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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手都扛不住,不得不拜托船員將其送回他們房間。跟隨著自己首領離開的副官,在聽到巴拉萊卡的這一感歎時,不由低聲詢問:
“大尉閣下,你是在惋惜當初沒有批準那孩子加入我們嗎?”
成為黑手黨之前,軍階為大尉的燒疤女低笑了起來:
“怎麼會呢,軍曹。”
她也用以往的軍階來稱呼她的副官。
——出身前蘇聯特種部隊的巴拉萊卡,她所率領的部下,幾乎全部都是她以往部隊的士兵。
所以巴拉萊卡的勢力,是黑手黨中的異類。
紀律與等級嚴明,每一個都是精英。
那不是一群混混,而是一支效率強到驚人的軍隊。
“當年那個死皮賴臉想要加入我們的小鬼,隻不過是還在衝動的年紀,試圖找個理由來接觸我罷了,哪怕我最終批準他留下,他反而會婉拒離開。”
巴拉萊卡低語著:
“畢竟遺言總是令人深刻的,隻要沒完成遺言,那小子就永遠不會停下腳步。”
“……”副官沉默後說,“他現在狀況也不差,或許找不到他妹妹反而會更好,畢竟找到之後,可能會是更糟糕的消息。”
“這種事哪個更好,隻有尼昂本人知道。”巴拉萊卡搖搖頭,移開話題:“算了,那小子的事和我們無關,現在更重要的是處理當下的事——既然決定和尼昂合作,那就把原本計劃提前。”
眼眸陰沉無光,嘴角揚起嗜血笑意的女人壓低嗓音,發出了命令:“軍曹,等尼昂把礙事的人處理乾淨,你就把東西丟到海裡,給海底待命的潛艇打個信號。”
“今晚要辛苦一點了,等優先把錢轉移走後,這艘郵輪就可以炸毀了,至於卡爾那個瘋子,那個不自量力想要拉我們下水的老頭——尼昂答應過我,說會在找酒的過程中順手將人處理掉。”
“是。”
“話說回來,還真有人是為了那瓶酒來的啊,尼昂的新雇主,腦子沒問題嗎?”
“大概也是個年紀不小的老人了吧,有錢有權的老年人,為了一點延長壽命的可能性,什麼都會願意嘗試的。”
“這話到也對,但這也必然意味著,尼昂背後的雇主完全不清楚卡爾比徹姆的狀況,延年益壽,百病無憂的賢者之酒……哈,真好笑。”
巴拉萊卡彎起紅唇,神情嘲諷,然後她伸了個懶腰:
“不過——真好,原本還以為要在這無聊的船上忍耐待個好幾天,這下,似乎明天就能回羅阿那普拉了。”
“大尉閣下,你已經在懷念那座城市了嗎?”
“是啊,畢竟隻有那座罪惡之都,才是我們的容身之所。”。
琴酒麵色漆黑如墨。
他隻拿走了供五次下注的25美金,然後把剩下的錢全部交給了尼昂處理。
然而拿走了25美金琴酒,剩下了10本金。
帶走了75美金的尼昂,卻一路增增減減,輸到隻剩下5。
琴酒仿佛看見了一個賭徒的一生。
拿著75入場的尼昂,最高峰成績曾經高達兩千多萬,但卻又在最後輸得一敗塗地。
……而這本不應該。
的確本不應該。
不管是換牌的手法,還是對賭徒的心理把控,尼昂都不該會輸掉才對。
可在尼昂和燒疤女單獨到角落商談所謂的合作,留下燒疤女的副官和自己麵麵相覷、互相戒備的時候,琴酒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ap 這種不好預感,在看見輸得慘不忍睹的尼昂與賺得盆滿缽滿的巴拉萊卡後,化為了現實。
剛剛回到房間,關上門,銀發殺手就猛然拽住自己身旁男人的領口,如同潛伏多時突然襲擊的野獸般,把緊盯許久的獵物就近撲到在了床上,並用鋒銳的爪子摁住對方的脖子。
大概是因為後背是柔軟床鋪,而不是硬邦邦會把他腦袋撞出一個包的硬牆的原因,尼昂倒是沒有躲。
他心情極好,哪怕被籠罩在體型高大的男人的陰影下,眉眼的笑意也沒有減少絲毫。
“尼昂!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你指什麼?”
尼昂漫不經心回答,同時轉動眼眸,看向自己臉頰旁來自琴酒的銀發——琴酒的頭發實在是太長了,順著重力垂落到下來,恰好在他臉龐,直接把僅剩不多光線遮擋得更加嚴實。
也更加地有壓迫感。
尼昂半點不慌。
甚至還想要拽一把臉頰旁的銀發:因為弄得他臉和耳朵癢癢的。
“彆裝傻!”
眼神危險,嗓音像是低吼的獵犬,琴酒咬牙切齒咆哮:
“這不是你能拿來討女人歡心的場合,你是想直接死在船上,還是任務失敗僥幸逃脫後,選擇死在組織審訊室裡?”
“都不想,所以我會把上麵要的酒帶回去。”
尼昂歪歪頭:
“你該慶幸我認識大姐頭,並果斷選擇與對方搭話合作,不然,哪怕我們真的贏到最後——估計也得竹籃打水一場空,落到荒海求生的地步。”
琴酒摁著尼昂纖長脖頸的手一鬆,皺起眉:“……什麼意思?”。
巴拉萊卡是頭目,是她所率領的部下的靈魂支柱。
在看見對方的身影,且發現她對淩晨卡爾比徹姆派遣部隊驅逐郵輪後尾巴的行為毫無反應的時候,尼昂就敏銳意識到,這場遊戲存在貓膩。
——巴拉萊卡永遠與她的軍隊同在。
她不會被利益蒙蔽雙眼,輕易做出僅僅帶著一名部下遠離據點,把自己和部下推入到危險當中的事。
深海。
俄羅斯黑手黨收購的軍用潛艇,從巴拉萊卡登上這艘郵輪的那一刻,就一直跟隨在其後。。
“那個變態老不死……過去似乎的確是言出必行,未曾違背自身的任何諾言。”
“但這一次,他卻絕對不會守諾。”
尼昂最後還是抬起手,用力拽住了那近在咫尺的銀發。
頭皮一痛,綠眸的殺手腦袋不自覺的低下,下一秒,他就被一對修長冰冷的手用力捧住了臉頰兩側。
尼昂用了很重的力氣。
琴酒沒法轉動腦袋。
於是這條組織培育出來的凶狠惡犬,隻能抬起那冷酷的淺綠眼眸,與那如同融化白銀般灼目的眼睛對視。
……太近了。
作為一個亡命徒,他們甚至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在胸膛燃燒的憤怒似乎被另一種情緒所覆蓋,銀發的殺手瞳孔緊縮,身體後知後覺地繃緊。
但他卻沒有就此動手全力掙脫。
甚至反過來一動不動,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視著麵前那得意張揚的臉。
……尼昂似乎很喜歡在死對頭麵前更勝一籌的感覺。
——滿心不快與排斥,又不得不渾身緊繃忍耐著臭脾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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