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尚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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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雄入宮應了卯，他一連缺席了兩天，主事竟然毫不在意。

應卯完畢後，照例檢查了一番酒器，無事可做的楊雄就準備開溜。

誰知道嶽明月竟找了過來，兩人尋了個無人的地方說話。

嶽明月問他：

“前兩天你去哪兒了？找你好幾次也沒找著，你府上的人說你出去了。”

楊雄解釋道：

“家裡出了點急事。怎麼了呢？”

嶽明月左右看了一遍，這才湊近他低聲道：

“我得到內部消息，聖上對你的詞曲還算滿意，但蕭妃在旁邊說了一番話，自然就是太過出世，不能體現我大隋國國威之類的詞。”

楊雄聽了心中冷笑。好你個蕭雨晴，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我是病貓了吧！

他問道：

“後麵呢？是要讓我大改一番嗎？”

嶽明月歎道：

“是啊！你這人呐，為啥要和王世充走那麼近呢？我們找個時間先去綠竹巷把編曲的事情徹底解決，你再好好想想你的詞怎麼改吧！”

楊雄微笑道：

“此事我已有腹稿，放心好了。今天我還有彆的事情要忙，咱們明天上午去綠竹巷，如何？”

嶽明月說了聲好，這才去了。

楊雄走出屋子，發現神廚院的眾人對他露出羨慕崇拜的神色，想了一想才明白這是為什麼。

他也不管他們，自去了。

正行著呢，楊雄突然又聽見有人在叫他。

他轉頭在看，發現竟是張攸之。

張攸之關切地問道：

“楊公子，這兩天怎麼沒有見到你，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楊雄點頭道：

“多謝張大人掛懷，確實出了點急事，不過已經解決了。”

張攸之道：

“那就好。對了，尚書大人的書信你送去了嗎？”

楊雄隻好說道：

“這就去送，前兩天沒顧得上。”

他趁機問了幾句裴矩家裡夫人的性格。

張攸之一一解答，又請他有空到自己府上來，這才和幾位屬下進宮去了。

得到張攸之的提醒，楊雄一想也對，擇日不如撞日，正好今天去裴矩家裡看看，探查一下石之軒的秘巢的底細。

他沿著玄武大街走了好一會兒，又穿過好幾個巷子，這才來到了一處十分幽靜的的小巷裡。

楊雄也不由得心中讚歎，這石之軒果然會找地方，這地方和襄陽柯鎮惡的院子隱秘程度也不相上下了。

他將靈覺放出，在裴矩的府上竟然隻發現了兩個人的動靜。

以裴矩炙手可熱的權勢地位來說這簡直是異常罕見，石之軒心誌之堅可見一斑。

他徐徐走了過去，輕輕敲響了院門。

“奇怪，怎麼會有人找呢？”一個嘀咕的女聲響起，接著她揚聲道：“誰呀？”

楊雄答道：

“我是來給尚書夫人送信的，有尚書大人的親筆書信。”

那女聲說了聲等等，接著又聽她的腳步往裡走，低聲問道：

“夫人，有人來給您送信了，說是尚書大人的親筆書信，要請他進來嗎？”

一把清脆柔和的聲音慵懶地說道：

“既然是相公的書信，那就請他到大廳看茶，我要問問相公的情況。”

她的聲音並不是純粹的洛陽口音，而是帶了些江南的風味，和李青蘿比竟然不相上下。

楊雄將這個情報與張攸之說的一印證，心中更加有數了。

不一時，院門被打開了。

一個頭梳丫髻的侍女看了楊雄一眼，驚訝得合不攏嘴，“啊”的一聲尖叫，不敢置信地吃吃道：

“你，你是楊雄楊公子？”

這侍女的相貌隻能算清秀，和冬梅比尚且不如，楊雄自然不會太在意。

不過他此行是為打探情報，麵上卻微笑道：

“正是。你認識我？”

侍女興奮得滿臉通紅，道：

“上次在街上偶然見到過公子。公子的那幾首詞曲做得真好，我家夫人也喜歡那首《江南》。”

楊雄心中恍然，裴矩的夫人既然是江南口音，那喜歡《江南》就再自然不過了。

侍女興奮過後，這才醒悟到還沒將楊雄請進去，於是趕緊說道：

“楊公子裡麵請，我家夫人有些事情想要詢問。”

楊雄故意一遲疑，這才跟著走了進去。

兩人到了廳中，侍女便請楊雄坐下，又給他煮起了茶。

這侍女顯然是做慣了家務的，她的手腳麻利，一邊忙碌一邊問道：

“楊公子什麼時候回來的？我聽人說楊公子去了塞外，那邊的風景怎麼樣呢？”

楊雄一邊打量著這裡的裝飾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著她的話，以他如今的修為和口才，對付一個侍女自然不在話下。

不一時，卻聽環佩聲悠揚得當地從遠處傳了起來。

環佩是古代仕女用來壓裙腳的，聲音的緩急和輕重能夠反饋女子的心情和禮儀。

楊雄抬頭一看，隻見一名膚色白膩的綠裙少婦走了進來。

她雖然未施粉黛，臉上又戴著重紗，卻依然能隱約看出此女端莊美麗的儀容。

行走之間她露出了左腕上的一串珠子，珠子顆顆圓潤大小一致，更襯托出她潔白的玉腕。

楊雄站起身來，做足了戲份，道：

“見過尚書夫人。”

綠裙少婦還了一禮，道：

“楊公子不必多禮。”

她款款坐下，淡淡道：

“煩請楊公子將我相公的書信給我吧。”

楊雄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書信遞了過去，裡麵的字跡和遣詞用句他都做足了功課，自信不會露出什麼端倪。

綠裙少婦看完後，臉上神色依舊淡淡的，問楊雄：

“楊公子是在哪裡遇到我相公的呢？”

楊雄便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講了一遍，畢竟他遇到石之軒一事是真的，隻不過裡麵的一些情節被他改掉了而已。

綠裙少婦點了點頭，不置可否道：

“辛苦楊公子了。妾身還有彆的事情，就不留公子了。”

楊雄敏銳的靈覺察覺到了綠裙少婦毫無變化的情緒，他心中暗暗奇怪，卻又想不出來原因。

此行確實有些收獲，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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