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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句的轉折讓遊嘉茵愣住了,一時忘了對他大膽的肢體接觸做出反應。 “你怎麼說話那麼肉麻……” “隻要你想聽,我可以一直說下去。”他對她的揶揄不以為意,神態比剛才更加溫柔,“我想做那個能讓你放下心理負擔的人。至少在我麵前,你永遠可以優先考慮你自己,不需要偽裝,也不用強迫自己變成彆的樣子,可以哭,可以生氣,可以發牢騷,什麼都可以。我這樣說夠清楚了吧?” “……” 寬大的手掌擠壓手背,體溫順著緊貼的皮膚傳來。 遊嘉茵視線低垂,默默消化著剛剛聽到的這一大段話,沒有吭聲,也沒有將手抽回。 良久,她將肩上的襯衫還給他。 “把衣服換了吧。”她委婉地說,“這個顏色不是很適合你。” 吳天翔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我現在就去。”他一臉認真地叮囑,“你在這裡等我,不要走。” 遊嘉茵回報以微笑,點頭答應。 遠遠看著他大步流星地跑向員工宿舍,一種奇妙的、安心的感覺從心底滋生出來。 就像在清晨時分的山間,看見晨霧散去,朝陽為灰色的世界取回色彩;就像在晚霞漫天時,看見海水被夕陽染成華麗的金色;就像在廣袤無邊的皚皚白雪中,看見遠方亮著燈的木屋和煙囪裡冒出的嫋嫋白霧;就像在雨水連綿的天氣,聽著雨珠敲打玻璃窗,然後在某個時刻,門外傳來讓人心動的鑰匙轉動聲,隻因為知道門背後站著的那個人是誰。 冷冽的風不斷灌進領口,但她的心中卻有一股暖流在蔓延。 沒過多久,吳天翔原路返回。 藏藍色連帽衫,及膝的米色短褲,這是她熟悉的他的樣子。 另外,他的肩上還挎著一個帆布袋。 “把這穿上。”他從袋子裡抽出一件灰色的連帽衫,遞給她。 遊嘉茵沒有拒絕。 厚實的麵料阻隔了不到十五度的冷空氣,身上頓時變得很暖,還能嗅到他常用的香水味。 “我們要去哪裡?”她敏銳地問道。 “海邊。” 吳天翔將帆布袋打開,露出裡麵裝著的煙火,“反正你也沒有彆的事做,陪我去散步吧。” …… 從城堡到海灘,車程不到兩分鐘。 雖然雙方都不是很醉,但因為血液裡的酒精還沒有代謝完,這一帶的交警在七八月的度假季節也查得很嚴,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隻好尋找彆的代步工具。 吳天翔從停車場背後的小木屋裡搬出兩輛自行車,又問城堡值班員工要來了後車燈和熒光臂帶。 淩晨一點,裝備齊全的他們沿著坡道下行。 天上的雲層比前夜更厚,徹底遮蔽了沿海小城本該璀璨的星空。 坡道兩側的房屋都在沉睡,隻有路燈拉出一條筆直的光帶,直通兩公裡外依舊熱鬨的海岸。 風撲在臉上,帶來潮濕的、大海的味道。 遊嘉茵很少在幽靜的夜裡騎車,從高處俯衝時,那種無拘無束的感覺讓她感到新鮮。 還沒有過足癮,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 海岸邊的酒吧和餐廳都在營業,甚至還有一間門口排著長龍的糖果屋。成群結隊的法國年輕人在路邊閒逛,啤酒和香煙是他們統一的裝備。 潮水已經過了當晚的最高點,正在緩慢回落中。 沙灘上可以落腳的地方很多,隨處可見裹著外套,圍坐成一圈喝酒聊天的人們。 “我們去人少一點的地方。” 吳天翔指向海灘儘頭,熟練地走在前麵開路,顯然對這一帶很熟悉。 遊嘉茵緊緊跟隨,迎著海風,雙手插進連帽衫口袋,在沙灘上深一步淺一步地前行。 指尖觸到口袋深處的塑料包裝。掏出來一看,是幾顆檸檬薄荷糖。 “給我一粒。”他向她攤開手。 清涼的薄荷,甘甜的檸檬。這些味道在口腔裡擴散,蓋過酒精殘留的氣息,也讓頭腦更加清醒。 越往北走,環境越發昏暗,沙灘上的人不見了,沿海民宅的密度肉眼可見地降低,黑洞洞的窗口內不見燈光,裡麵的人早已入睡。 天空與大海在黑夜中連成一片,仿佛一大塊絲絨幕布,遮蔽了眼前的所有風景。 隻有一絲光線穿破海上的霧氣,靜悄悄地落在他們身上。 遊嘉茵停下腳步,向遠處眺望:“那是什麼?船嗎?” “不,是燈塔。” “……燈塔造在海中央?” “差不多。”吳天翔把袋子裡的煙火倒出來,分了幾支給她:“據說以前是炮台,二戰後才改建成燈塔,所以位置比較特殊,隻有坐船才能過去。但其實就是孤零零的一座塔,沒什麼可看的,附近幾座城市的居民還嫌它杵在海上很礙眼。” 黑夜,大海,狂風。連綿不絕的濤聲,孤獨閃耀的燈塔。 又是巧合到過分,足以喚起痛苦回憶的一幕。也像一種隱晦的提醒……和暗示。 遊嘉茵抿了抿嘴唇,收回視線,不再說話。 “過來幫我擋下風。” 吳天翔站在防波堤圍出的角落,招呼她過去:“我一個人沒法點火。” 火焰竄起,煙花棒在黑暗中綻放,火星嘶嘶飛濺,耀眼而迷人,但很快就被猛烈的海風吹滅了。 除此之外的另幾種煙花,甚至根本無法固定在沙灘上燃放。 “我們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放煙花。”遊嘉茵啞然失笑,“根本就是在浪費嘛。” “不放才是浪費。”他又點燃了一根,“羅曼從網上訂貨時選錯了量,一下子送來好幾箱,這裡的天氣又潮,如果不用掉就隻能扔了。” “我聽克拉拉說,你剛來法國時在諾曼底住過一段時間。”她把幾根煙花棒握成一束,從他手裡接過打火機,“跟你家比,這裡的氣候很糟吧?一年四季又濕又冷,還老是下雨。” 總是陽光豐沛的永興島。被湛藍海水包裹的永興島。風裡彌漫著植物香氣的永興島。夏日仿佛永遠不會過去的永興島…… 闊彆八年後,腦海中關於那座島的記憶開始變得模糊。 以至於在說出這番話時,她竟然覺得有些陌生。 “是很不一樣,一開始很難熬,我受不了沒有陽光的天氣。” 吳天翔遙望黑暗的海麵,喃喃道,“但到了晚上,差彆就不那麼明顯了。那時我經常會半夜來這片海灘散步,因為晚上的海會讓我想起……” ——咻。 打斷他的,是一整束煙花棒被點燃製造出的動靜。 出乎意料的強光把他們嚇了一跳,如同眼前炸開了一枚閃|光|彈。 雖然遊嘉茵反應迅速,一把將煙花棒扔開,但還是被噴薄的火星燙到,腕口留下一片紅印,發出火辣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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