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都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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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官……”
時於飛身子一顫，趕忙邁開步子跟了上去。
“滴……”
“滴答……”
漆黑一片陰冷潮濕的隧道內。
除了葉馗拖著棺材板劃過地麵的聲音外，便隻有不知從何而來水滴砸落在地上的聲音不斷回蕩。
這一幕，更是讓跟在葉馗身後進入隧道的時於飛身子冷了幾分。
“小心腳下。”
就在這時。
葉馗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
聞言，時於飛一頓，他試探性的向前摸索了一下，用腳在不遠處感受到了一個坑洞！
“這……”
時於飛的眼神中再度閃過了一抹震驚！
這一次跟著葉馗外出發生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打破著他的認知！
葉長官……能夠看到黑暗中的狀況？
從那個單位裡出來的人，都這麽可怕的嗎？
並且，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剛才葉長官回頭說話的時候，他好似在葉長官眼睛的位置，看到了兩點血紅一閃而過！
不過。
還沒來得及說話。
時於飛便隱約聽到了前方，好似傳來了一連串淅淅索索的聲響！
他身子一震，趕忙噤聲！
而在順著通道繞過了一個彎後，豁然開朗，一個足足有足球場大小的空曠溶洞出現在了時於飛眼前！
自然形成的溶洞上方，鐘乳石犬牙交錯，不住滴落著水滴。
下方，卻有著很多後天人為改造過的痕跡。
不僅通了電，昏暗的燈光照耀著整個溶洞，甚至一側，還有著人類生活過的氣息！
但最令時於飛錯愕的，卻還是溶洞中央的位置。
那是一大片空地。
但原本光滑的岩石麵，卻早已被一層又一層散發著甜腥臭味的暗紅色所鋪滿！
很難想象，究竟需要多少鮮血，才能在不斷滴落水滴的鐘乳石下方，留下如此黏膩厚重的痕跡！
而一旁的地上更是散落著各式各樣，好似刑具一樣的東西！
刀，尖刺，烙鐵，鋤頭……
隱隱散發著寒光的利器，隻讓時於飛身子發涼！
他僵硬的抬起頭看向了溶洞深處，那裡有著一條地下暗河，正在潺潺流動！
眼下，時於飛知曉，自己恐怕已經找到了乞丐們會沒有留下一絲跡象，便消失無影無蹤的原因！
同時。
他也知曉，自己找到了給乞丐們身上留下可怖傷疤的凶案位置！
“葉長官……”
時於飛抬起頭，眼神顫抖的看向了葉馗。
但葉馗並沒有理會時於飛，他的目光一直平靜的看向溶洞的另一個方向。
時於飛順著葉馗的視線看了過去。
“這……”
他身子驀的一僵！
不足百平的狹小地塊內，數百名乞丐宛若蟲子一般，密密麻麻的貼在一起，他們睜著蒼白沒有眼球的眼睛，麵無表情，一動不動！
這一幕的出現，隻讓人頭皮發麻！
而在他們的身旁，則站著幾名看似正常的成年人，正在一眾乞丐的身上，摸索尋找著什麽。
剛才時於飛聽到的聲音，就是這些人從乞丐身上摸索東西時發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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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奶奶也真是的，當時不是說過，放豬仔們出去找食的時候，帶著二維碼就行了嗎？”
“怎麽現在回來，還讓咱們在豬仔們身上找找有沒有多出來的錢，以咱們現在的條件，還差這一點了？”
“我碰這些豬仔，都覺得惡心！”
與此同時。
其中一人似乎忍受不住一般，終於開口抱怨起來。
“說什麽呢！以前咱們一天天擔驚受怕，像個老鼠一樣藏頭露尾當人牙子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說？”
“這幾年，好不容易日子好了點，你看看你們的樣子！”
“餘奶奶那人，你也清楚，蚊子再小也是肉！”
“要是沒有餘奶奶從地裡挖出來的蟲老爺，咱們能過上現在的日子？”
“告訴你們，咱們要做的，就是養活好蟲老爺，蟲老爺要吃什麽，咱們就給他喂什麽！”
“這樣，它才能繼續照顧咱們破廟子村！”
一旁，另一人瞪了最開始說話的那名男子一眼，開口訓斥。
“不過說實在的……這些豬仔是有點惡心！”
不過很快，他也看了一眼旁邊的乞丐們，嫌棄說道：“剛帶他們回來的時候，還挺水靈，這才多久，就變成這樣了！”
“還是得餘奶奶動手，你看你，上次砍斷那個小豬仔胳膊的是你吧？那小豬仔不哭不鬨，結果呢，你看看，你砍的這是什麽樣子？”
“我告訴你，今天可有一批新豬仔要來，你下手的時候，給我注意點！”
說話的同時，他還不忘埋怨兩句。
“知道了！”
最開始說話的那名男子咧嘴一笑：“這一次我肯定慢慢跟小豬仔玩！”
在他們口中的豬仔，赫然就是一名名身體殘缺，極為可憐的乞丐！
而就在這時。
從溶洞另一側，響起了一連串的腳步聲！
“快快快！好像餘奶奶他們來了！快去迎接一下！”
聞言，幾人趕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迎了過去。
很快，數十道身影，便從溶洞另一側走了進來。
而他們的中間，則是十餘名目光呆滯，表情僵硬的人影，其中絕大部分都是小孩子，還有一些婦女。
他們好似失去了意識，隻會遵循身體的本能，麻木的不斷往前！
“劉哥，可以啊！這一次收獲不錯！”
見狀，最開始說話的那名男子看向走在前方的光頭男子，咧開嘴笑了起來。
“還行還行！”
被稱為劉哥的光頭男子昂著腦袋，頗為自得：“這一次豬仔的質量，倒是真挺高！”
“不過……現在警備局查的倒是越來越嚴了！”
他歎了口氣。
“咱們有蟲老爺在，還怕它一個小小的警備局？”
最開始說話的男子冷笑一聲，顯得極為不屑。
“餘奶奶說了，不單是警備局的事……”
光頭男子搖了搖頭。
“行了，快準備迎接餘奶奶吧！”
他一擺手，顯然不想說的太多。
聽到了光頭男子的話語，眾人趕忙分開兩列站好，靜靜地開始等待起來。
片刻後。
“沙沙沙——”
緩慢的腳步聲響起。
一名顫顫巍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挪動著自己帶著假肢的腿，慢慢走了進來。
“好……好……好……”
她樂嗬嗬的掃過了光頭男子帶回來的那群婦女和兒童，慈祥友善的臉上，寫滿了滿意：“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