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鬼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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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太醫都在擦冷汗，要是救不活嶽武，安帝盛怒之下，恐怕會將他們全都處死。

“要是能找到鬼醫寒衣，將軍或還有救。”另一個太醫結結巴巴地道。

魏無邪冷聲問道：“我想要找到這個鬼醫，很難吧？”

“鬼醫行蹤不定……”那太醫瞥見魏無邪殺人般的眼神，嚇得不敢再吭聲。

魏無邪朝外一擺手，道：“既然救不了嶽將軍，你們還留在這裡作甚？”

一群太醫如遇大赦，推搡著趕緊離開。

“督主，我知道鬼醫如今就在長安，隻是……”寒心神色凝重。

寒心，寒衣，這兩個名字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

魏無邪卻是沒有問，隻是道：“這鬼醫瞧病有很苛刻的條件？”

“是。”寒心道，“若他隻求金銀，倒還好辦，但更多的時候，他會讓求醫者幫他殺人。”

這不就是“殺人名醫”平一指嗎？

魏無邪道：“寒心，你想辦法將人帶來，無論如何我們都得救活嶽將軍。”

“是。”寒心應了一聲，急忙去找人。

嶽武對大安帝國有多重要，寒心最是清楚。

魏無邪站在床前，緩緩給嶽武注入真氣，暫時護住嶽武的心脈。

彆等鬼醫到了，嶽武已是雙腳踏進了鬼門關。

時間在慢慢過去，魏無邪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時不時到屋外瞧瞧。

更夫打三更的時候，寒心帶著一人來到了東廠。

那人穿著一件誇張的紅袍，後背繡著一個“鬼”字，辨識度極高。

“督主，這位便是鬼醫寒衣。”寒心恭聲說道。

魏無邪抱拳笑道：“嶽將軍的傷，就有勞鬼醫先生了。”

“我還沒決定要不要給那死人醫治呢。”鬼醫戴著金製的麵具，看不到長相，但聲音卻是個女人。

隻從聲音來判斷，其年齡應在四旬左右。

魏無邪道：“那說說條件吧。”

“我的規矩，就是救一人，殺一人。”鬼醫嘿嘿冷笑。

魏無邪道：“沒問題。”

“魏督主，請好好斟酌斟酌，我的殺一人是我讓你殺誰，你就得殺誰，而不是讓你隨便殺個死囚應付了事。”鬼醫很貼心地提醒道。

魏無邪笑道：“我知道，但還是沒問題。”

“真是有趣。”鬼醫嘖嘖稱奇，邁步走進屋子。

來到床前，她伸出枯瘦蒼白的手，輕輕搭上嶽武的手腕。

“魏督主內功深厚，佩服，佩服。”鬼醫豎起拇指稱讚，“若非魏督主用真氣護住嶽將軍的心脈，我來了也是無能為力。”

寒心看了一眼魏無邪，激動地問：“神醫，嶽將軍還有救？”

“有救，有救喲！”鬼醫打開隨身攜帶的醫藥箱，從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刀，“隻要割開他的心口，將快斷掉的心脈接上，再休養個把月，就無礙了。”

寒心嘎聲道：“割、割開心口？”

“心脈將斷未斷，不割開，怎麼接？”鬼醫反問。

“督主……”寒心滿頭大汗地看向魏無邪。

要是鬼醫割開了嶽武的心口，最終卻沒能救活嶽武，恐怕整個東廠都會被牽連。

魏無邪笑道：“有勞先生了。”說著便走到旁側的椅子上坐下，並沒有要離開屋子的打算。

鬼醫也沒有要趕走魏無邪的意思，從醫藥箱裡取出更多的工具，便解開嶽武的衣服，直接開刀。

看到鮮血溢出，寒心不忍再看，急忙轉身走到窗戶那邊，看著外麵的夜色。

“寒公公，過來幫個忙。”鬼醫很快就喊道。

寒心的心咯噔一下，咬咬牙，又幾步來到床前，問道：“幫什麼？”

“抓住這兩邊，用力掰開，要是割得太大，更不易痊愈。”鬼醫指著嶽武心口她剛割開刀口說道。

寒心的身子顫抖得厲害，兩隻手抖動如疾風中的野草。

“我來吧。”魏無邪過來，輕輕掰開刀口。

寒心急忙逃到旁側。

鬼醫的醫術，確實很高明。

看著那嫻熟的手法，魏無邪差點以為，他正在現代觀摩一場由頂尖專家操刀的外科手術。

接好心脈，鬼醫處理好傷口後，便開始縫合。

“很成功。”鬼醫在水盆裡洗把手，“過幾天就會醒了。”

魏無邪笑問道：“先生現在可否告訴我，要殺誰？”

“先欠著吧。”鬼醫說道。

寒心大感詫異，居然還能賒欠，這可不像是鬼醫的作風啊！

魏無邪道：“也好。”

“等我想好了要殺誰，自然會來找魏督主。”鬼醫說完便拎起醫藥箱，大步離去。

魏無邪看了一眼床上的嶽武，吩咐道：“寒心，好好清理下，彆到頭來搞得感染了。”

寒心點點頭，又打來一盆溫水，擦掉嶽武身上的血跡。

也不知道鬼醫用了什麼藥，止血效果相當好。

嶽武原本無比粗重的呼吸，這會兒也變得平穩多了。

鬼醫說嶽武已平安，那肯定就是平安了。

“你們不能進去。”

“滾開。”

“啊……”

外麵突然傳來吵鬨聲。

魏無邪眉頭微皺，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寒心還沒出門，六扇門的人就衝了進來。

為首那人，正是六扇門的新任總捕頭單有信。

單有信嘴裡叼著一個煙鬥，神情非常囂張。

在其身後，還跟著鐵飛霜。

鐵飛霜臉黑如炭，看到魏無邪居然在嶽武養傷的房間，那一臉的無奈瞬間轉換成了無儘的恐懼。

“喲，督主也在啊？”單有信看到魏無邪，也不行禮，極為跋扈。

魏無邪坐著沒動，輕聲問道：“單大人這是作甚？”

“查案啊。”單有信嘿嘿笑道，“嶽將軍在東廠附近遇刺，東廠反將嶽將軍藏起來，不讓我們六扇門了解案發情況，這讓我們如何破案？”

魏無邪道：“請便。”

“你們留在外麵。”單有信一聲令下，除了鐵飛霜，其餘人全都到外麵等候。

單有信來到床前，問道：“嶽將軍，可否說說案發的經過？”

寒心忍著沒有發火。

嶽武明明在昏迷，單有信這麼做，有何意義？

“嶽將軍，彆裝了，我知道你……”單有信伸出手，摁住嶽武胸前的傷口，使勁按壓。

原本止住血的傷口，頓時血如泉湧。

嶽武也是哼了一聲，卻沒有醒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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