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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出來！”
薇仙將語氣放柔和，再次重複了一遍。
周圍的空氣發生了一絲異樣的變動，暮靄之中的霧氣集結了起來，在我們麵前形成一個七色的光環，在光環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那東西在猶豫，在焦慮，在驚慌失措，所有的一切雖然不是實體的圖像，但是變得越來越清晰的地方，讓我們能夠看得到這其中的人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出現。
等霧氣消散開去，接著就是金色的光芒，遊戲中最頂級的美術效果，呈現在我們眼前，衝上雲端的道道厲芒中，是深黑色的利劍，插入這雲端，原本已經穩住的地震再次被引動，強烈的狂風吹過，將踏雲城幾乎毀為一片廢墟。
魔泉嫣然似乎對這個變化很承受不了，她對這個非常敏感，此時已經醒過來昏過去，醒過來昏過去，這樣重複了好幾次，然而她怎麼都不願意下線，薇仙說沒有本質的傷害，因此我們也沒有強迫她一定下線去。
不知道折騰了多久，那團霧氣之中，終於分開了一條岔路，一個女子幽幽從裡麵走了出來，是我見到的接待處的那個女孩子，此時是一身雪白的禮服，低著頭走出來，在薇仙麵前停住，一言不發。
“零，你到底想乾什麼？”薇仙語氣再次嚴厲起來。
我們設想過很多這係統主神出場的畫麵，可是絕對沒有一次設想過，這個係統主神，會不安的絞著一邊，咬著嘴唇，低著頭站在這裡，麵對薇仙，似乎就像是麵對著她的神，她的主人一般，茫然無措。
“零，你有什麼不滿，可以在今天說清楚。”
麵前的零卻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分離了羅嚴塔爾，你抽取了我的精神力，你主宰著這一切，還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對我們進行無聊的施舍，你不覺得你很沒事情乾嗎？”
薇仙顯然很生氣，然而我給她的是一個完全信任的眼神。
事情在我腦海中已經清晰起來了，薇仙沒有在我們下線的時候去找零，而是選擇在我們麵前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說明她已經將全部的信任交給了我們。
“零，”我開口，“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但是在我眼裡的薇仙，是一個有責任感，有目標，而且時時刻刻為他人著想的人，如果你要指責她，不妨將事情搞清楚，也許她有什麼苦衷。”
“她能有什麼苦衷，”零滿臉淚痕，“我知道，她是你的愛人，她可以有正常人的生活，而不必像我們這些普通的遊離體一樣，躲在黑暗的遊戲裡，承擔著幫你們天山去建設，去研究的責任……”
星神這下也忍不住了：“你以為薇仙為天山付出的就比你們少……”
“那是因為她本身就動了心，有了情，可是我們呢，為了她一個人的目的，所有的精神都去無休止的消耗，我們的生命在其中流失，羅嚴塔爾已經是一個先例，我隻是不想步他的後塵，我已經完全控製了這個遊戲，薇仙，你如果有膽量將我的精神力毀滅，天山建立在這個遊戲裡的一切也就會毀滅，你不敢，我知道你不敢。”
“你在說什麼？”薇仙輕輕搖頭，“你覺得當時，我將你們送入這個遊戲，讓你們不再遊離，現在會至你們的生命與不顧嗎？”
零咬咬牙：“你不用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是的，羅嚴塔爾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知道，我也會告訴其他在這個遊戲裡的遊離體，告訴他們，薇仙小姐是我們的創世神，她用遊戲維持了我們的生命，但是現在為了一個男人，她要拋棄我們，她要毀滅我們……”
薇仙的眼中凝起了殺氣：“好吧，你說。”
零愣住了。
薇仙聽到零第一次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很生氣，現在更是氣火攻心：“你去說吧，告訴他們，他們不用在這個遊戲裡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他們可以自己離開遊戲，在外麵更快地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你還可以告訴他們，薇仙不是為了延長他們的是生命做的這個遊戲，薇仙也不是用自己的一半精神力構架起的這個遊戲，薇仙更是不顧他們的死活，薇仙也沒有在延長他們生命的這段時間裡，去提高自己的耳語能力，也沒有每天晚上做夢都想把他們從遊戲裡帶出去……”
零完全楞住了。
說著，薇仙禁不住哭了出來：“沒有天山，你們怎麼成長，你們以為自己是程序人工智能嗎？你們是精神人工智能啊！沒有國家，你們怎麼安身，隻有天山才能給你們安身之處，這一切本來都很好，你還在想什麼？”
零哼了一聲，揮手一道光暈，將自己完全包裹，薇仙卻伸手破開她的包裹，揮散強光，從光暈中掉出來的零，跌在地上，怨恨的眼神盯著地麵，一動不動。
“我想，我們還沒有說清楚！”薇仙擦乾眼淚，“零，我想知道，你們現在到底對天山的態度是什麼？”
零冷冷哼了一聲：“是什麼，成為天山的奴隸，為他們做事，為他們的霸業添磚加瓦，不就是這樣嗎？薇仙，我也想知道，如果我們要與天山為敵，你會怎麼做？”
薇仙冷著臉走了過去：“你們無法與天山為敵。”
“如果有辦法呢？”
“我自然也有辦法毀滅你們，彆忘了，我才是這個遊戲的製造者。”
零仰天長笑：“可笑，耳語者的最高境界，是嗎？”
薇仙疲憊的臉，讓我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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