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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白蛇,猿公,路山君 晨曦微光。 少年正在樹下盤腿運功,一旁的路山君看他呼吸成霜,指尖凝聚寒露,不由神色滿是讚歎,更是覺得自己教導弟子必定是一把好手。 凝煞成霜。 這少年已經練成虎煞拳了。 一個亂練,一個亂學。 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偏偏還就是成了,並且成得不是世俗武林中的功法,若要認真來說,這已經是修行成道之術了。 彆看路山君一身橫練罡氣強悍無比,但他自己其實也就是半桶水,過去殺得都是綠林強盜,奪得都是邪門功法,他自己東學一點,西學一點,有些內練真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懂,便以自身為形,創了這一門虎煞拳。 少年盤腿而坐。 他體內的真氣奔騰如洪流,驚濤拍岸,稍微不慎便是走火入魔,瞬間氣血爆炸,引煞氣入體後,全身的氣血暴走,換個常人來直接當場腦溢血,都不用運功,最多十幾息就有可能氣血身亡。 但少年偏偏駕馭住了煞氣,硬生生將它馴服,融入了自己體內的真氣中。 手太陰肺經。 少年體內的真氣一路橫衝直撞,先後經過中府丶雲門丶天府丶俠白丶尺澤丶孔最丶列缺丶經渠丶太淵丶魚際丶少商。 最終融為一體,運轉周天,彙聚於肺部,化作霜寒氣息吐出。 這換任何一個武林名宿過來,都得大驚失色,這練得是哪門子的內功,自古以來也沒幾個人敢直接從十二正經開衝,更彆說這已經不是打通經脈了,這是直接打通了人身五臟。 肺主金,鄧肯體內的真氣瞬間變得霸道無比。 這內家功夫一般都是從任督二脈開始的,因為這裡凝練的真氣最為中正平和,再劍走偏鋒一點,練得是奇經八脈,雖說也有陰陽五行,但終歸不是開閘放血,不至於讓全身的氣血暴走。 用醫術的說法,十二正經作為氣血運行的「主乾道」,直接連接人體五臟六腑,負責日常生理功能的維持。 稍微出一點點的差錯,哪怕是行岔了氣,那都是要命的大事。 而奇經八脈,作用類似人體的「蓄水池」,調節十二經脈的氣血盈虛。當十二經脈氣血過剩時,奇經八脈可儲存多餘氣血,氣血不足時則釋放補充。 這世上的武學高手,都是奇經八脈開始起步。 因為真氣隻要走了十二正經,它就擁有了屬性,已經不算是常規的武學了。 誰家傳授功法,直接在大動脈上開刀啊? 路山君這會兒還在洋洋得意,覺得自己自創的武功果然不凡。 少年不知道自己天賦何等驚人,緩緩睜開雙目後,震散了手中的霜露,讚歎道:「路山君這門虎煞拳果然不凡,我僅是打坐一夜,內力便大有長進。」 路山君聞言謙虛道:「那也是你天賦不凡,氣血充盈。」 「十分契合我這門武功。」 遠處的城隍已經離去,但那陸捕頭還在,他化作陰神有自有法門,此刻偷偷觀摩也是神色驚駭,他生前就是武林高手,這會兒更是摸不著頭腦。 誰家武學剛煉就連凝煞成霜,這根本就不是凡人的修煉法門。 便是一流高手來,恐怕也會煞氣入體,直接原地爆炸。 少年此刻的肺部呼吸綿長強勁,不同於奇經八脈被打通後的效果,十二正經直接乾涉到人身氣血運轉,用最通俗的話來說,你的肺部機能已經被大幅度強化了。 上古煉氣士多有秘法,隻有祭煉五臟六腑的法門,才會直接從十二正經開始衝。 人身十二正經本就是打通的,再打通一遍,意義便不一樣了。 少年起身後,好似覺察到了一絲異常,詢問道:「山君,我好像不打坐時,體內真氣也會自行運轉。」 奇經八脈像是靜脈,十二正經像是動脈。 既然是動脈,那麽真氣自然而然就會隨著氣血一起搬運全身。 各門各派不是秘傳武學,頂尖法門,沒有幾個是直接衝著十二正經來的。 煉精化氣,也是用人身有餘的精氣,不能乾擾到正常的身體機能。 路山君聞言不以為意,隨口道:「正常。」 「吾也是如此,真氣隨氣血而動。」 「習慣就好了。」 野路子的老師,教出來了路子更野的弟子。 少年恍然大悟,他還以為自己有什麽特彆呢,不是書裡麵都這麽說的嘛,打通全身經脈後,內力會自己動,哪怕是什麽都不乾,日常都會增進真氣修為。 如今看來,大家都是這樣的嘛。 說不定是此方世界靈氣充沛,大家修煉的都比較高。 ——「金剛伏魔(真氣):人間體打通手太陰肺經,以煞氣滋養真氣,內力隨呼吸自行運轉,大幅度強化真氣的破壞力,運轉外門功法時,威力大幅度提升。」 (運轉特定五行的功法,有可能導致內力衝克,真氣紊亂。) 路山君這時亮出了自己的虎爪。 他朝著眼前的少年示意道:「既然你已經打通虎煞拳運轉的經脈,那麽可以試著凝練護體真氣了。」 說話間,他體內的真氣運轉,虎爪浮現金鐵之色,碰撞時還有火星崩裂,仿佛是金石般。 少年跟著學,他也是不怕死,真氣湧動,雙掌浮現一絲金色,隨手拍出,身後的大樹直接拍得樹乾粉碎。 威力好大! 這真的是江湖武學嗎? 遠處的陸捕頭看得神色震撼,他按耐不住,學著少年的樣子擺開架勢,體內的一絲法力尚未遊走,僅僅是跟著學了幾招架勢,瞬間便是臉色蒼白,麵若金紙,隨即一口鮮血噴出,連形體都變得黯淡了幾分。 「不行!」 「那山君教得是金剛伏魔的法門,我為陰神,根本就學不了。」 「他這麽教。」 「那少年將來恐怕修煉許多武功都有衝克之害。」 此時遠處二人已經準備離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少年離開前遠遠望了山腳一眼,距離如此之遠,路山君都毫無覺察,但那少年卻好似有所感應一般。 陸捕頭神色驚訝,不知道是對方無意,還是真的發現了自己。 「莫不是他能窺探陰陽?」 這姓陸的武官遊神一番思量,暗自道:「那少年著實不凡。」 「既然山君隻為遊曆入世,那麽我便不用為此擔憂。」 「不如……」 「想辦法與那少年結交一番。」 旁人不知道那少年的驚世駭俗之處,但他生前是六扇門的捕頭,知曉這份天賦是何等驚人,說不得將來能夠幫他一把,助他成為日遊神。 想到這,那武官的身影散去,直接托夢給自己俗世的後人了。 他生前收集了不少武學典籍,那少年跟著山君如此瞎練,說不定哪天就走火入魔了。 這個時候幫他一把,對方或許會記一份人情。 下邑縣。 少年倒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相反他現在變得更強了,在打通,不,應該說是貫通了手太陰肺經後,隻要他還在呼吸,體內的真氣便跟著一起遊走,自動運轉於手太陰肺經內,再將凝練的金剛伏魔真氣儲存到丹田之中。 正常來說,尋常武林高手,體內的真氣都是沒有屬性的,想要練出不一樣的真氣,比如說打出來寒冰掌,都得走體內特殊的經脈,最後讓真氣也附加了屬性。 人身五行,肺屬金,心屬火,肝屬木,腎屬水,脾屬土。 想要練出來這五種屬性的真氣,隻有貫通十二正經才能辦到,放在上古時代,那就是陰陽五行的煉氣士。 這其中龐雜的道理,少年根本不懂,他以前混西方的,最喜歡的就是大力出奇跡。 不過。 那釋迦擲象功倒是跟虎煞拳頗為契合,修煉起來有點事半功倍的架勢。 兩人又是一頓胡吃海喝。 不過今日路山君變得斯文了不少,還有心情學習那些江湖豪俠,為自己尋了一把開山刀。 就在這時。 酒樓下出現了一個頗為富態的老者,他行色匆匆,四處張望,打量著過往行人,然後拉住一旁的店小二道:「可曾見過兩人?」 「一人極為魁梧,另一人是俊朗少年。」 店小二看到那人神色一驚,恭敬作揖道:「陸員外。」 「你說得二人。」 「應該就在樓上雅間。」 聽到對方的話,那富態老者鬆了一口氣,他朝著身後的仆人招了招手,拿出一錠金子道:「將整個福來樓包下,其他客人的酒食都算我的。」 「你們店裡有什麽拿手的酒菜統統送上去。」 「陸一。」 「你再派人去把我藏的陳年佳釀送來。」 那富態老者辦事滴水不漏,走進酒樓後便朝著左右他人拱手致歉,不但主動付錢,遇到江湖人士,還讓下人奉上一份賠禮,雖然並不是很多,可是白花花的銀子送到眼前,數個鏢師趟子手打扮的人也客氣了幾分。 至於那些不願意走的,他也不強求,主動付錢後,示意都算他的,隻是讓掌櫃的不要再接待其他客人了。 這個時候,那富態老者才擦了一把汗,小心翼翼地走上二樓雅間。 他今日也是見鬼了。 不過是春困乏力打個盹,睡了一個回籠覺,居然碰到祖宗托夢了。 二樓雅間。 少年放下筷子,看著眼前的路山君,兩人的耳力都是極佳,樓下的動靜不可能聽不到。 路山君神色疑惑,看了看少年,少年也頗為驚訝,反過來看了看路山君。 兩人都是無牽無掛。 那富態老者走到門外靜待了片刻,示意店小二不要打擾貴人,然後親自安排人送上酒菜,接著又命下人送來好酒,他這幅樣子妥妥的地頭蛇,就連酒樓的老板都趕來忙活。 「倒是稀奇事。」 少年看了看眼前的化形猛虎,開口道:「要不?我們招他進來見一見。」 路山君也神色疑惑,點頭道:「某正要叫進來問問。」 他戴上鬥笠,手掌一揮,大門打開。 隨後路山君悶聲道:「你是何人?」 「為何要宴請我們?」 那富態老者親自奉上美酒,態度十分恭敬謙卑,朝著身後示意,讓其他人退下,這才擦了擦冷汗道:「小人是此地鄉紳,姓陸,名遠。」 「家祖昨日見得山君,托夢囑咐我好好招待一番。」 「另有幾份薄禮奉上。」 托夢? 少年好似想到了什麽。 路山君則眉頭緊鎖,嗡聲道:「某與此處城隍土地,並無什麽交情。」 「你祖上是誰?」 他一個化形妖獸,平日裡多在山林修煉,那些個山神土地都避著他走。 那富態老者小心翼翼道:「小人祖先是城隍座下一位遊神。」 少年好像猜到是誰了。 不過對方居然會托夢讓後人來見自己,看起來此方世界人神之間的聯係還是很緊密的。這些世間的陰神,不像是神,反而有點像是官。 對。 就是仙官。 路山君好似也來了一絲興趣,這入世後的所見所聞,跟他當年虎嘯山林完全不同。 城隍座下的遊神安排後人給自己送禮。 有意思。 那富態老者其實也怕得很,他雖然也有功夫在身,但養尊處優慣了,早就落下了,跟尋常江湖三流高手沒什麽差彆。 要不是祖上被封了遊神,這種事情他一輩子也碰不上。 這祖先真是坑後人啊。 陸員外小心翼翼地端來一個托盤,上麵用紅布蓋著,頗為沉重,裡麵應該是金銀,數量不少,他恭敬奉上道:「一點心意。」 「方便兩位行走時做盤纏用。」 路山君毫不在意,他殺了那麽多綠林大盜,身上也不缺金銀。 陸員外擦了擦冷汗,又奉上一個托盤,上麵都是書,路山君掃了一眼,倒是有點興趣,因為上麵的都是武功秘籍。 「小人祖上修了一座藏書閣,裡麵有些書,興許二位能感興趣。」 路山君翻了翻,拿起一本五虎斷魂刀,好似頗感興趣。 陸員外看到鋒銳的虎爪,趕緊低頭,假裝什麽都沒看見,心裡麵把老祖宗都臭罵了一頓。 這是該讓後人乾的事情嗎? 想絕後啊。 他嚇得心提到嗓子眼,小心翼翼道:「在這下邑縣,小人還有幾分薄麵,衙門裡麵也能說得上話。」 「若是二位有什麽不滿的。」 「隨時吩咐我。」 「大可不必親自動手。」 這意思就很明確了。 恐怕這背後不單單有遊神武官在指使,那下邑縣的城隍也在幕後默默關注。 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也不能胡來。 有什麽不高興的,吩咐他們,不要親自動手,免得大家傷了和氣,畢竟他們這些城隍土地也是要麵子的,一切按照凡間的規矩來,若真是有虎妖在縣城大開殺戒了,他們不動手也得動手了。 少年發現自己有點低估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城隍了。 這也是一個老油條。 鄧肯好似在打打殺殺之外,發現了一點新樂趣,伸手拿起上麵的書翻了翻,很快便眉頭蹙起,因為他發現很多功法記錄的修煉法門,好像是跟路山君教得完全不一樣。 魔教血童就是消耗品,這個人間體完全被當做耗材用,什麼正經玩意兒都沒教。 「有心了。」 鄧肯收下了對方奉上的書籍,轉頭望向路山君道:「要不,我們今日便走?」 路山君點頭。 他之前還想要遊曆天下,卻沒想到剛剛出山,便被城隍土地客客氣氣地請走,世間的人情世故他不太懂,但是對方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十分客氣了。 妖在這俗世行走,並沒有那麽容易。 蠻乾。 也不是不行。 打殺了下邑縣的城隍土地,此地就沒什麽人神能管他們了,但是估計要不了多久,大能就可能來了。 「此方世界,還得再觀察觀察。」 「看起來俗世跟鬼神牽扯得還是挺深的。」 一直到二人離去。 在那下邑縣的路邊廟口,數道身影這才漸漸浮現,為首的正是城隍,旁邊的是武官遊神,然後是土地公,他們望著山君離去的背影,頓時便鬆了一口氣。 若是尋常小妖,他們直接便打殺了,哪有這麽麻煩。 少年這是與山君同行,什麽稀罕事都能遇上,若是尋常江湖中人,城隍土地根本就懶得去管。 「這東方神跟西方神,差彆真的好大。」 像人,多過像神。 還很油滑。 少年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一路都在沉思,此方世界水很深,他若是看不到鬼神,那就是尋常高武江湖劇本,可他既然能窺探一切,就不可能無視掉那些存在於世間的陰神們。 轟隆隆。 一道驚雷落下,很快天空烏雲密布,緊接著是傾盆大雨。 暴雨落下,附近的河道都開始漲水。 路山君停下腳步,抬頭望了望天色,隨即表情凝重,沉聲道:「蛟龍出世了!」 「要發大水了。」 「我們走!」 路山君被城隍土地客客氣氣送走,倒也沒有影響他的心情,最多將來少去人類的城池便是。 ——「一念清靈,魂識未散,如夢如影,其類乎鬼,此陰神也。」 陰神是秦漢之後,開始出現的東方神。 他這樣的化形妖獸,不管去了哪裡都不受歡迎,行走人世的不便,正好也激勵他勇猛精進,若是他能完全變化人身,那些城隍土地哪個知道他的根底。 「走。」 「我們去會一會那頭蛟。」 路山君豪氣乾雲。 兩人趁著水漲之前想要渡河,可就在這時,少年突然停駐腳步,轉頭望向了大河之中。 一條長達十來丈的大白蛇於河道中浮現,碩大猙獰的蛇頭探出水麵,吐著蛇信,一雙冰冷的雙目凝視著河岸邊的兩人,望向路山君的眼神似乎頗為忌憚。 與此同時。 河岸上方,一道佝僂身影,身穿蓑衣,頭戴鬥笠,背負長劍,站在一節朽木上順流而下,此人臂長過膝,蜂腰猿背,河水濤濤,他的身影隨波濤起伏,如拂風擺柳,飄然渡河,停在岸邊,先是望了望路山君,然後又看了看河道中的大白蛇。 ——白蛇(五星銀灰色)。 ——猿公(六星銀灰色)。 路山君似乎認得那人,遠遠抱拳示意道:「猿公。」 那身穿蓑衣的佝僂身影摘下鬥笠,露出一張似人非人,似猿非猿的臉,平靜還禮道:「路山君。」 嘶! 河道中的大白蛇遁入水下,似乎知曉這二人都惹不起,先一步借水流遁走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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