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彎道撞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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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一名剛剛探身射擊的O記探員，眉心驟然爆開一團血霧，身體直挺挺向後栽倒。

“噗！”

一名正在為傷員包紮的飛虎隊醫療兵，胸口被洞穿，手中的繃帶無力地滑落。

“噗！”

一名指揮平民疏散的ICAC調查員，小腿被精準打斷，慘叫著撲倒在地，他驚駭地抬頭望向頭頂管道的陰影，一枚滾燙的彈殼，恰好“叮當”一聲掉落在他的腳邊，散發著死亡的餘溫。

精準！

致命！

如同死神的點名！

每一次那輕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噗”聲響起，下方必然有一名紀律部隊成員倒下，而且幾乎都是指揮官、關鍵火力點或醫療支援人員。

若葉睦的狙擊，如同在最激昂的樂章中插入了一個個冰冷的休止符，瞬間打亂了下方好不容易組織起來的進攻節奏。

推進的勢頭被硬生生遏製，恐慌再次在人群中彌漫。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尋找掩體，不敢輕易冒頭。

“狙擊手！頭頂！管道上麵！”

終於有人嘶聲力竭地喊了出來！

飛虎隊員們立刻調轉槍口，密集的子彈如同暴雨般潑灑向頭頂的管道和通風口。

子彈打在金屬管道上發出震耳欲聾的“鐺鐺”巨響，火花四濺，將鏽跡和灰塵打得簌簌落下。

然而，若葉睦如同鬼魅，在子彈襲來前早已悄無聲息地轉移了位置，隻留下空蕩蕩的格柵。

“注意！是那個女魔頭！”

飛虎隊指揮官咬牙切齒，他認出了這種冷酷高效的狙殺風格，“小心！她的位置飄忽不定！壓製！用火力壓製她可能的移動路徑！”

火力被分散了。

一部分用於壓製隧道入口的哈夫克士兵，另一部分則不得不向上潑灑，試圖封鎖若葉睦的活動空間。

推進再次陷入遲滯。

每一秒的拖延，都伴隨著廣播裡催命的“滴答”聲無情流逝。

時間，隻剩下不到四分鐘！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在月台後方靠近員工休息室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穿著深藍色地鐵公司製服、頭發有些花白、臉上帶著歲月刻痕和長期倒班留下的疲憊的中年男人，正死死盯著牆壁上一個嵌入式的列車調度終端屏幕。

屏幕上，一個刺眼的紅色光點正沿著代表機場快線專用隧道的線路，以驚人的速度向著終點——

機鐵站的位置飛速移動！

旁邊，鮮紅的倒計時數字在瘋狂跳動：

3分47秒……

3分46秒……

……

幾分鐘前的直升機上。

露娜突然拽住威龍的手臂：

"威龍！看這個！"

她的平板電腦上顯示著地鐵調度係統，"機場快線有備用車停在維修區！"

威龍瞬間明白了她的想法：

"聯係站務！我們需要——"

"已經聯係了！"

駭爪的聲音從耳機裡炸響，"但自動駕駛係統被病毒鎖死，除非……"

"除非有人手動駕駛。"

一個沙啞的聲音插入通訊。

他是老陳，在這條線上開了二十多年地鐵的老司機。

他目睹了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看到了那些年輕警察的浴血奮戰，更聽到了那如同喪鐘般的倒計時廣播。

他布滿老繭、沾著油汙的雙手，因為極致的緊張和憤怒而劇烈地顫抖著。

屏幕上那個代表死亡列車的紅點，像魔鬼的眼睛，死死瞪著他。

“來不及了……他們趕不到了……”

老陳喃喃自語，渾濁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和絕望。

他看著屏幕上那刺目的倒計時數字：

3分10秒。

看著下方月台入口處，飛虎隊和重案組的兄弟們被凶猛的交叉火力壓製得抬不起頭，看著那個神出鬼沒的狙擊手如同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一個瘋狂的、幾乎等同於自殺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入他混亂的腦海。

這個念頭是如此的不合常理，如此的絕望，卻又帶著一絲微弱的、玉石俱焚的希望之火。

他猛地轉身，不再看那催命的屏幕，布滿血絲的雙眼爆發出一種近乎野獸般的決絕光芒。

他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老狼，爆發出與年齡不符的驚人速度，撞開旁邊虛掩著的員工通道門，向著月台儘頭、備用列車停放區狂奔而去。

“老陳！你乾什麼？！”

一個同樣躲在這裡的年輕調度員驚恐地喊道。

老陳沒有回答。

他隻有一個目標——

那輛停靠在最外側備用軌道上的、空載的八節編組地鐵列車！

那是他開了無數個來回，熟悉得如同自己身體一部分的老夥計！

他衝到駕駛室門前，用儘全身力氣拉開沉重的車門，一步跨了進去！

熟悉的操作台映入眼簾，各種儀表、按鈕、手柄散發著微光。

他沒有絲毫猶豫，一屁股坐在駕駛座上，布滿老繭的手掌狠狠拍下主控電源開關！

嗡鳴聲響起，儀表盤燈光次第點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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