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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隻見文森浮出水麵,帶著一臉勝利者的笑容跑回沙灘,揮舞著手上的東西:“看我找到了什麼!” 那是一個青色的玻璃浮標球。 遊嘉茵呆呆地盯著他看,連把他的衣服掉在了地上都渾然不覺。 當這個男人走出黑暗,臉龐和身體被微弱燈光染亮的那一刻,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蓬勃生機,一下子將她以為的詛咒擊得粉碎。 他沒有被黑暗的大海帶走。 文森撿起落在她腳邊的衣服,把浮標球遞給她:“能幫我拿一下嗎?” “……好。” 遊嘉茵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接過。 “怎麼了?”文森沒有留意到自己製造出的緊張氛圍,好奇地問,“你看起來好嚴肅。” “……”遊嘉茵轉身走開,隻當沒聽見。 回去的路上,他們抄了一條近路。 兩邊的住宅早已陷入黑暗,隻有路燈依然亮著。 溫柔的橘色燈光穿過夏夜的霧氣,棲息在他們的發梢,也將一行人的影子拖得老長。 遊嘉茵和奧利維亞慢悠悠地走在隊伍末尾,互相攙扶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暑假剩下的安排。 但同時,耳邊卻留意到了一些奇怪的動靜。 像隱約的雷鳴,又像動物的哀嚎,斷斷續續順風而來,在這樣的深夜讓她感到心裡毛毛的。 她忍不住東張西望,尋找聲音的來源。 “那是馬戲團的動物在叫。”文森放慢腳步,來到她們身邊,主動解釋:“他們每年夏天都會到這裡來巡演,營地就紮在這條路的儘頭” 兄妹倆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奧利維亞點點頭,小跑到最前麵,讓他們獨處。 “你什麼時候回巴黎?” “下周五。” “我可以問我妹妹要你的聯係方式嗎?” 這句話剛問出口,遠處的馬戲團營地裡忽然爆發出一聲野獸的怒吼。 聲音震顫了空氣,也把遊嘉茵嚇了一大跳,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幾乎要躍出喉嚨。 她穩住情緒,望著燈光下那對湛藍清澈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說:“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可以直接問我。” 她想,或許這個人能將她從漫長的夢魘裡帶出來。 但她沒能如願以償。 文森和奧利維亞一樣,是在愛中長大的孩子,物質與精神世界都很富足,因此熱情、純粹、天真爛漫,對世間的一切充滿善意和體貼,以至於有些不諳世事。 交往不久後的一次閒聊,他們說起了人生中經曆過的最大的挫折。 文森回憶了一下,率先開口:“上中學的時候,我收到一台很貴重的相機做禮物。但有一次出門旅遊時,我不小心把它忘在了大巴上……” ……這叫最大!? 遊嘉茵啞然失笑,一下子失去了講下去的興趣。 她慢慢明白,他們對“挫折”的認識,和對“痛苦”的闕值,都相差甚遠。 那年聖誕節,她被文森和奧利維亞帶去貝桑鬆,以女友和好友的身份介紹給他們的家人。 寬敞的豪宅,和藹的父親,溫柔的母親,以及其他熱情友善的親戚。 遊嘉茵從來沒有生活在這樣的家庭氛圍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忐忑,不知道該怎樣與他們相處。 “彆害怕。”文森察覺到了她的緊張,安慰道,“我家裡人說話速度很快,如果你有什麼聽不懂的地方,一定要立刻告訴我,我會為你解釋。” 晚餐桌上,文森公布了他在巴黎找到工作的好消息。 全家人舉杯慶祝的時刻,遊嘉茵卻感到茫然。 ……他不是不喜歡巴黎嗎? 文森有理有據:“因為你不可能跟我一起去波爾多,那裡留給外國人的工作機會太少了。” 於是,他婉拒了波爾多的工作,選擇留在巴黎。 遊嘉茵突然意識到,她已經不能再出於齷齪的私心,把他留在身邊了。 因為歸根結底,她不愛文森。 她擅自把他當成替代品,想通過他追尋某個已經逝去的影子,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不是真誠的。 以至於連情侶間的親密行為,都變成了煎熬。 現在她明白了,他無法取代她思念的那個人,填補不了她心中的黑洞。 她永遠無法通過文森觸到那片虛影,無法回報給他同等價值的愛,自然也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付出和犧牲。 她不能自私地把不知情的他拖向她的深淵。 “還是去波爾多吧。”她試著說服他,“我生在大城市,其實對巴黎沒什麼興趣,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我一定會在波爾多找到工作的,相信我。” 幾個月後,文森如願搬去波爾多,遊嘉茵也開始為分手做鋪墊。 消息回得越來越慢,電話裡越來越敷衍,見麵時的態度越來越冷淡,直到最後以找工作壓力太大為借口正式結束了那段關係。 她拉黑了文森的所有聯係方式,拒絕和他見麵,不願給出解釋,表現得十分決絕。 但幾乎可以確定,即便在分手後,文森也從來沒有在家人麵前說過她的壞話。 正因為如此,她和奧利維亞的友情才能得以繼續。 …… 遊嘉茵想,她一定是真的醉了,才會把關於文森的一切毫無保留地告訴吳天翔,覺得就算看著他的眼睛講出來也沒關係。 當然,她隱去了部分細節,和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吳天翔沉默地聽完她的敘述,表情變得茫然,眼神也有些失焦,似乎在消化剛才聽到的內容。 良久,他終於開口說話。 沒有譏笑,沒有諷刺,也沒有做任何評價。 “謝謝你告訴我。”他的眼神柔軟下來,語氣恢複到彬彬有禮的狀態,對遊嘉茵說:“再見,到家後給我發條信息。” “……好,再見。” 她舒了口氣,轉身走下階梯,沒有再看他的臉。 短短十幾分鐘的地鐵,遊嘉茵順利到家。洗漱完畢,上床準備休息時,她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剛剛的承諾,連忙伸手摸到了床頭櫃上的手機。 吳天翔的hatsapp沒有頭像,和他的其他社交帳號一樣,絲毫不透露個人信息。 我到家了。』 她打出這四個字,正要發送,忽然看見對麵顯示“正在輸入”,就把手指從發送鍵上移開。 然後,她收到了他的信息。 tianxiang:這是你的嗎?』 隨即發來的照片裡,是一枚眼熟的珍珠戒指。 “……!?” 遊嘉茵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枚戒指是她買給自己的二十歲生日禮物,平時隻在比較正式的場合把它戴在右手無名指。 因為珍珠屬性脆弱,她不得不格外小心,連洗手時都會特地摘下來,放到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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