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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指爪陡然一縮,把襟口劃破了一道,義正辭嚴地糾正道:「我沒有,你一直喊著窮,我才想著給你賣些靈石。」
喻炎強忍著笑,歪著頭看它:「居然是擔心我窮,不是擔心我累?怪我弄錯了。」
飛光此時才明白過來,隻是已經晚了。
它確實會擔心……喻炎都聽到它擔心了,這哪裡叫弄錯?
飛光憤憤在心裡埋怨起來:那你呢?不是說隻吃一次炎焱果,嘗嘗味道,怕我難受?
它想著,從衣襟縫隙處,偷偷地往上看去,卻看到喻炎眼睛裡有暗紅的血絲,隱約露出幾分偏執狂態。
但喻炎一直在笑,人毫無顧忌地隨飛光打量,開口時笑眼彎彎,字字平緩:「不過,賣靈石這件事不必再提了。飛光,你送我的東西,我怎麼會給彆人?除非我當即死了。你說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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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這句,看飛光久久不肯做聲,於是提起酒壺,往口中猛倒了一大口烈酒,舌尖一挑,利落舔去了嘴角酒液。
如此稍稍解渴之後,喻炎又沖飛光眨了眨眼睛,笑道:「你知道我向來小氣的,對嗎?」
飛光就這樣仰著頭,將那人泛紅雙眼,連帶著一分男兒豪俠之氣、九分促狹輕狂,一併收入眼中。
足足有一盞茶之久,飛光眼難辨物,耳難聽聲。
它一顆心跳得極快,倉促間胡亂問了一句:「為什麼要小氣?」
喻炎聽得大笑,把空壺收回戒中,騰出兩隻手來,雙手併攏,掌心向上,壓低了聲音樂道:「我天生就是這點肚量,生來就是如此,哪有什麼為什麼!倒是你呢?飛光,想不想站到我手上來?」
飛光縱然猜到喻炎是要逗它,仍嚇得呼吸一窒,身形緊緊縮作一團,指爪用力,死死勾住那人襟口。
喻仙長還不過癮,擺出一副溫柔可親的姿態,笑盈盈道:「我聽說人間出過極美的美人,輕盈可作掌上舞,不就是說的你?飛光要是肯現在站到我手心來,也無需翹袖折腰,光轉個一兩圈,我隻怕就情根深種了。」
他話音落時,已是忍俊不禁;細細一想,更是把自己逗得撫掌大笑。
就這樣暢懷大笑了好一陣,低頭再看時,便見衣襟暗處,影影綽綽地藏著小小一團絨毛,睜著霧氣蒙蒙的一雙圓眼,像無時無刻不噙著淚。
喻炎心弦猛地為之一顫,端正神色,一迭聲道:「我不說了,飛光。我就喜歡嘴上說說,又不會當真逼你轉……轉那什麼圈。你還不知道我嗎?」
他作勢拍了拍自己的嘴,哄了好一會,總算哄得勾在前襟的指爪鬆開了些許。
飛光默念了四五回清心咒,終於一點點仰起頭來,露出頸下到胸前的細細絨羽,悶聲悶氣道:「你的眼睛,還紅著。」
喻炎伸手揉了揉眼睛,嘴裡哈哈笑著:「那血契之法,終究比不得上等的禦獸法門,一出什麼大事,就容易急紅了眼,緩緩就好。」人再睜開眼時,眼底血絲果然淡了兩分。
飛光聽他這樣一說,倒也想起了一些關竅。世間三等禦獸法門,隻有上等法門講究心意相通,稱得上是正道;其餘兩種法門都是以血結契,暴虐得很。
這等二三流的功法,不至於歸入邪門外道,卻多多少少要動搖修士心性,使人變得狂躁易怒。
但方才的喻炎,有哪一點稱得上狂躁?
喻仙長等不到飛光回話,心下一沉,忙自顧自地誇起自己:「我氣量雖然小,又選了血契這一條歪路,但我最不愛發火了。這三十年來,你看我何曾對你說過一句重話?我是萬萬不會對道侶撒氣的……」
他說到此處,禁不住囅然而笑,在心裡暗暗等著飛光因「道侶」二字而生氣。
可飛光定定望著喻炎,竟是有些入神。
它不由自主地想:喻炎既然急紅了眼,為何還能彎眉而笑,溫聲細語地同自己說話?
它不由地想:既是心胸狹窄之人,心腸要有多軟,人要有多溫柔,才能在三十年裡,始終同自己這樣說話呢?
飛光一時之間,仿佛不知如何是好,重新縮進喻炎衣襟深處。
它心臟重重跳著,縱然慌張,卻不至於想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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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炎枯等了好一陣,遲遲等不到飛光教訓他,便以為飛光是動了真火。
他心下微癢,一時竟想不明白,是該做小伏低,哄得它回心轉意;還是乾脆鼓足了力氣招惹飛光。
喻炎眼睫低垂了片刻,待他長睫揚起時,已謅好了幾句混話,人輕輕笑著,一麵拍膝擊節,一麵哼唱起來,隻聽他唱的是:「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吾麵朝萬霞山,白玉鋪。自賣九流功法,養吾靈獸。」
喻仙長兩三句話,便將這闋長歌改得散漫佯狂如他,若非飛光耳力過人,還聽不出他這般胡來。它當時便忍不住喝道:「喻炎!」
喻炎那頭總算盼到飛光開口,越發的精神振奮,神采飛揚。人擊膝而歌,沖飛光一路曼聲唱道:「有錢獸肥,無錢獸瘦。富貴何在?橫財安有——」
飛光聽他拿自己入曲,且句句哭窮,不由得先羞後惱,開口時,聲音竟是有些不穩:「我方才給過你炎焱果,你自己吃了,你……」
它顫著辯解了兩句,顧及著心裡水流花開的那番心意,又忽地噤了聲,長吸了一口氣,連胸前絨毛都鼓起了一圈,艱難開口道:「罷了,我這裡有幾本人修能練的水屬功法,可以一一口述予你,你拿去多賣些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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