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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並不代表我會與他們共情。”
“就事實而言,我對這類罪犯過去所經曆的苦難的唯一感想,就是這案例或許能成為‘不良家庭環境對兒童的影響’的論文素材,如果哪天我打算寫這個的話。”
鬆田“嘿”了一聲,然後笑了起來。
他最為困惑的事情得到了答案:確實,這是個哪哪都不太行的崗位,但如果尼昂的目的隻是為了實際調研,那警視廳每天的確有數不勝數的案子與罪犯可以給他觀察。
“我聽說美國那邊有很多離譜的人道主義者。”
鬆田聽說那邊的少數的死刑州有自稱人道主義的組織天天抗議,說要給罪犯人權與改過自新機會的事。
甚至有一個州在采納所謂的人道手段,結果反而導致一個死刑犯抓住機會逃獄。
“顯然,我並不屬於其中一個。”
深藍眼眸的醫生溫和說出自己的看法,像極了溫柔善良的好人: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的。”
“比起可憐一個窮凶極惡的殺人犯,不如把感情放在無辜的死者身上。”
當然了,尼昂說完在心底補充:複仇就另當彆論,世間萬物總歸沒有絕對的,加上他又不是什麼好人。
尼昂對複仇總有著彆樣的包容與偏好。
複仇的火焰在他看來,是人性最美麗的東西。
鬆田眨了下眼睛,他看向醫生的目光舒緩了許多。
“你說得對。”黑卷發的男人呼出一口氣,他認真點頭,“同情與保護本該給予無辜的死者與他們的家屬才對,而不是……”
鬆田陣平想到了日本這個國家的一些離譜法律。
比如說允許殺人犯寫書回憶自己的犯罪過程,甚至將其出版大賣,並絲毫不在意死者家屬心情的案例。
這還意外不少。
從酒鬼薔薇聖鬥事件的兒童連續殺害事件的犯人少年a,到犯下殺人食人罪行的佐川一政,他們都在刑期結束後發表了作品,堂而皇之變成了作家。後者寫的關於食人的書還不止一本,足足十幾本,甚至還一度拍過電影,上過報紙專欄,至今都不曾懺悔過。
家屬也不是沒有抗議,投訴過出版社,但沒有任何用處,利益之下,他的心哪怕碎成碎片,也不會有任何用處。
他想到這些事就頭大心煩,不由捏了捏自己的眉間,把自己酒杯一口乾完。
然後他忽地對著醫生說:“如果你是日本人,我現在可能會直接邀請你去當警察了。”
一個聰慧,理性,有能力有效率,並且相處還算愉悅的人,成為同事一定會感到安心許多。
可惜日本不招外籍。
哪怕現在入了日本籍也不太可能。
“警察?”尼昂重複了一遍,笑了起來。
假麵上是屬於醫生的溫和笑容。
假麵下是屬於雇傭兵的冷漠嘲諷。
“我可當不了警察。”
“也對,你想要當心理學家吧。”鬆田點頭。顯然在被漸漸說服的他看來,會為了實踐經驗而任職這麼個顧問工作的尼昂,毫無疑問對自己的行業相當熱愛。
就像是日本流行的偵探,破案率再怎麼出色驚人,他們也不會想要來當警察。
說實話,日本警察現在的名聲的確不算多好——偵探當行,搶了警察的破案工作,不免就顯得警察無用,而警察名聲不好,想要成為警察的年輕人就會少。
鬆田想:好吧。
ap 伊達班長一個人在搜查一班忙不過來很正常。
等我給hagi那家夥報仇之後,就安安心心留在這幫忙好了。
“說起來。”鬆田再度抬眼看向醫生,這回語氣帶了點好奇:“你們那邊的側寫學好像很發達,你剛剛說你很擅長觀察人吧?”
“不算精通,但的確略知一二。”
“那你來側寫一下我如何?”
“可以嗎?”深藍眼眸的醫生問,“很多人都不喜歡被人打探本質。”
“我無所謂,我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坦坦蕩蕩的卷發男人灑脫回答,“我倒是很好奇你能側寫到什麼程度。”
“這樣啊,那麼,失禮了。”微垂羽睫,醫生安靜凝視著麵前的人,然後冷不丁的開口:“鬆田警官,你想要複仇的犯人,是有消息了嗎?”
“……”
鬆田微微一頓,緩緩睜大眼睛。
鬆田陣平從沒對搜查一課的任何人說過自己的事。
唯一知道他調崗來這邊理由的人,隻有他昔日同期——同為搜查一課刑警的伊達航。但鬆田熟悉的伊達航上周出差去了,估計要到月底才能回來,這兩人壓根就還沒見過麵。
加上他和尼昂醫生認識才不到24h,對方也不可能從其他地方打聽到他的消息。
“……這也是側寫?”
“你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深藍眼眸的醫生彎起眼眉,他神情溫和:“執著又熱烈,如同永不熄滅的篝火,我隻是讀出了這樣的訊息。”
鬆田神情緊繃著與對方對視。
半晌,他呼出一口氣。
“說話神神叨叨的,美國人都這樣?還是你話劇看多了?”
“我倒的確挺喜歡話劇的。”
“算了,恭喜,你說對了,我的確有想要複仇的人,不愧是被搜查一課都認可的顧問,的確有這個能力。”
“你需要幫忙嗎?”醫生深藍眼眸安靜看著對方,仿佛很關心一般:“如果需要幫忙的話,我很樂意效勞。”
“雖然我想要親手複仇,但為了避免那家夥禍及他人,我也不能說我不需要幫助。”鬆田說,“如果有必要,就有勞你了。”
“好。”
卷發的男人起身去加了一杯酒。
然後又掉頭回來,反反複複觀察著尼昂。
“還有什麼事嗎?鬆田警官。”
“也沒什麼,就是有點奇怪——你不勸我些什麼嗎?”
“你想要我勸些什麼?”
“不要被怒火與仇恨吞沒之類的。”鬆田回憶起爆處班的前輩曾經絮絮叨叨和他說的話,然後皺眉。
“你會嗎?”
“不會。”
“那我為什麼要勸?”
五官深邃的年輕醫生這麼反問,然後說出了很讓鬆田意外的話:
“複仇又不是什麼壞事。”
鬆田:“不是什麼壞事……?”
“對,不是什麼壞事。”醫生臉上依然帶著笑容,那笑容溫和,卻與他說的話有些奇妙的衝突感,就仿佛這麼溫和親切的一張臉,並不適合這麼強烈張揚且獨特的理念一樣:“我一直認為人類感情的極致就是複仇,學會恨是人類很自然的情緒,而恨從不代表就錯誤。”
“你是個警察,而且是很理性的警察,能讓你記恨上的存在,大抵也是個罪犯。”尼昂低聲說道:“或許有人會因為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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