出去。

五人：“！！！”

他們都快被嚇尿了！雖然是個木門，但這個木門非常厚實，這一腳真的是人類能夠踢出來的水平嗎？

然後……

他們的神色凝固住了。

周澤的頭顱懸掛在天花板的吊燈上，就那麼安靜地凝視著進來的一行人。

楚竹此刻抬起頭來，恰巧與周澤那雙無神的眼睛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