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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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麵逼仄簡陋，隻有一張床和幾件粗陋的家什，若非謝錦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都要以為來到了鄉間農婦家中。
屋內僅有的窗戶也被封得死死的，讓整個屋子都變得昏暗無比，唯一的光線就是謝錦身後那扇被打開的門。
隻是很快，這扇門也被關了起來，四周陷入一片昏暗。
謝錦腦子裡想著該如何度過這一關，逼良為娼，無論是從道德或是其他方麵，這都不是她想做的。
可她現在又不得不做。
所以她要想想，有沒有其他法子可以做到兩全其美。
怕外頭的人等不及，謝錦便沒有多猶豫，打算先去和這裡麵的人聊聊。
她還未走近，便聽見了一虛弱的聲音，“滾，滾出去！”
謝錦的腳步一頓，但還是走了過去，伸手摸到了床邊的燈盞，用懷中的火折子點了燈。
她沒有說話，隻是撿起燈盞旁燈簽撥弄燈芯，好讓盞內的火燒得更亮一些。
房間霎時明亮，火光閃爍在謝錦的臉上，讓那張黝黑的臉變得有些詭譎。
她端起燈盞往床上照了照，一個瘦弱的少年被麻繩捆得嚴嚴實實，正縮在架子床的一角。
大眼睛裡沁滿淚水，在謝錦靠近後更是迸發著恐懼。
“你，你彆過來！”
薑芽兒忍不住又往後縮了下，顯得他更可憐了。
謝錦看了看他的相貌，麵容俊秀，年歲不大，似乎和花修相差無幾。
她盯了一會兒，努力放軟了聲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薑芽兒神情一愣，沒想到這人雖然其貌不揚，但卻有一把好嗓子，溫柔平和，像是玉珠滾過青瓷盤一樣好聽，讓他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薑芽兒。”
謝錦看著對方蒼白的小臉，從懷中掏出一包蜜餞遞到薑芽兒麵前，“你吃嗎？”
她手剛到人麵前，薑芽兒便又往後移了一點。
“我不吃！不管你們有什麼手段，我都不會接客的，你走開！”薑芽兒害怕謝錦會使些醃臢手段，隻能用儘最後的力氣怒喝著。
但他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反抗不得，乾脆將頭埋進了自己的臂彎處。
似乎不去看，那些可怕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他將自己縮成一團，渾身瑟瑟發顫，他知道他這樣的舉動會惹怒這人，所以他隻能等著，等著這人一怒之下將他打死才好。
不一時，他聽見謝錦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中響起，那聲音格外清晰。
“好，那就不接客。”
……
薑芽兒緩緩抬起頭，還有一顆淚珠還掛在他的睫毛上，“你說什麼？”
謝錦朝著他笑了笑，溫聲道：“我說你不想接客，那就不接客。”
長長的睫毛微顫，那顆淚珠還是從眼睫上滑落到腮邊，他哽咽道：“你是傻子嗎？哪有你說不接客他們就不讓我接客。”
謝錦一來，他便知道這個人是來做什麼的。
因為這段時間來用各種方法“勸”他的人不在少數，但沒有一個人會說這樣的話。
他想，這人定是個糊塗。
心中的絕望不停地上湧，但又或許眼前這人不似其他人凶神惡煞，他不再默默流淚，而是哭出了聲。
“這是什麼新折磨人的法子，你不要哄我。”
謝錦歎了一口氣，將自己想好的說辭慢慢道來：“我是認真的，你可以先假意順從，到時我就讓我的朋友為你贖身。”
“贖身”這兩個字讓薑芽兒停止了哭泣，他淚眼婆娑地看向謝錦，“你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