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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半的鬼雨下得邪性,豆大的雨點砸在青石板上,濺起的水花裡總摻著點暗紅,像未乾的血。
李承道的鬥笠壓得很低,竹編邊緣淌下的雨水順著他頷下的灰須往下滴,在靛藍色道袍前襟暈出深色的斑。他左手攥著半塊桃木符,符紙邊緣已經發黑,右手牽著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趙陽的粗布袖口磨出了毛邊,露出的手腕上纏著圈紅繩,繩結處沾著點新鮮的泥土,是剛才在亂葬崗追野貓時蹭的。
“師父,這雨都下了三天了,城裡的死人味兒濃得化不開。”趙陽吸了吸鼻子,喉結滾了滾,“剛才路過城隍廟,我瞅見那供桌上的蠟燭,火苗都是綠的。”
走在最前麵的林婉兒忽然停步。她穿件月白色短褂,頭發用根木簪綰得一絲不苟,發尾卻濕噠噠地貼在頸後,像條冰冷的蛇。她沒回頭,指尖捏著張黃符紙,符紙在雨裡竟沒濕透,反而泛著層詭異的油光:“前麵就是墨汁鋪了。”
三人站在“趙家墨鋪”的黑底金字牌匾下,雨絲穿過牌匾上的裂紋,在地上積成小小的水窪。水窪裡映出的牌匾影子,“趙”字的走之底像條扭曲的舌頭,正慢慢舔舐著橫撇。
“進去瞧瞧。”李承道推開門,門上的銅環鏽得厲害,碰在一起發出“吱呀”的怪響,像有人在骨頭縫裡磨指甲。
鋪子裡沒點燈,隻有後院漏進來的微光,勉強照見貨架上碼得整整齊齊的墨錠。那些墨錠都是暗紅色的,斷麵處泛著朱砂的亮澤,湊近了聞,除了鬆煙的焦香,還有股淡淡的鐵鏽味——趙陽猛地捂住嘴,這味兒和他上次在屠宰場幫工時聞到的血沫子味,一模一樣。
“客人想買點什麼?”櫃台後傳來個沙啞的聲音,趙德發從陰影裡走出來,手裡的銅秤砣在黑暗中閃著冷光。他穿件藏青色棉褂,領口磨得發亮,左臉有道從眉骨劃到下頜的疤,疤痕在微光裡泛著青黑,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過。
林婉兒的目光掃過貨架最高層,那裡擺著個黑陶甕,甕口用紅布蓋著,紅布邊緣繡著的八卦圖已經褪色,露出底下隱約的暗紅色汙漬。“聽說趙老板有種血朱砂墨,能鎮宅辟邪?”她的聲音很穩,指尖卻在袖袋裡掐了個訣。
趙德發的疤跳了跳,手裡的秤砣“當啷”撞在櫃台上:“姑娘說笑了,哪有什麼血朱砂墨,都是些江湖傳言。”他轉身想去開燈,後頸的衣領被風掀起,露出片皮膚——那裡布滿了細密的針孔,每個針孔裡都嵌著點暗紅,像沒擦乾淨的血痂。
趙陽突然拽了拽李承道的袖子,聲音發顫:“師父,你聽。”
雨聲裡混著個小女孩的哭聲,細細的,像指甲刮過宣紙。哭聲是從後院傳來的,時斷時續,每次停頓的間隙,都能聽見“咕嘟、咕嘟”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水裡煮著什麼東西。
“是隔壁的娃娃哭鬨吧。”趙德發的手在燈繩上頓了頓,喉結滾了滾,“這鬼天氣,娃娃都愛鬨。”
李承道沒說話,彎腰從貨架底下撿起個東西。那是半錠摔碎的墨,斷麵處竟嵌著根細發,黑色的,纏著點暗紅的血絲。他把墨錠湊到鼻尖,瞳孔猛地收縮——墨裡摻的不是普通朱砂,是辰州產的辟邪砂,這種朱砂必須用活人的心頭血調和,才能有這麼亮的光澤。
“趙老板,三天前死在書畫院的王舉人,你認識吧?”李承道把墨錠扔回櫃台,墨錠落地的瞬間,後院的哭聲突然停了,“他死前用的墨,和你這鋪子裡的,一個味兒。”
趙德發的臉在陰影裡白了半截,手裡的秤砣“啪”地掉在地上,滾到趙陽腳邊。趙陽低頭去看,秤砣底下壓著張黃紙,紙上用朱砂畫著個扭曲的符,符的中心,竟有個小小的“靈”字。
“啊!”趙陽突然尖叫出聲——他腳邊的水窪裡,映出個小小的人影,梳著雙丫髻,穿著紅棉襖,正踮著腳往貨架上爬。可他抬頭時,貨架上隻有一排排沉默的墨錠,墨錠的斷麵上,不知何時浮現出一張張模糊的人臉,眼睛的位置是空的,黑洞洞地盯著他。
“孽障!”林婉兒突然甩出張符紙,符紙貼在貨架上,“滋啦”一聲燃起藍火。火光中,那些墨錠上的人臉開始扭曲、尖叫,有個穿官服的人臉對著趙德發嘶吼:“還我命來!你用我的血煉墨,不得好死!”
趙德發突然從櫃台底下抽出把刀,刀身沾著黏糊糊的東西,在藍火裡泛著油光。“你們不該來的!”他的疤變得通紅,像要滲出血來,“這墨鎮不住了,它們要出來了!”
後院的“咕嘟”聲越來越響,紅布蓋著的黑陶甕開始晃動,紅布被什麼東西頂起個小包,像有隻手在裡麵往外推。林婉兒突然拽住李承道的胳膊,聲音發緊:“師父,這鋪子的地基是斜的,朝著西北方——那裡是亂葬崗的方向!”
李承道猛地掀開鬥笠,露出張蒼白的臉,眼角的皺紋裡積著灰,唯獨雙眼亮得嚇人。他從懷裡掏出張符,符紙中央蓋著個私印,印文是“承道”二字。“趙德發,十年前你托我畫的鎮魂符,還好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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