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來日清平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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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君,你就彆打啞謎了。” “還不快與我等好好介紹這位小郎君。” 此乃琉州的楊七祖君,亦稱楊七判,乃是被南國認可的,有資格以判官司職饗一州祭祀的祖靈。 這是在日遊境已經快走到儘頭的鬼神,鬼軀能飲美酒、嘗珍饈,幾乎與常人無異。若能更進一步便是開陰府,宣號上鬼將軍了。 場中諸祖靈鬼神當以他的資曆最深,也唯有他才在驚鴻之中瞥見了黎卿身上的那一縷冥府玄陰氣。 此刻,這位貌若文士的楊七君起身離席,上前與五溪褚君對酒,笑談之間又與黎卿交錯一盞,似是照看後生,誇讚連連…… “正主在此……老褚我也不能亂說話!” “諸君隻需知曉小郎君合該是咱們嶺南、天南諸府的上賓便可,現在諸君可得好好為小郎君祝上幾杯……百十載後若遭了什麼紛爭,才好上拜幽天,請君相助啊,哈哈哈!” 五溪水君自也是懂分寸的,那鬼郎-黎卿的底細他當年早早就托了關係,這才尋得蛛絲馬跡。既然那天南觀與丹書尹氏極力隱藏著這位郎君的存在,他自然也是點到為止。 百十載後,這鬼郎君要麼就走通了天南觀的路子,降服了那崔氏鬼女,成了又一方陰神真人;要麼就是身死溺亡,入主冥府宣號鬼君。 不管是哪一個結果,今日有了此宴,來年便能登門相交,至於宴中眾人如何把握,那就看他們自己的了…… 褚君引著黎卿入席,卻是環顧四向,兩側蛟姬掣鼓弦樂,五音迭奏如仙韶入耳。 “白骨道的小鬼姬,六靈山的靳真傳,與咱這天南觀的小郎君,倒是同屬南國十二宗的道友。” “何必東西上下各引一座?來人,於本君右側再加兩席!” 立時便有數道宮娥上前,盤托八寶珍饈,樽含瓊漿醞醪,於那雅殿上廳再添二席。 那原本在樓船雅殿外圍賞江景、撫晨簫的鬼女,隻得輕笑著欠身而起,與諸賓相告,六靈山真傳亦是從後排起身,拱手上前,近得那水君正座,且先謝過,左右與黎卿拜見,這才入得席中。 這般大動乾戈,令黎卿心頭愈發警惕,冥府玄陰之氣不由自主的逸散開來,那凜冽之氣太質極高,蒼涼而古老,凝聚出的霜霧都已肉眼可視…… 果真,這幽天冥府之氣一出,廳中諸道、鬼神儘皆默然。 天都大界,懸於寰宇天河一側,仙道未昌之時,祀北陰幽天,道為讖緯,六天鬼神儘掌天都生前身後事。 然鳳朝傾塌,域外大魔降世,上有亂魔與天鬼爭鋒,下有天都五代暴亂,直至天子魔死、北陰幽天崩,六天鬼神與域外天魔俱滅,這才有諸道興起…… 六天故府-玄陰嫡脈麼?那破敗的幽天之中竟然還有冥府殘存? 諸多老修心頭儘皆一怔,紛紛將目光投到那水君身上。 這老龍膽子真夠大啊!組宴都敢組到那幽篁北天的殘破禁區去了?也好在它命大沒死在那裡喲! 然六天故府主宰天都的曆史終究如昨日黃花般,成了過時之物。 這殿中年輕一輩沒幾人識得,見黎卿出手,還以為這這是某處陰府出身的宗子,在展露手段以凜冽寒氣鎮酒呢。 見黎卿席案上的青提結霜、酒樽清冷,凜霧灩灩,皆為那寒氣所襲,那鬼姬立即婉笑著舉起杯來,與黎卿敬上一杯。 “妾來自嶺南白骨道,且敬道兄一杯!” 這鬼女也不過是白骨夫人門下的尋常仕女,本是坐不得這上廳的,既龍君相邀,請她二人與這郎君對坐,她自然是滿溢笑顏,大方舉杯,圓這一請托。 那六靈山的真傳弟子亦是爽朗一笑,剝了顆青提,妙讚這位天南觀的小郎君。 “這?絕變幻如此,舉重若輕,寒意溫金樽,果然是妙啊。道友,請!” 這般卻是令黎卿懵了,也不知這幾位是真心還是假意。 他可不知道六天故鬼是哪六天,也不知曉何為岐山崔府。 隻道那冥府玄陰氣又失控了,此刻再觀這滿座的鬼神,黎卿心底淩冽,隻道嶺南鬼道人最癡迷鬼道。 若是這些老鬼看出來了自家底細,該不會想要拘了我,抽了冥契鬼書祭煉魂幡吧? 在這凶險的修仙界,黎卿突然覺得那崔家小娘該是和他一條船上的啊! 但麵對著兩位上品道徒的敬酒,黎卿謹坐而有儀,即便心裡打鼓,麵上也不漏怯,舉起酒樽與二人遙點示意,仰頭便是飲下。 “哈哈哈!” “好。” 上首龍君見連這鬼郎君持江南士子儀,既不失風度,又如此爽快,心頭大暢,身子朝著黎卿半傾,再笑問道: “小郎君,這酒如何?” “美酒甘醇,似是……金鱗府的醇釀?”黎卿挑起那金盞,麵色奇異,隻覺有些熟悉。 “哈哈哈,對極對極,要麼怎說郎君昔年是也是江南士子入道呢?就是比這些老東西識貨!” 揮手令那玉女捧壺,又給黎卿添滿一樽醇釀,龍君開懷起身,與宴中諸修朗笑推杯換盞起來了。 未及多時,那州中知州、通判、方士府修提起酒盅,一一近得案前與黎卿這三位宗派門人相交。 那六靈山的真傳以兄自居,與黎卿、鬼姬二人對談,言稱三府山門事…… 黎卿便俯耳傾聽,言至酣時,輕笑妙歎而起,極為捧場,但他懂個什麼山門之事,他才剛剛入道多久啊? “好,道友若再來清平府,定要來無涯山尋某……” 那六靈山真傳名號-靳南參,練氣圓滿之輩,離紫府也不過一步之遙。 清平府六靈山乃是禦獸宗門,總分六山支脈,有兩尊陰神真人,比之天南觀還要強上不少,那無涯山支脈以善豢銀翎大鵬雕聞名。 將那無涯峰的聯絡玉牌贈予黎卿,又送上了一盒上品靈獸膳用的靈玉膏。 旁側的鬼姬亦是笑意嫣嫣,與黎卿相約定要入嶺南本府一聚,也贈上了一道令牌。 五溪龍君尤好賓宴,它亦有足夠的實力與能力,將這各方賓朋化作他勢力的版圖,便是清平府的六靈山也隻是與他平起平坐。 唯一的缺憾,他這滿座賓朋,道行最高者,是那文士貌的日遊鬼神,琉州楊七祖君;紫府散修-知客叟幾人。 餘者也不過是尋常紫府。 唯有這位鬼郎,或許能是他賓宴圈子中的另一位陰神,或者說冥府鬼君! 對這龍屬的長生種來說,百十載,太短暫了,他自然等得起。 場中其他的鬼神、道人也是與褚龍君相交已久,自然知曉他的行事風範,如此清平盛宴,卻迎此人居上座,定是非凡人物。 隻是…… 這些個鬼神也怕啊! 那些個地方故鬼,可沒少聽過六天鬼神的事跡,那是什麼好人嗎? “這家夥看樣子傲性頗高啊?也不知是哪一天的冥府?是南國故族嗎?還是北國與巴……” “此人該不會還和以前的北天故族一樣殘忍,專門取鬼神與貴族的顱骨祀六故天鬼吧?” 黎卿在提防這些個老鬼之時,他等同樣在防備著黎卿,酒過三巡,都無幾人敢上去搭話。 終於。 那龍君應付完了一尊尊道人、老鬼,提起酒樽搖搖晃晃的近得黎卿案前。 這卻又嚇得黎卿一跳,不由得從座位上彈起,舉酒盞以迎,道了聲褚君。 老龍一把掐住黎卿的手腕,隻覺那上麵陰冷的氣息驟升,圜首望了黎卿一眼,也隻得鬆開左手。 暗啐一口:真是頭死鬼,老夫還會和你搶相公不成? 然麵上卻是毫無變化,與宴中諸君舉樽打過一圈,沉聲道: “此宴儘興,五年後你我在此再舉一宴,屆時可都要帶上門人弟子啊!本君出點血,奉上兩卷道法、一門神通作彩頭,哈哈哈,唯能者得之!” “就叫清平宴。” 一卷道法,足以受用到陰神境界,可以開一方法脈;神通,那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 這龍君下了如此血本,便是欲在這諸府之地,拉起這一道清平宴來。 如此的頭彩,便是這些紫府境的道人都免不了為之動容,大讚龍君好風姿…… 觥籌交錯間,黎卿久立於那龍君身後,心頭大驚,暗道這不應該是自己能入的宴啊? 至天邊霞雲彙聚,勢若五彩鸞鳳翻飛,又有無邊法意蔓延,在天邊顯露出非凡異像。龍君眉頭驀然挑起,那楊七君與知客叟二人亦是心有所感,目光隱隱地探向五溪龍君,而宴中眾人卻是毫無感應,依舊其樂融融。 褚君也不急切,緩緩駐於黎卿身側,妙語連讚道: “小郎君與褚某有昔日緣法,日後若有難處,可書信一番至這五溪,本君還是能為你再擋一擋事兒的。” “乾兒!” 龍君朝著後方一喚,那紫袍龍子立刻放下酒杯,與友朋告罪一聲,快步上了前來。 “父君,我在。” “老夫的常居的珊瑚殿上生有一截丹龍筍,乃是沐龍氣所生,你持玉刀去截取下來轉於郎君!”龍君揮手下令。 又對黎卿交心安撫道: “郎君那大虯仍餘蚺狀,令其食化丹龍筍,自可成虯龍,當有赤龍根腳,往後當可為郎君爪牙助臂。” “你我偶識,卻猶如久識知音,極是投緣,還望郎君用功刻苦,勤修不輟,五載後,來此赴清平樂宴可好?” 這龍君可謂是在這交際一麵做到了極致,折節交心,如此禮遇。 黎卿怎不感動,拱手拜謝道。 “褚君抬愛,卿敢不應約?” “好好好,那老龍的五路水雷神通,便看郎君有沒有本事拿到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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