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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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台窗戶大開，沈硯池斜倚在一側。
指尖夾著一根香煙，身上的外套鬆鬆垮垮，有幾分頹廢。
一根煙燃儘，回頭看向桌上的包裹，不知想起什麼，拿起手機撥通傅懷司的電話。
電話對麵的嘈雜聲戛然而止，傅懷司聲音有些不太正經，“沈大少爺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自從和桑晚兮領證，沈硯池晚上幾乎不社交，一心撲在她身上。
難得還有想起他們的時候。
沈硯池拍了拍手上的煙灰，麵色沉靜，“有正事請你幫忙。”
沈硯池從來不會以這種態度和他們說話，傅懷司正了正神色，“什麼事，你說。”
“五年前桑家和桑晚兮以及桑笑笑的親子鑒定有途徑能找到嗎？”
傅懷司：“突然查這個乾什麼？”
都過去五年了，怎麼突然想起來查這個了。
難道……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現在還說不好，隻是猜測。”
“行，我去查，你等我消息。”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五年前桑家的親子鑒定報告發到沈硯池手機上。
文件打開，沈硯池一頁頁看的仔細。
放下手機，眉頭蹙起。
裡麵的兩份親子鑒定沒什麼問題，難道是他想錯了？
桑晚兮確定是秋家夫妻的孩子。
不對，還差了些什麼。
……
桑晚兮提出想回秋家村看一看，沈硯池專門空出一天時間。
汽車行駛五個小時，停在秋家村集體公墓處。
天氣下著小雨，兩人身穿黑衣打著傘。
門口的老大爺問起，“你們來看誰？”
女人手中的傘傾斜一寸，露出一張分外漂亮的臉。
老大爺一拍腦門，“是秋家的，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每年桑晚兮都會過來掃墓，今年已經來過了，按理說不會再來了。
說起秋家這個女兒老大爺提起總要誇上幾句，人長的漂亮，十裡八村都找不見這麼好看的。
還是個醫生，有本事的很呐。
桑晚兮禮貌扯唇，“年底了，想過來再看看。”
“好好好，秋軍混了一輩子，還能得你這麼個孝順孩子，也算是他的造化了。”
“……混？”
傘下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你是？”
老爺子這才注意到桑晚兮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
歪頭看了一眼，隻見傘下的男人身高修長，長相乾淨英俊，氣質矜貴。
不像是他們周邊村子的人。
桑晚兮開口，“他是我先生，陪我一起過來的。”
“你已經成家了？那確實應該過來掃墓的。”
“趁這會兒雨下的小，趕緊進去吧。”
“好。”
兩人走到秋父秋母的墓碑前，因為隔了一段日子沒來，周圍長了許多深深淺淺的草。
沈硯池蹲下拔草，桑晚兮也從包裡掏出紙巾擦拭墓碑上的灰塵。
沈硯池輕抬雙眼，目光看向石碑。
墓碑上兩人的照片被擦拭乾淨，和之前寄來的照片相比清晰了不少。
對比之下，和桑晚兮的差異也多了些。
見他發呆，桑晚兮推了推他的手臂，“你去洗洗手吧，我再待一會兒。”
將手中的雜草放在一邊，沈硯池起身，“好。”
洗完手，沈硯池回到門衛室。
老大爺正在聽戲，“這麼快就回了？”
“沒有，我太太在上麵說話。”
沈硯池找了個凳子坐下，斟酌了下措辭，“總聽太太說和父母相處時間短暫，能說說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嗎？”
老爺子捋了一把胡須，“按理說人已經走了，有些話不該再提，不過你們既然結婚了，就算不上外人，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秋母是一個典型的農村婦女，樸實善良，也能吃苦。
但秋軍算不上是一個好丈夫。
年輕時還算上進，隻是一次意外在工地摔斷一條胳膊，從那以後就像變了一個人。
脾氣毛毛躁躁的，和媳婦經常吵架，有時候還會打人。
後來聽說又迷上了賭博，把之前的賠償款全賠上了不說，還欠了很多外債。
這個家就更沒有安生日子過了。
為了躲債秋軍每天東躲西藏，媳婦懷孕了都不敢回來。
有一天秋軍光明正大的回來，不僅把欠款都還上了，還留了一點錢做了點小生意。
他們的日子也算好一陣子，隻是後來他老毛病又犯了。
老大爺歎了口氣，“賭徒害人啊，隻要沾上了賭，這人就算完了。”
……
桑晚兮回來的時候，沈硯池正站在車邊，握著手機像是跟誰在打電話。
等她過去，沈硯池掛斷電話，把手臂上搭著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桑晚兮攏了攏衣角，“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