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為道之首，掌玄之門（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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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見到了……大自在天？！”癩子頭臉上的疙瘩瞬間扭曲成一團，話語中夾雜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穆忙搖了搖頭，出言解釋道。“不，這句話就像是突然直接出現在了腦子裡，我在解讀大自在經的時候也有類似的感覺。”
“趕緊說。”癩子頭不耐煩催促著。
穆成的臉上顯露出幾分遲疑之色，緩緩說道。
“率先掌握練氣之法，完成周天循環者，為道之首，掌玄之門。”
此言一出，房內氣氛陡然凝滯，在場的三人具是麵色微變。
吳老鬼那僅有的右眼望向穆成，打量了許久，皮笑肉不笑的問道。“你確定這是大自在天的親口聖言？”
他雖然還不清楚周天循環的含義，但這個“道首”‘掌門’多少還是能聽明白一些的。
穆成正欲回答，癩子頭卻是咧著嘴率先開口。“既然是殺死那個叛徒後得到的啟示，又和解讀聖書一樣出現在腦子裡，那又怎麼會有錯？”
癩子頭扭頭看向了一旁矮胖的男人。“你覺得呢？羅空？”
羅空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依舊沉默以對。
有時不表態本身也是一種態度。
……
一刻鐘後，穆成目視著吳老鬼、癩子頭與羅空離去，隻餘下兩個摸樣怪異的鬼物守在門口，一直提著的心緩緩落了回去，背後已是被冷汗浸透。
剛剛他假借大自在天的名義，無疑是一個極其冒險的舉措，若是被識破，那後果恐怕不會比王生好多少。
即便如此穆成依舊是賭了一把，畢竟這個機會實在難得，之前《大自在經》的異動使得吳老鬼在某種意義上成為了他的證人，這或許也是唯一的機會。
說的這麼直白也是無奈之舉，再複雜些，他擔心對方聽不懂。
結果很顯然，他猜對了，這些邪徒雖然自稱是大自在天的信徒，但根本不清楚他們口中的聖書究竟有什麼作用，不僅看不懂，還需要到處去抓符合某種特質的人來解讀。
穆成甚至懷疑所謂的【大自在天】完全就是上一任教主編出來的謊言，這本經書說不定都是偷來的。
【業火】、【大自在】是佛教的術語，六禍的概念也在一定程度上對應六識，吳老鬼三人卻沒有一個是和尚。
最為關鍵的是一群文化水平低下的邪修，不大可能擁有這種能夠奪取他人能力的重寶。
不過這玩意究竟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穆成並不關心，他真正在意的是該如何逃出這個鬼地方。
吳老鬼眼禍的監視能力明顯是最大的阻礙，其他人的能力也同樣是不小的威脅。
從羅空聽力障礙、口不能言的來看，多半對應著【六禍】中的【耳禍】與【口禍】，前者大概是擁有著某種特殊的聽力，後者或許與言語、吃相關，需要進一步的確認。
癩子頭滿身疙瘩鼻子被剜去半截，最有可能修習的便是【鼻禍】與【身禍】。
這兩個能力並不算難猜，無非就是和嗅覺、身體有關。
至於最後的意禍……
穆成看向了門口守著的兩個摸樣恐怖的鬼物，如果吳老鬼等人沒有修習其他的法門，那這些應該就是了。
不管怎麼說，至少今天算是熬過去了。
……
接下來數日，穆成都被軟禁在這個監禁室，假模假樣的進行著聖書的解讀與破譯，所有的吃食都在室內，唯有上廁所的時候才有機會出去望風。
吳老鬼等人並沒有讓他等待太久，大約五天後就將一切原料準備完畢，還帶回來了一個足有半人高的青銅丹爐。
穆成也不客氣，指揮著癩子頭將五石原料碾碎，混以輔料，按照比例將其搓成一個個拇指大小的圓團。
爐火渺渺升起，在柴煙與白霧的環繞下，穆成將圓團放入到青銅鼎爐之內。
煉丹的過程也沒有那麼的玄妙，未免出現什麼意外，穆成十分老實的按照步驟實行，並沒有空去搞那些花裡胡哨的化學特效。
直至兩小時後，青銅爐被緩緩打開，一股刺鼻的氣味蓋過了煙火氣，在監禁室內蔓延開來。
爐子的內部赫然放置著數十枚通體泛紅，表麵凹凸不平的丹丸，絲毫看不出這玩意有什麼神異。
“你肯定這是完全按照《大自在經》內的丹方製作的？”吳老鬼皺著眉頭問道。
穆成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暗暗打鼓，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玩意練出來應該是淡黃色才對，現在怎麼突然變紅了。
僅僅是多了一個用血浸泡的步驟，還進行了仔細清洗，應該不至於有太多殘留才對。
早已有些不耐煩的癩子頭率先拿起了一枚築基丹，放在在裸露的鼻骨下輕嗅。
穆成的心跳稍稍加快，再度確認了癩子頭的能力與鼻禍有關，但也不怎麼擔憂，五石散這玩意吃多了能把人吃死，但少量服用則是一味能夠提振心神，治療病症的特效藥。
果不其然，癩子頭輕嗅之下並未發覺不對，甚至於直接將其丟進了嘴裡，顯然是對於自己的能力十分的信任。
吳老鬼與羅空沒有急著服下，而是一同看向了穆成，後者咬了咬牙，一口將變色的‘築基丹’吞下，沒有耍任何的花招。
他不吃，對方必然會心懷疑慮，哪怕有一些副作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這個世界既然有修行者，那總有解決這點後遺症的方法。
在穆成與癩子頭雙重保證之下，吳老鬼與羅空才一同服丹。
三人就這麼成環形將穆成圍在中間，按照那份上交的筆記姿勢描述，手掐子午、腳分陰陽、盤腿而坐、麵朝東南。
青銅爐之下還未完全熄滅的爐火飄蕩出白色的火煙。
“練氣入門之法的最大要訣便是收心靜氣，步入物我兩忘之境，以舌頂上齶天池，吞律入腹，調息打坐……”
穆成一邊訴說著性命雙修的練氣之法，一邊慢慢的進入了狀態。
這套入門法前世他練了好幾年，早已是駕輕就熟，被三個瘋子圍著也能沉氣靜心。
穆成的身體微微浮動，呼吸逐漸變得低沉、悠長，即便離得很近吳老鬼等人也幾乎感受不到動靜。
服下的丹丸在胃酸的作用下緩慢的溶解，幾乎就在下一刻，一股寒意便從腹部湧起，順著血液流淌向全身。
整個人就像是赤身貼在冰冷的鐵塊上。
穆成沒有絲毫的慌亂，這樣的感覺他在出事前體驗過千百遍，正是五石散配方中的丹砂、雄黃等原料的效果。
隻是這次藥效似乎要比他預想的更為迅猛，勁頭更足，很快這種寒意就被一陣強烈的炙熱所取代。
仿佛身處冰冷水域中卻迎麵碰上了爆發的火山，這種熱是從心底發散，並試圖從每一個毛孔裡鑽出來。
冷熱交替隻是第一階段，到了第二個階段更是會感覺身體仿佛變得很輕，就像是要原地飛升一樣。
穆成微微張開眼，麵前的三人已然沉浸在了藥效所帶來的奇異狀態。
癩子頭的臉龐潮紅，在冷熱交替的轉換間，臉上滿布的癩瘡一跳一跳，仿佛要從皮膚中脫落。
羅空雙眼緊閉，汗水順著額頭大滴地落下，身上的袍子已是被熱汗浸濕。
吳老鬼則是身體飄忽，顯然是進入了第二個階段，開始覺得自己要原地飛升了。
見五石丹對於這些奇特能力的邪修也能起效，穆成的嘴角微微勾起，通常服用丹藥後需要通過脫衣走路、吃寒性的食物、甚至用冷水澆身等方式來發散藥效，內行人將其稱為“行散”。
不過穆成並不打算如此，相反他打算再加一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