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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天傾之前 山本元柳斎重國周身的火焰猛地一窒,隨即爆發出更加狂暴丶更加熾烈丶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焚儘的滔天怒焰!那已非單純的憤怒,更是一種被觸及禁忌丶被當眾掀開塵封瘡疤的劇烈應激! 「狂妄!」 山本總隊長喉嚨中擠壓出的咆哮,已不再是宣告製裁的威嚴宣判,而是裹挾著千年積威丶足以撕裂魂魄的狂怒風暴!他那原本如熔岩般深沉的眼眸深處,翻騰著震驚與某種被刺痛後急劇膨脹的暴戾!流刃若火的刀身劇烈嗡鳴,赤紅的靈子光焰衝天而起,將整片複製空間的天空染成一片赤色,岩漿湖麵翻滾咆哮,如同地心熔爐在怒吼! 藍染目視被自己激怒的山本元柳齋重國,神色倒顯得平靜起來。 「藍染大人。」 赫利貝爾於一旁開口喚了聲,「我等之責,未能擊潰敵人。」 藍染視線拂去,又看向了浦原喜助,對方同樣也在死死盯著自己。 「你在說什麽,那可是山本元柳齋重國。」藍染語氣淡然,「便是現在的我,也沒有自信能夠擊敗他。」 最後,他又看了眼人群之中的信,事情距離他原本的謀劃已經有了巨大的偏差,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便是信在暗中推波助瀾。 回想自己在大靈書回廊之內所看到的一切,此人不但像是早就知曉自己的目的,並且還發現了滅卻師的陰謀。 隻可惜,大靈書回廊隻能記錄屍魂界內發生的一切。 是一開始在信在靈術院的時候,他派東仙要在其現世實習時前去試探露出的馬腳嗎。 「該走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眾人頭頂原本被烈焰映紅的天空,突兀地被一道巨大的丶不斷蠕動的漆黑裂痕撕裂開來。如同墨色的傷口在紅布上瘋狂擴張!冰冷丶死寂的虛的氣息瞬間如寒潮般倒灌,與腳下的岩漿煉獄形成了極致的對比。 是黑腔。 黑腔的出現,讓眾多死神頓時意識到,敵人這是打算逃離。 「狂徒!」 山本元柳斎重國的咆哮震碎了凝固的空氣,他要以絕對的力量碾碎眼前這個背叛者丶褻瀆者,以及他帶來的所有汙穢!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藍染不疾不徐地抽出了腰間那柄看似平凡無奇的斬魄刀——鏡花水月。刀身泛起流水般清冷的光澤,與他周遭的熾熱毀滅形成了詭異的反差。 「總隊長閣下,我勸您冷靜一點。」 藍染的聲音清晰地穿透震天的喧囂與怒焰,而見到藍染拔刀,浦原喜助丶平子真子等人麵色驟變。 「不好!」浦原近乎是下意識的出聲。 「怎麽了?」京樂立即詢問。 而沒等浦原多說什麽,藍染倒是朝向著在場的全體死神開口:「我的斬魄刀,鏡花水月,擁有的能力是完全催眠,能夠徹底支配五官,可以對一個對象的形態丶形象丶質量丶觸感,甚至連氣味都能讓敵人誤解,可以把蒼蠅看成龍,也可以將沼澤看成花田。」 「總隊長閣下,您確定要對我動手嗎,您不怕自己此刻揮刀砍向的人並不是真實的我嗎?有可能此刻您正衝向的是您的部下,而他在我的催眠之下卻全然不知,之後毫無感受地死在了您的刀下。」 山本元柳齋重國身形驟地一頓。 「他說的是真的。」浦原此刻沉聲說道。 京樂眸光微縮,而後也立即張口大喊:「山爺!」 山本元柳齋重國果然停了下來,隻是兩眼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藍染,眼神殺意森然,那靈壓如淵如海,更加磅礴地向外碾去,試圖以絕對的力量境界衝破那無形無質的感官桎梏。 但他內心同樣有所顧慮,真要全力爆發靈壓的話,是能夠讓整個空間徹底崩毀的,而且,這裡的眾多死神也並非全部都是隊長,靈壓稍弱一些的那些人可能當場就被他的靈壓碾死。 人群中的信,早已悄然將自身斬魄刀的能力「停滯」全力催動,籠罩自身,屏息凝神地觀察,嘗試讓自己不被催眠,可他先前並未真正地麵對過鏡花水月,也無法確信自己是否能夠真的免疫這個能力。 此刻在他眼中,藍染和周圍的一切似乎並無異樣,似乎對方尚未發動什麽能力,沒有幻覺的痕跡。。 藍染像是察覺到了什麽,餘光又向信這裡瞥來一眼,嘴角含笑。 信內心一凜,他現在能夠確定了,對方肯定是在大靈書回廊之內查看了自己的信息!得知了自己斬魄的能力。 「既然心有顧慮,那這場戰鬥也到此為止了。」藍染淡然的聲音傳遍眾人耳中。 言罷,那漆黑的裂痕深處,倏地降下無數道輝煌丶神聖而又冰冷的金色光柱,如同接引罪孽者升天的神罰之梯!光柱精準地籠罩了藍染丶東仙要以及所有的破麵十刃,將他們包裹其中,隔絕了一切外界的能量與探知。 反膜! 眾人視線中,被金光籠罩的敵人們,身形緩緩升空。 山本總隊長見到反膜的出現後,也徹底熄滅了再動手的心思。 「藍染!」 下方陡然炸起平子真子一聲飽含千年屈辱與刻骨仇恨的淒厲怒吼,打破了死寂,「你這個卑劣的懦夫!現在就想夾著尾巴逃跑嗎?!」 升至半空的藍染聞言,隻是微微低頭,將目光投注下去。他俯瞰著下方如螻蟻般渺小的人群,眼神中清晰地映出平子的狂怒身影。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平靜,而是浸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嘲弄,如同神祇在俯視塵埃中的螻蟻。 「平子隊長,」他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下了一切嘈雜,清晰地敲在每個人心頭。 「你的眼界,始終都如同井底之蛙般……狹隘得可憐啊。正因看穿了你這近乎愚蠢的自負,當年那場小小的虛化實驗,我才能如此輕易地……讓你成為我最完美的棋子。爾等之不幸,在於你的無能。」 平子聞言,瞳孔微張,仿佛這話深深地刺激到了他,舊日夢魘如潮水般席卷,幾乎將他淹沒。 「不過我想,我同諸位,並非是真正的敵人,條件我已經提過了,我會安心等候你們來找我的。」 「在天傾之前。」 先前還死戰不休的敵人,此刻在場所有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此地。 話音與金光一同沒入深邃蠕動的巨大黑腔裂口。籠罩著藍染丶東仙要丶拜勒崗丶赫利貝爾丶史塔克等人的反膜光柱,如同沉入深淵的餘暉,載著他們的身影最終消失在不可探知的黑暗深處。那刺目的神性金光丶拜勒崗腐朽衰敗的靈壓丶赫利貝爾冰冷深邃的海潮氣息以及虛圈特有的沉重壓迫感,連同那撕裂空間的轟鳴,都在黑腔猛地閉合的刹那—— 唰—— 驟然消失殆儘。 隨著黑腔的閉合,刺目的金光丶腐朽與海潮的氣息丶虛圈那特有的壓迫感驟然消失,隻留下複製空間內一片死寂的荒蕪和滿地狼藉的戰場遺跡,濃重的灰燼與未散的硝煙在無聲地飄蕩,勾勒出無儘的荒蕪與蒼涼。 山本元柳斎重國周身那焚儘八荒的烈焰與幾乎凝成實質的恐怖靈壓,如同退潮般緩緩收斂丶熄滅。流刃若火在一聲低沉哀鳴般的光暈閃過後,變回了古樸沉重的木杖形態。他握緊杖柄,將其重重地頓在腳下滾燙焦裂的土地上。 轟—— 這聲頓地,仿佛敲在了所有人心上,空氣沉重得幾乎令人窒息。 最先打破這死寂的是卯之花烈。她仿佛絲毫不受那股沉重氣氛影響,溫和依舊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聲音又如同潤澤枯木的清泉,對身後四番隊的隊員說道:「救治傷員。」 「是!」 一眾死神立即應聲,小跑著衝向於剛才戰鬥中受傷的副隊長丶席官們。 假麵軍勢的成員們——久南白丶六車拳西丶有昭田缽玄等,從各自的沉默與憤怒中緩緩聚攏,無聲地站回平子真子和浦原喜助身後,形成一個孤立的整體。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言語交流,隻有眼神的交彙中傳遞著警惕與不安,目光卻下意識地避開那個如山嶽般矗立在焦土中心的身影。 山本元柳齋重國的視線這時也朝他們看了過來,烈焰雖斂,但那目光中的壓迫感卻絲毫未減,甚至更加凝重。 叛徒逃逸了,下一步要清理的,便是屍魂界與眼前這群「叛逃者」之間綿延了百年丶始終未曾解決的恩怨了。那目光如同燒紅的烙鐵,在空氣裡留下焦灼的軌跡。 另一邊,信穿過彌漫的硝煙和情緒各異的人群,走到了石田宗弦的近前。這位滅卻師一直遊離於核心戰場之外,方才並未直接卷入戰鬥,似乎也未有破麵主動找他麻煩。 「你先不要回現世了,屍魂界會給予你保護的。」 石田宗弦聞言隻是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深吸口氣,說道:「龍弦……被他們帶走了。」 信怔了怔,「藍染帶走了你的兒子?」 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藍染為什麽會對滅卻師感興趣,是因為無形帝國的原因,讓藍染想要加深對滅卻師的了解嗎? 石田宗弦搖頭,「是……帝國那邊。」 信頓時神色一震:「無形帝國的人出來了?!」 石田宗弦又低聲道:「……我知道你一直接近我為的是什麽,但去往無形帝國的鑰匙我這裡已經沒有了。」 信心念電轉,無數念頭在腦中碰撞轟鳴:「此事之後再議吧。」 石田宗弦的目光失焦地投向遠處那位僅用氣勢就壓得整個空間喘不過氣的山本總隊長那邊,聲音飄忽而虛弱,像是在喃喃自語:「你覺得,他能夠擊敗陛下嗎?」 「……」 信一時無言。 等到友哈巴赫卷土重來之際,山本元柳齋重國的確是死在了對方的手上。 不過就現在而言,友哈巴赫尚未蘇醒,也沒有恢複力量。 一切都未可知。 四楓院夜一擋在了山本元柳齋重國的身前,似乎是想阻礙對方直麵浦原和平子等人。 京樂和浮竹站在兩側,浮竹開口:「總隊長大人,當年的事情其實另有隱情,罪魁禍首就是藍染,此事已經得以證明了,他們都是被冤枉的。」 山本聞言隻是沉默。 京樂也道:「山爺,我看現在我們還是回去慢慢商議吧。」 山本目光掃向假麵軍勢等人,這些人曾都是瀞靈廷的精英骨乾,當年的那件事情,的確是給屍魂界造成了十分沉重的打擊。 而這些人的眼神裡如今也滿是戒備。 當年那件事情的結論是,浦原喜助暗中進行虛化實驗,平子真子等人雖是受害者,但瀞靈廷仍舊要將其當成虛一眼進行清除! 「太刀川呢?」山本忽地開口。 信這時也走了過來,「我想,還是讓他們暫時回現世吧。」 此話一出,令就近的幾人皆是一驚。 「總隊長大人,您沒發現您現在這幅姿態,嚇到他們了嗎。」 山本總隊長皺眉道:「你在說什麽,你沒個權力!」 信並不退卻:「那誰有這個權力,中央四十六室嗎,總隊長大人,您難道現在還覺得當年四十六室的決定是正確的?」 山本冷眼瞪著他,他此刻內心的想法的確是,對於浦原丶平子等人的處理,仍要交給中央四十六室來決定。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空地上,穿界門再次打開,雀部長次郎衝了進來。 「總隊長大人!」 他急呼一聲,飛速衝至了眾人身前,嘴裡快速稟報:「藍染惣右介背叛了屍魂界,擅闖大靈書回廊,並殺害了中央四十六室全體議員!我與狛村隊長丶朽木隊長對其進行攔截未能成功,狛村隊長被其打成了重傷」 「嘶——」 眾人儘皆倒吸一口冷氣,藍染背叛之事丶以及闖入大靈書回廊之事他們已然知曉,但萬沒想到藍染竟然還戕害了中央四十六室的議員! 浦原喜助忍不住扭頭看了眼一旁的信,神色倏地一滯,他從信的眼中看過一抹一閃而逝的快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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