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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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吉雖然附庸風雅，但他吃喝用度確實是一等一的。

楊雄接過青花瓷杯裡泡好的茶水，對兩人使了個眼色，毫不猶豫一飲而儘了。

霍青桐和跋鋒寒有樣學樣喝了一杯，跋鋒寒讚歎道：

“好茶！”

馬吉笑道：

“這是廬山的極品雲霧茶，這位中原朋友想必不陌生吧？”

楊雄笑而不語，任由跋鋒寒全力發揮。

跋鋒寒的言辭和他的刀劍一樣銳利：

“茶我們已經品嘗過了，接下來該談談生意了！目前馬賊猖獗，不知道馬爺是否聽過呢？”

他故意在兩個“馬”字加重了音調，一對虎目眨也不眨地直視馬吉。

馬吉細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話語毫不相讓：

“我馬吉做的是正經生意，從來不會與馬賊之流交往。幾位朋友如果想從我這裡打聽什麼消息，恐怕隻能令你們失望了。”

跋鋒寒油然道：

“是嗎？”

突然展顏一笑，油然道：

“此處臨湖靠河，確實是水陸兩通，聽說馬爺的貨船一向順風順水，我與我的兩位朋友倒是好奇的很……”

馬吉的眼中射出兩抹寒芒，沉穩的聲音終於出現了顫動，道：

“好膽！你這是在威脅我嗎？老馬我送你一句話，年輕人不要太氣盛！”

跋鋒寒如刀削般的麵容不見一絲變化，淡淡道：

“不氣盛還叫年輕人嗎？忘了告訴你一句，我這兩位朋友一位是‘翠羽黃衫’霍青桐，一位是‘多情公子’楊雄，他們可未必有我這麼好說話呢！”

馬吉首次色變，帳篷裡其他的人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也察覺到了這種凝重的氣氛。

在跋鋒寒三人的凝視下，馬吉的態度再度軟了下來，他苦笑道：

“三位有什麼要求請講。”

楊雄敏銳的靈覺感覺到馬吉並非怕了他們，而是要趁這個時間消化他們聯袂到來的消息。

當下對跋鋒寒使了個眼色。

跋鋒寒會意地說道：

“我這兩位朋友被小旋風馬俊劫去了五萬張羊皮，我們得到確切消息他來到了這裡。

馬爺開個價錢出來吧，我們傾儘部落之資也會贖回來，除此之外我們還需要馬俊的所有動向情報。”

跋鋒寒這話虛虛實實，深合“兵不厭詐”的道理，除此之外他還將回紇部落的背景抬了出來，希望馬吉能夠識相。

楊雄敏銳的靈覺果然捕捉到了馬吉心底的一絲震駭。

在三人的目光下，馬吉苦笑道：

“三位誤會了。那小旋風馬俊人在北疆，與我從來沒有半點瓜葛，再說我本小利薄，哪裡敢隨便亂收這麼大宗的羊皮呢！”

他說到這裡，故意用突厥語慢慢對左右說道：

“把我們這幾個月交易的賬本取出來。”

通過這段時間在塞外的生活，楊雄已經學到了最基本的對話，倒也勉強能聽懂。

馬吉右首一人聞言從懷裡掏出一本貼身收藏的羊皮紙冊，在上麵一本正經地翻了半天，這才回道：

“回馬爺話，上麵沒有羊皮交易呢！”

楊雄三人互望一眼，當然不肯相信對方的一麵之詞。

馬吉嗬嗬一笑，用他的肥手接過冊子，攤在了地毯之上，道：

“三位請過目。”

跋鋒寒和霍青桐定神一看，發現冊子上寫滿了他們看不懂的奇怪文字，隻好相視苦笑，沒想到馬吉竟然玩出這麼一出。

楊雄卻心中一動，取過冊子緩緩看了起來。

翻到某一頁的時候，他敏銳的靈覺發現馬吉心裡閃過一絲驚惶和震駭。

當下淡淡道：

“馬爺費心了。”

將羊皮紙冊還了回去。

霍青桐和跋鋒寒不明白楊雄什麼時候學會看這種古怪文字的，但大敵當前，他們當然不會詢問。

馬吉心中鬆了一口氣，道：

“三位貴客，要不這樣：我馬吉也算認識幾個朋友，我讓他們留心下最近的動向，如果有新的發現，派人通知幾位，如何？”

楊雄微笑道：

“那就麻煩馬爺了。”

說完不管他們如何反應，拉起了還在另想他法的霍青桐和跋鋒寒，徑自告辭了。

他的這一手奇兵突出弄得馬吉也不知所措，他望著三人的背影，愕然問左右：

“他們真的走了嗎？”

左右小心翼翼確認了下，道：

“回馬爺話，他們真的走了。”

馬吉想了想，又道：

“他們怎麼一見賬簿就走了？難道說他們認識上麵的文字？”

右邊那人陪笑道：

“馬爺，這是不可能的。就算他們認識，這麼短的時間也破解不了上麵的加密之法。”

馬吉終於放下心來，他冷笑道：

“小小一個跋鋒寒也敢如此放肆！要不是看他身邊有兩位先天高手，今天我就要讓他知道雁雲集到底是誰說了算！”

左邊那人陪笑道：

“是，是。對了，馬爺，用不用通知一下小旋風呢？”

馬吉煩躁地揮了揮手，道：

“不用管他。這傻子最近給我惹了一堆麻煩，前陣子頡利可汗帳下的國師趙德言派人來找我，好不容易才打發走了。”

左邊那人恭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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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客棧房間之中。

跋鋒寒不解地說道：

“楊大哥，你怎麼突然就離開了？剛才我的靈覺發現馬吉心裡閃過了一絲驚惶和震駭，正想趁勝追擊呢！”

見霍青桐的臉上也露出疑問的神情，楊雄微笑道：

“山人自有妙計。”

他的手一翻，不知道從哪裡出現了一本羊皮紙冊，竟然和剛才在馬吉營賬裡看到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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