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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堵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堆積在那裡,沉甸甸地牽著五臟六腑下墜。 她知道問題出在她身上,一直都是。 返回巴黎的路線很簡單。從城堡驅車穿過小城,駛上高速後,便是三小時暢通無阻的車程。 沿途會經過好幾段順應地勢的坡道。在夕陽徐徐降臨的時刻,布滿魚鱗雲的粉紫色天空下,筆直的柏油路時而下沉,時而衝向正前方視野儘頭的坡頂,這讓遊嘉茵想起了永興島上連接外婆家和滄南的那段山路。 人的回憶像一座百轉千回的迷宮,會在某個不經意的時刻重疊,喚起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條路是不是和你在永興島看到的很像?” 吳天翔忽然像是有讀心術似地開口說道,“明明地理和氣候條件都不一樣,但路麵顏色和兩邊的風景卻差不多,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也嚇了一跳。” 溫和平淡的語氣,聽不出半點負麵情緒,也稍微緩解了周圍從剛才起緊繃著的氣氛。 “嗯。”遊嘉茵如釋重負地接話:“我一直很喜歡這樣的路。” 然後她打開車窗,在安全範圍內把手掌伸出去,任憑強風掠過指尖,“感覺像在電影裡一樣。” 公路電影裡似乎總是這樣演的,男女主角駕駛敞篷車沿著濱海公路飛馳,在海風吹拂下共同奔赴遠處的金色夕陽。 一個經典的,浪漫的,開放式的結局。 “我也很喜歡。” 吳天翔同樣把左手側的車窗降下去,車廂內瞬間被呼呼風聲填滿,“在這種路上開車時可以把頭腦放空,不用想任何事,就好像一直這麼開下去也無所謂。” “對對,就是這種感覺,雖然我不會開車。” “你沒考駕照嗎?” “沒有。在國內時每天坐地鐵,沒覺得需要,出國了又沒空,但我準備年底去駕校報名。出去玩的時候會開車比較方便,碰到緊急情況也能用得上,這也算基礎生存技能的一種吧。” “嗯。” “但據說法國駕照很難考啊,我好多法國朋友都考了好幾次才過。” “還行吧,交規比較麻煩,對我們來說就跟法語考試差不多。一開始可能會覺得很難懂,但後麵隻要熟悉了那些專有名詞就沒問題。” “唉,那我現在就要看起來了,先背單詞再說。” “你外婆最近怎麼樣?” “……啊?” 突如其來的轉折讓遊嘉茵一愣,茫然地朝身邊望去。 他依舊在目不斜視地駕駛,一頭卷發被氣流吹亂,側影被窗外晦暗的暮色裁出。 飽滿的額頭,高聳筆直的鼻梁,精雕細琢的嘴唇和線條流暢的下頜,都讓他看起來像一尊精致的雕像。 這是一副她從心底裡喜歡的皮囊,每個細節都準確地踩在她的審美點上,這些年來從未變過。 以至於她一直將目光投向長相類似的人,也因此錯把無辜的文森當成替代品,浪費了他生命中的兩年半時間。 而這個看似隨意的問題,也是重逢至今,吳天翔第一次主動打探她的家庭近況。 “蠻好的,她在老年大學報了個鉤針班,認識了一群小姐妹,經常會聚在一起喝下午茶,研究新的花紋,沒有一天閒著。”回過神來後,遊嘉茵如實回答,“今年初我回家的時候,她還在我行李箱裡塞了一包她鉤的杯墊,讓我帶來法國送給朋友。” 三年前的冬天,外公因為腦梗過世。操辦完後事後,外婆在母親的勸說下將家裡的餐館盤給了大廚江伯,搬來上海和女兒一起生活,互相陪伴。 這件事,吳天翔應該早就聽說了,因此沒有再敘述一遍的必要。 原以為老人家會不習慣大都市的環境和節奏,沒想到外婆居然適應得很好。 明明是一棵晚年才匆忙嫁接過來的植物,卻悄悄生出根,緊抓住這片土地,開啟了第二段人生。 另一方麵,遊嘉茵與永興島本就很稀薄的聯係,從那之後更是約等於無。 “她有精神就好。”吳天翔輕輕呼出一口氣,“你外婆一直都挺健康的,沒怎麼生過病,長相也顯年輕,活到一百歲應該不是問題。” “哈哈,借你吉言。”她自然地反問,“你爸媽呢?他們現在怎麼樣?” “跟以前一樣,過得很瀟灑。每年一半時間呆在永興島,另一半時間跟著郵輪滿世界旅行。” “唉?那麼開心?” “是啊。我媽前東家給的福利,船票幾乎不要錢,住的還是套房,比在自己家還舒服。” “那你家的民宿現在還開著嗎?” “還開著,不過日常管理都交給中介負責了。托喬達的福,這幾年永興島客流量越來越大,雙月灣附近的房子一年四季都租得出去。但這次回家我提前跟我爸媽說過了,他們讓我住在你以前來過的那幢房子裡。你如果沒地方住,不用訂酒店,直接來我家就行。” “你爸媽在家嗎?我來會不會不方便?” “不會,他們有自己的安排,整個八月都在海上,從土耳其出發,穿過地中海玩到巴西,一直到九月初才回來。”吳天翔將車窗關上,加大了空調風量,“但其實我很希望他們在家,畢竟他們已經那麼多年沒見過你了,這次肯定會很……” ——嗡。 支架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頂端接連跳出幾條消息,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是薩沙。 sacha:有空嗎?』 sacha:我有重要的事要問你,情況很複雜。』 sacha:給我來個電話!!!!!!!!!!』 “要不要打回去?他看起來很急的樣子。” 遊嘉茵看著那一串醒目的感歎號,理所當然地問道。 “嗯。”吳天翔接受了這個提議,“我猜多半是工作上的事。他九月初就要去美國了,有一些項目要跟我交接,去掉我八月初的假期,其實不剩多少時間了。所以最近他一直在拚命加班。” “他要去多久?” “兩三年,但他會經常回來的。彆看薩沙那個樣子,他其實很戀家,和爸媽關係特彆好。以前我跟他一起合租的時候,他每天晚上都要給爸媽打至少半小時的電話,周末也必定回家吃一頓飯,這在法國人裡算很少見了。” “真的嗎?我還以為他是那種我行我素,喜歡和長輩對著乾的叛逆類型。” “大家都是這麼覺得的,哈哈,人不可貌相。” 兩公裡外有一片大型休息區。吳天翔輕打方向盤變道,順著出口離開了高速。 那裡燈火通明,超市和快餐店都還開著,停車場上泊著十幾輛車,看車牌幾乎都來自巴黎地區。 顯然,那些車主和他們一樣在沿海地帶過完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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