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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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你來了怎得不事先與我說一聲，飛絮也好做些準備，免得妻主受寒。”
謝錦看著柳飛絮。
對方許是剛剛從床上起來，柔順的墨發披在肩上，臉上也有些微紅，而他此時正笑盈盈地看著謝錦。
整個人都是那麼地溫良無害。
突然，謝錦猛地抱住柳飛絮，將臉深深埋進他的懷中，吸取他身上的溫暖。
柳飛絮不明所以，愣了一會兒後就用手拍著謝錦的後背，默默安撫著。
好一會兒後，謝錦才從柳飛絮的懷中撤出。
她捏起柳飛絮的下巴，在人的臉蛋上重重親了一嘴，後笑著回道：“行，下次我會事先與你說，不過現在天也晚了，飛絮不請我進去歇著？”
柳飛絮臉色一紅，感覺妻主今日似乎有些不同。
後他將謝錦迎了進去。
謝錦懶懶地坐在床邊，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認真地看著柳飛絮細心地幫她鋪床，心中一片安寧。
柳飛絮鋪好床，又將被角按了按，對謝錦說道：“妻主，好了。”
謝錦“嗯”了一聲，但是並沒有鑽進被窩裡，反而躺到了柳飛絮的雙腿上。
她閉著眼睛，甩掉鞋子單腳撐在床上。
“飛絮，你幫我按按吧，我頭疼。”
“是，妻主。”
柳飛絮含笑著給謝錦揉著頭，目光停在了謝錦有些疲憊的臉上，神情有些猶豫。
過了一會兒後，他輕聲問道：“妻主，可是出了什麼事？”
“……”
“沒什麼，隻是想通了一些事，做了一個讓自己歡喜的抉擇。”
柳飛絮看著謝錦微蹙的眉心，他並不覺得那個決擇是個能讓妻主歡心的決擇。
但妻主不想說，他也不再追問，隻默默地陪在謝錦身邊。
一連好幾日，謝錦都將容惟許關在靜雅堂。
不去看他，也不讓他出去。
自己則在彆處歇著，沒人知道她心中所想。
……
今日天色大好，微風拂過清澈的水麵，蕩起陣陣微波。
悠揚悅耳的絲竹管樂之聲飄蕩在湖麵之上，連岸邊枝頭的翠鳥也隨著應和。
一艘富麗堂皇的畫舫在湖麵上緩慢行駛著。
船內。
謝錦赤腳踩在軟毯上，手裡提著一酒壺懶懶地靠在金絲軟枕上，眯著眼聆聽著樂伎的高超琴藝。
“拂林，你今日可算出來了。”
一旁的司馬英跟沒了骨頭似的將頭靠在謝錦的肩上感歎著。
“之前的時日，我喚你，你總是不出來，說是要看書，我還以為你真的要拋棄我，自己用功去了呢。”
謝錦敲了敲司馬英的頭，說道：“書還是要讀的，今日隻是出來散散心而已。”
“散心好啊。”
司馬英湊近謝錦，眼神往謝錦身旁一瞟後說道：“散心帶著美人就更好了。”
“所以，他是誰啊？”
謝錦往身側看了一眼。
一位身穿竹青色長袍，頭戴同色帷帽的男子正身體僵直地坐在她身邊。
謝錦吃了一口酒，並沒有回應司馬英。
但司馬英是個好奇心強的，見人不答，便自顧自地靠近美人，想要揭開美人的麵紗。
“我看看，到底是什麼神仙人物能讓我們的謝女君帶在身邊。”
她剛一伸手，謝錦便攔了下來。
她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他害羞，還是莫要逗他。”
司馬英手動了動，發現謝錦用了力氣，便知曉對方是認真的，她撇了撇嘴道：“真小氣。”
“之前我帶你去尋仙閣玩的時候，可比你大方多了。”
司馬英說到尋仙閣的時候，那美人的頭微微一偏，似乎這個地方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不過這個舉動司馬英沒有發現，她依舊看著謝錦，
但謝錦隻是笑而不語。
“好了，我不靠近他行了吧。”
謝錦鬆開手。
司馬英倒在一旁的小侍懷中，打量著謝錦。
發現對方還是和以前一樣，隻顧著眼前的美酒和耳邊的仙樂，對於身邊的美人那是一個眼神都沒有。
今日自己帶了人來也是做個擺設。
她真是不解，不解謝錦心裡在想些什麼。
但是她確定，今日謝錦身邊的這個美人定是不同的，她什麼時候見過謝錦主動找男人。
所以，她今日非得看看這個美人到底有何不同。
司馬英眼珠一轉，心裡有了個主意。
她吃了顆一旁小侍遞來的葡萄後便開口道：“不看美人的容貌可以。”
“但是拂林，你總得讓我知曉知曉這個美人到底有什麼妙處吧？不然，如何才能讓你帶在身邊。”
“他可會些什麼？”
謝錦看了眼身邊的人，發現他露出的雙手正死死抓著衣服，就連手指都開始泛白。
“他善琴。”
謝錦的語氣平淡，好似真的在談論一個普通美人的技藝一般。
“那感情好，不如就讓他露一手讓我等開開眼？”
“我也不讓你吃虧。”
說著司馬英便拍了拍身旁人的細腰：“我這愛侍極擅長吹塤，讓他先給你露一手，就當拋磚引玉了，如何？”
話音剛落，那小侍便嬌羞地拍了下司馬英的肩膀：“女君，羞死人了。”
“仆還未曾準備好呢，怕是比不過這位哥哥。”
司馬英捏了捏他的小臉蛋，沒有管他的撒嬌，而是看向了謝錦。
謝錦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她乜斜著身旁的美人，懶洋洋地開口：“你覺著如何？”
“美人。”
美人的身子一抖，似乎是受到了驚嚇。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靠近謝錦，低聲說道：“謝錦，夠了！你非要這樣辱我嗎？”
容惟許靠得很近，近到謝錦都能從輕紗的縫隙裡看清他的臉。
憤怒的、羞恥的、鮮活的……
謝錦嗤笑一聲：“這算羞辱嗎？這裡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他們隻會當你是我的愛侍。”
“彈一曲又何妨？”
容惟許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真想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做那等曲意逢迎之事。
“你、你當我是什麼？我是你的正夫，不是歌伎！”
他長這麼大，還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他寧願死都不會做這等供人取樂的狗。
謝錦看著眼眶泛紅的容惟許，再次開口：“嗯，你是我的正夫。”
“但是你做我正夫的時候似乎並沒有讓我開懷，不如現在做做歌伎，或許還能取悅於我。”
一旁的司馬英看兩人湊在一起不知說些什麼說了半天，便耐不住性子開口。
“到底商議得如何？我的愛侍可是等不及了。”
謝錦看向司馬英，剛想開口，手腕卻被一隻冰冷的手按住。
她順著手望去，是一張泫然欲泣的臉，眼神中滿是祈求，似乎謝錦這一個舉動能讓他心碎而死一般。
“妻主，求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